“你是想说……”
麦伽罗眉头微微揪起:“婴儿在母亲体内孕育初期,手指是连在一起的,临生产才分开的?”
“当然啊!”
花惜颜理所当然地回答,见她更加疑惑了,恍然想起这时还没有解剖学。
“哦,”麦伽罗点了点头,看向软榻的眸子在崔苒苒身上游离着,“改日得去乱葬岗找些孕妇人的尸体剖开瞧瞧。”
花惜颜以为她在跟自己说话,没听清便追问了一声:“啊?”
“无事。”
麦伽罗拿过一旁托盘里的干棉布,放在已经放温了的开水盆里浸湿,擦拭起了女婴的眼睛。
“老身计划在长安呆上半年,若你打算将她的手指切开,我倒是可以提供一些祛疤的药。”
“谢谢,不必了。”
花惜颜夺下了湿布,自己擦起了女婴的眼睛:“初次相遇便对我下了迷幻虫,我实在不知该如何说服自己信你。”
“这便是错怪老身了。”
麦伽罗肩头微挑,歪了下脖子说:“老身带那些孩子来,是给令嫂分散注意力止痛的。”
“瞧你好奇便放了一只给你玩儿,谁料你不认得,竟伸手去碰了。”
“嗯?”花惜颜眯了眯眼睛,昨晚她明明看到了一片,实际上只有一只吗?
难道那一片就已经是幻觉了?
“这些孩子不碰便和萤火虫无异,碰了便会陷入幻觉。”
麦伽罗转了下手腕,一只迷幻虫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掌心里:“若是将它烘干了磨成碎、和着茶水吞下,便可令全身麻木。”
“老身可以送你几只,”她又转了一下手腕,手里的迷幻虫又多了两只,“你帮这小丫头裁手指时,兴许用的到。”
“……”花惜颜眼里的嫌弃转瞬即逝,“谢谢,不必了。”
鬼知道这种虫子有没有毒、有没有寄生虫……
真要给小丫头吃出什么好歹来,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爹和花煜夫妇。
“好吧。”
见她拒绝,麦伽罗也没有坚持,转身熟络地吩咐起了汤阿婆:“将东西收拾一下吧,剩下的交给时羲调理即可。”
汤阿婆应声:“唯。”
“随便找间屋子给我吧,我得先睡上一觉。”
麦伽罗伸了个懒腰,稍一歪身子便将胳膊搭在了花惜颜的肩上:“折腾一夜了。”
“好,”花惜颜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点了点头,“你随我来吧,我院子里有的是空房。”
“那敢情好,”麦伽罗熟悉的轻松语气让她不由想到了李龟年,“你的院子是不是和门外的后生连着?”
“你问这个做什么?”花惜颜脑海里亮起了红灯,如临大敌地看着她。
虽然她看起来这么年轻,可实际上已经是古稀的老人了。
花灿温文尔雅,她会看上也在情理之中。
可俩人毕竟差了50多岁呢,再吃嫩草也不能这么个吃法啊!
“老身不过是想去他的院子里看看,然后考虑一下要不要收他为徒。”
麦伽罗又好气又好笑地翻了个白眼:“老身比你们的阿爷还大上一轮呢,你那种提防我嚯嚯他的眼神儿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