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安道心破碎的一瞬间,晴空万里的天空。忽然被乌云掩盖,白昼退去,黑夜降临,云层中,雷鸣响动,电光闪烁。
“出什么事了,这是怎么回事?”
“天呐,魔族打过来了吗?”
“娘,孩儿害怕!”
现场一片混乱,躲在后面的几个老怪物见情况不对,飞出来主持。
“不要慌,是正常现象。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
没人听,该乱还是乱。
黑夜之下,是无尽的压抑,修为低着,趴在地上,哭爹喊娘。修为高者,挪动间,不知踩了多少人。
半空中,天元山的天元上人,丹心宗丹老怪,芙蓉宗百花仙子,星宿宗天枢道长,飞狼宗独狼,无人齐刷刷站在空中,眉头紧锁。
这种情况,以他们的阅历,闻所未闻。天元上人抬头,透过黑夜,望向苍穹之巅,那里,有一股力量让他感觉心悸。
玉书界修士,一生只有一次雷劫,那就是四象境圆满突破五行境时,那一场雷劫。
成则飞升上界,败则身死道消。
轰隆隆!
天元上人确定,这不是飞升雷劫,而是毁灭雷劫。
不知,是谁触动天道,甜到不惜降下毁灭雷劫,势要将其挫骨扬灰。
擂台上,丁黟眼睛仿佛黑洞,与空中的黑色相连。
“有点意思。”丁黟印证自己猜想,玄幻世界的修仙世界,天道果然更强,同时更护犊子。
一只手提着都安,一只手中指比划,丁黟脸上,带着一种平静的疯癫,不顾其他人死活的嗜血冲动。
“都安,看到了吗,你杀妻证道,获得的实力,天理不容。”来吧,劈得凶猛点。
“不,不是我,是你,你不是蒙丝,你是妖孽,你才是天理难容的存在。”都安挣扎着,惊恐万分,扯动身上伤痕,却没有知觉。
都安心中,波涛汹涌,从师父戈怀一定要收他为关门弟子开始,再到戈怀不经意丢下的无情诀,加上他总是不能突破的境界……
似乎,从一开始,他就进入别人的陷阱中,还因此沾沾自喜。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都安如同死狗一样,双腿耷拉在地,神情恍惚,不敢置信。
“怎么不可能,都安,你就是个蠢货,被人耍得团团站。怎么样杀妻证道好玩吧,现在落在我手中,可我不会杀你,杀一个人是最低级的报复,要报复就让他生不如死,你说呢?”
杀人不过头点地,何不诛心灭人欲,要他们死,要利用完之后,再死不瞑目,才能对得起原身诛心之痛。
丁黟语气幽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一字一顿揭开都安不敢面对的内心。
都安本就破碎的道心,直接碎成渣无法修补。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没有……”都安声音在最后,已低不可闻,双眼猩红,人眼看着疯狂。
天上的云层越积越厚,丁黟稳稳提着都安,想着祂什么时候才能落下来。
挺急的,她想看天道劈亲儿子,会不会像普通人家打逆子那样,雷声大,雨点小。
丁黟自认不是玉书界天道的对手,给她时间,她必定能揍得祂哭爹喊娘。
她有信心,天道劈她之前,绝对先劈到都安,为了看一场暴躁老父亲/老母亲雷劈亲子的画面,她觉得可以冒一次险,机会难得,错过这次,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疯癫的丁黟,挑衅玉书界天道,“来呀,劈不死姐,姑奶奶跟你姓。”短短一句话,辈分错乱。
轰隆隆!
天道发怒,粗壮的雷电如同灭世一般,倾泻而下。
“都安,你准备好了吗?”
“不——”都安目眦尽裂,瞳孔中布满从天而降的雷电。
丁黟提着都安,迎难而上,主动靠近。下面的人,早已目瞪口呆,和丁黟交过手的那群天骄,突然感到庆幸。
“疯子,疯子,她就是个疯子。”他们不由得害怕,幸好交手时,丁黟是不屑他们,而不是发疯想要弄死他们。
“太可怕了,这还是人吗?”
“飞狼宗的都安和她到底有啥深仇大恨,她要拉着人去死?她就不怕吗?那可是雷劫啊,玉书界记载的雷劫,就没有那么厉害的。”
半空中,所有人一哄而散,将战场留给丁黟和都安。
“啊——放开我——”都安拼命尖叫,苍穹之下,唯有雷电和都安的声音。
没人上前阻拦,雷劫声势浩大,只一瞬,淹没两人。
雷劫中,丁黟纶圆都安,让他吸引所有雷劫。即使如此,她也被劈得外焦里嫩。
手中都安,一开始还放声尖叫,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长条形黑炭一动不动,几近气绝。
天道发狠,丁黟所在的位置被雷电包围,看不到人影。天道没有再小心翼翼避开都安,直接发狠,连都安一块劈。
很快,都安被劈成渣。天道放弃都安,专心对付丁黟。
丁黟再次迎上去,重拳出击,以一双黑炭肉拳,轰击在雷电上,条状的雷电,被打得变形。
这场战斗,持续整整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雷劫消失,天空变成阴沉,人形黑炭从天而降,在地上砸出深坑。
许多人跑到坑边驻足查看,人形黑炭一动不动,身上还在冒烟。
“她死了吗?”
“不知道,要不下去看看?”
总有人行动力上佳,长鞭一头在上面的人手中握紧,另一头在下面人的腰上。
不确定死活,直接跳下去好像有点冒险,要是不小心落在人家身上,岂不是罪过。
来人刚靠近,黑炭微微动了动,睁开一双与黑炭同色的眼眸,站起身,抖落身上黑色碎屑。
手一挥,遮挡别人打量的目光,迅速换上衣服。
黑色碎屑持续掉落,露出洁白无瑕的肌肤,雷劈一场,不是没有好处,至少修为,直接跨越三才镜,直达四象境巅峰。
天道退走之前,释放出一丝无奈,被丁黟捕捉到。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天道奈何不了丁黟,绝不是因为丁黟,而是丁黟背后的人,或者是幺幺,或许是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