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两人见状,作势想上前帮姜瑞。只是腿刚抬起,就听姜瑞淡定自若了一句。
“心意领了,稍微退远点。”
此话一出,十安二人顿了一下,并相互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简单眼神交流后,两人竟双双同时靠了过来。
“姜兄,你别误会!
我不是想帮你,只是我看不惯别人以多欺少。”
“风寻也是。”陆长寻沉稳道。
姜瑞听此没作声,反正有无他俩都无所谓,他早已做好独战的准备。
在三人蓄势待发的目光中,黑袍街卫越走越近。
十安呼吸不由得加沉几分,右手开始摸向背后木剑。
紧张之际,前后脚步声越发清晰,黑袍街卫已进十步之内。
就在十安按耐不住准备出手时,姜瑞语气淡定的提醒道。
“别急,他们好像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啊?”十安疑惑的看了眼姜瑞。“你说啥?”
事实果真如姜瑞所说。
前后走来的黑袍街卫的确没出手,他们沉默不言的走到消瘦身影尸体旁,而后像站岗那般一动不动矗立着。
“这…….”眼前一幕直接给十安看傻。“诶,不是,他们不对我们动手,反而帮姜兄看尸体?
这唱得哪一出?会不会是阴谋?”
相较于十安,陆长寻显得比较谨慎,目光紧紧定在街卫上。
“十安兄,不可大意!”zusu.org 茄子小说网
说实在的,姜瑞也有些没搞懂咋回事,不过对方没作声,他自然不会闲得没事上去问。
“你俩还要买啥?我准备走了。”
听到姜瑞要走,十安哪还有兴致闲逛。
“真巧,我也打算离开。”
只听十安话音刚落,本就冰凉的街道突然又森寒了几分。
微暗灯笼映照下,一佝偻身影脚下踩着青泥石板上,缓缓朝这走来。
“三位既来求宝,却在长廊行凶,理应受惩。念你们初次到访,老朽不打算深究,现在还请你们离开!”
“嚯~”
此话一出,人群瞬间哗然。
“这就让走了?”
“不是说杀人得死吗!?”
嘈杂声四起,姜瑞只当听不见那般。
自顾自从包中掏出一黑色小袋子,淡定丢向佝偻身影。
“万劫无意冒犯,这点东西当我付的卫生费!”
看得出姜瑞很有原则,并且挺讲卫生。
杀了人还付卫生费……
黑色袋子于空中划出弯曲弧线,精准落到佝偻身影之手。
触到袋子的那一瞬,佝偻身影的眸光有着明显颤动。
“有心了,请吧!”
姜瑞丝毫不磨叽,回了个场面上的微笑,抬腿便朝出口走去。
十安二人紧随其后,三人很快走出街口。
值得一提的是。
当十安路过佝偻身影旁时,老人隐蔽短暂的瞥了眼他手中黑伞。
三人背影渐渐消失,只给吃瓜群众留下无尽的惊诧茫然。
“不是吧,这就走了?真的假的?”
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佝偻身影目光一直定在十安那把伞上。
“三百年!
终于被我寻得!”
心头感慨的同时,他情不自禁的眯了眯眼。
“末法时代…….竟能有如此天才,当真恐怖!”
呢喃之际,他轻掂了两下手中袋子。
“看不出…….实在是看不出……
罢了~”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佝偻身影也低喃着离开了街道。
如此一幕,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咂舌。
不少人猜测姜瑞之所以能走,肯定是因为那袋东西。
“老兄,你说是什么宝贝,能让灵夜老板放弃原则。”
“我上哪儿知道去,想知道你去问老板呗。”
镜头一转。
昏暗的街边随着啪嗒一声亮出火光,三支香烟齐齐凑到火苗上。
其中有两支在不停细微颤抖…….
“妈……妈的,真…….真他娘刺激。”火光显出十安半边黑脸,他漆黑的眼珠透着几分惊魂未定。
陆长寻面色也微微发青。“是……是有点吓人的。”
姜瑞手中香烟倒是稳如老狗。“小场面,不至于。”
“我靠!这还小场面!!!
大哥,你刚没感受到那股冲天的道炁压迫吗?”
“压迫?”姜瑞有些没听懂。“压啥迫?”
“还能压啥迫,当然是道压啊!”十安话声带着几分心悸。“太恐怖了,这老头说不定真能飞升!”
说到这,他忍不住长声感慨。
“难怪当初我师叔公栽他手里,都他妈神仙了,咋打?”
十安长叹时,姜瑞不禁皱了下眉,心头暗道。
“道压?有吗?我咋没感受到…….”
些许疑惑后,他也没太纠结,毕竟此行杀了亵渎他师父之人。
道心畅快不少。
几口烟雾吐出后,见他俩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姜瑞意味深长的拍了拍十安手臂。
“小黑娃,刚才你看的那把剑太烂,根本和垃圾没啥分别。
还好你没买它,不然亏大了。”
“切!”十安把头一歪,面作傲娇。“说得好像你不动手,我就会买似的。里面买东西得用宝贝,我上哪儿整宝贝去?”
姜瑞听笑了。“豁,原来你只看不买啊。”
“那咋了?”
接着,姜瑞又看向陆长寻。“陆道长,我是否毁了你的淘宝之行?”
“姜道长言重了。”陆长寻颔首微笑。“其实我也只是看看而已……”
姜瑞点了点头没说话。
由于一直都没看到出租车,三人只好步行往酒店走。十安话最多,一路上不停讲述着刚才惊心动魄一幕。
在此期间。
几人虽一直在交谈,但他俩皆对姜瑞丢出的那包东西只字不提。
也没过问姜瑞为啥要杀那人。
兴许这便是姜瑞愿意和他们接触的原因。
抵达酒店,三人各自回到自己房间。
熄灯后,十安来到窗边,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
“符法、金行、风相……你究竟还有多少东西?”
低语一声,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桌上黑伞。
“塞班,此次少袍天师,你认为我争得过他么?”
问完没多久,他又重新眺向窗外。眼中复杂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一抹决绝。
“你说得对,修道本就是逆水行舟,我们准备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现在!”
与此同时。
几墙之隔的窗边,也是有一道负手而立的身影。
“真有如此天才吗?距离第一次见他不过区区三月。
莫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