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峰决定去那儿看看,不过在此之前还需去一个地方,问问情况。
不过这位爷多是夜里办公。于是傍晚时分张小峰一路走了谷阳县城,找到了城隍庙。
天下各州县都有城隍庙,保一方苍生,理一方阴事。
城以盛民也,隍乃城池也。有水曰池,无水曰隍,后来以城隍代指城池的保护神。
城隍各地不一,大都是为当地有过杰出贡献者。如长安城隍纪信,姑苏城隍春申君。又如济南府城隍铁炫,在靖难之役中护一城老幼之安危。
本朝太祖开国之初封天下城隍神,应天府城隍为明灵王,汴、濠等龙兴之地地城隍为一等王爵,其他各府为二品威灵公,州城隍为正三品威灵侯,县城隍为正四品显佑伯。
几年之后又除爵位,只称都城隍,府城隍,州城隍,县城隍,用以和州府县一致。
凡官员上任者,必定先谒城隍庙,意为心存敬畏,举头三尺有神明之意。
城隍也依照各级衙门,下辖若干僚佐为各司。依照城隍的等级并不相同,有三司六司二十四甚至三十六司不等。但主要是延寿司、速报司、纠察司、奖善司、罚恶司与增禄司,大致与阴曹地府各司类似。因城隍爷也是阴司冥界的地方官,兼并有鉴察民之善恶而祸福之的职责。
因而各府县白天由知府知县管理,夜里便是由城隍管理。qupi.org 龙虾小说网
阳寿已尽去地府报道倒要城隍庙开具路引,投胎到本地也到城隍处报道。当地人的善恶之举均由日夜游神记录,而后汇总至速报司,再上报至阴司判官,记录在册。成为判官赏善罚恶的依据。
谷阳乃是小县,城隍庙不是很大,庙门上挂着一块木匾,上书城隍庙。走进去,就是一间正殿,中间供着城隍爷的泥塑,两边是各司判官,日夜游神,甘柳将军等神像。顶上面悬着一块“我处无私”的黑字木匾。
张小峰点了三支清香,供给城隍,清声念到:“玉府少卿五雷伏魔使,同知雷霆都司事,提点扬州城隍事,上清观张小峰,请城隍爷出来一见。”
眼前的三支清香烟雾缭绕,直接泥胎神像。那神像眼珠转了转。开口说到:
“这不是上清观张道长么,恭喜道长得授箓位,以后常到老哥这坐坐。”
张小峰作了个揖。“福生无量天尊,我这不是认门来了么,以后恐怕会总叨扰城隍爷。这生死之事,哪个不得经过您老这。”
“好说,好说,不知道小道长今日来所为何事?”
“听说城外那乱葬岗有邪物拘魂,不知城隍爷可知晓此事?”
“说起这厮,吾如何不知,我派了速报司小鬼前去查看,还被他们打伤,本座已经上报阴司,请派人来剿。”
“这还需要阴司出手?”
“我等主要是监察记录,一些生魂我们县城隍还能处理,这样的恐怕我们都要被打散了。”
“伯爷,你可知那厮是什么来历?”
“道长说笑了,太祖已去了尊号,哪能妄称伯爷,我在此数百年,自然是知道。”
“这厮原本是个鞑子。赵宋己酉年,鞑子完颜宗弼率军十万,攻破建康,也就是今日应天府。兵锋直逼临安。高宗南逃。幸而我汉人子弟在各处结山寨,水寨抗击金兵。鞑子这才不敢深入,打算渡江回撤。
韩忠武趁鞑子北撤之际,在润州银山龙王庙设伏,没有到功亏一篑,敌酋宗弼逃脱,俘获其副将及亲兵数十人。宗弼被困黄天荡,围困鞑子军数十日。最后功亏一篑,被鞑子火攻突围。
为了激励众将士气,将那俘获的副将枭首示众,而后曝尸荒野。但鞑子副将杀人无数,即使成为鬼魂,也是一等一的厉鬼。搅得整个润州府不得安宁。
后来韩忠武铸铜棺以镇厉鬼。将其鬼魂困在尸骨内。又以数道铁链捆缚铜棺。又用数百斤朱砂打造了一个朱砂穴,令其鬼魂时时刻刻收到阳火灼烧之苦。
这都过去三百年了,这厮还不安生。
不知最近怎么那副将的亲兵又出来四处抓捕生魂,供那副将魂魄吞噬。幸好只能在铜棺十丈之内行动。不然早就生灵涂炭了。
张小峰听完,心道:“这事也不是我能解决的。这可咋整,还是回去问问师傅吧。”
不过回去之前,可以先到乱葬岗一探。再回去和师父禀报。
一路出了县城,朝那乱葬岗奔去。
这乱葬岗处在一大片山坳之中,周围都是丘陵土山。由于无人靠近,里面也也是树木丛生。藤蔓盘根错节。
刚走进树林,张小峰便觉着温度又降低了几分。这里的阴气乃积聚了数百年,又在山坳之中,不易宣泄。故而越积越多。导致一些人抛尸都不敢进这山坳。从山脊直接滚下去。
因此越靠近外侧,枯骨的数量越多。
这里的不过对张小峰而言没有丝毫影响。反而是如鱼得水。气海微微一震,自主飞速的吸取周边的阴气。
张小峰心道:“这也是一种修炼之道呢,既增加修为,又宣泄了此地的阴气,算是积累了阴德。看来要多跑些城隍,他们对这些乱葬岗一清二楚。
阴气的巨大波动立刻惊动了这里的一众牛鬼蛇神,不过没有不开眼的上前。
这些老鬼都有些经验了,要是碰到和尚来度化,关键在度。度不了,和尚只怪自己功力不够。要是碰到道士,不听劝,那就不客气,直接就化了。
故而见到道士,都是敬而远之。
不要看这道士年纪小,整出这动静,绝对不是善茬。还能吸收阴气,说不定是邪修,来抓鬼脸邪术。
孤魂野鬼热闹也不看了,都躲得远远的。
继续往里走,前面一丝鬼气也无张小峰还在嘀咕这里怎么还有一片净土。难道这里有什么鬼魂也惧怕的事物?
自己要找的那位,怕是就在这了,不过一眼看过去,并未发现异常。接着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觉着脑后生风,大呼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