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素巴第和硕垒力保李岩,李岩价值更大,不能出换。
看一众伤兵跪地,求用李岩一个外人,去换察珲多尔济王子。
衮布并不难办,他心里,已有答案。
衮布抬头,看一眼李岩,果断道:“救察珲多尔济王子的事,诸位兄弟无须多言。”
“素巴第、硕垒、李岩安答,你们放心,本王知道孰轻孰重。本王有三个儿子,用李岩安答换一个儿子,本王还没有那么愚蠢。”
“再说了,用安答换儿子,在咱草原,不许有这样的规矩。”
“察珲多尔济眼睛瞎了、腿断了,他的命,长生天已经决定了。就让他留在居庸关,像一个王子、死也壮烈。就让他的灵魂,在居庸关等着咱们吧。”
“诸位兄弟放心,咱们一定打回居庸关,打到京师。到时候,就拿大明所有臣子的头颅、所有百姓的头颅,为察珲多尔济祭奠。”
......
李岩听着衮布的怒吼,虽然暴虐,却也感动不已。
衮布为他舍弃爱子,这份情,无以为报。
李岩再看一遍崇祯的信,越看越觉心寒:以笔为刀,杀人诛心呐!
直气得他双手颤抖,嘴角、鼻子、耳朵、身子都颤抖。
李岩眼珠子转动,咬着牙,狠狠道:“衮布安答、素巴第安答、硕垒安答,这狗皇帝,对兄弟我,一直有执念。不管是在大顺军中,还是在八旗军中,亦或在诸位汗王安答这里,他都极尽挑拨之能事,不得手不罢休。”
“兄弟看,岩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一块心病,他这是要清除兄弟而后快。”
“呵呵.......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将计就计,引君入瓮。”
“将计就计?”
“引君入瓮?”
衮布、素巴第、硕垒一怔,都不太懂。
“李岩安答,何为将计就计?何为引君入瓮?”衮布率先开口,问出了素巴第和硕垒的心声。
李岩轻轻一笑:“很简单,那就是以李岩为诱饵,诱惑他主动出击。”
“三位汗王安答,在险要处做好埋伏,兄弟我把他们引入包围圈、埋伏圈,诸位汗王安答再一齐策马杀出,杀他个措手不及,杀他个片甲不留。”
“好......”素巴第大喜!“既然李岩安答有这个胆魄,本王愿意与李岩安答一道,做这个诱饵。”
“好......事不宜迟,明日一早,李岩就去居庸关下叫阵,看他们敢不敢出来取兄弟的小命。”
衮布和硕垒相视一看,也都觉得此计可行,也都一起点头同意。
第二天一大早,李岩和素巴第,带五千兵马,前往居庸关下叫阵。
隔着居庸关300步的距离,正好处在燧发枪射程之外。
崇祯收到军情,立马带唐通、李忠、戚元辅、方正化、徐缺、何庄......一干猛将,杀上城头。
“狗皇帝,你有种出来啊!不当缩头乌龟,羞死先人......”
“唐通,你爷爷在此,有种你下来啊。不敢下来,就给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就饶了你......”
“哈哈……一群缩头乌龟,还不如女子。不敢真刀真枪较量,就滚回去,领娃娃......”
......
唐通、李忠、戚元辅、方正化、徐缺……一干猛将,一众守军,气愤不已!
“陛下,军旗下那白衣服的男人,就是李岩,他果然没死。”唐通指着李岩道。
他和李岩共过事,比较熟悉,李岩在几百步外,他一眼便能认出。
“陛下,他们列阵300步之外,正好在我燧发枪射程之外。这李岩,忒狡猾。”戚元弼叹息着、可惜着,一拳砸在墙垛上。
“陛下,蒙古鞑子口出狂言,末将请命率戚家军鸳鸯阵和燧发枪阵出战,去让他们闭嘴。”戚元辅大声请命。
“陛下,居庸关还有三千匹战马,收拢起来就是三千骑兵。末将请命,与戚家军一同出战,去灭了这群聒噪的乌鸦。”唐通也大声请命。
崇祯摇摇头,开口道:“朕再重申一遍,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许出关杀敌。”
唐通、戚元辅长叹一声,心潮起伏。
何庄轻轻一笑:“陛下,定西伯、戚将军,李岩一定是看到陛下的信,故意前来叫阵。”
“咱大军下去,蒙古鞑子必定溃退。而远处山涧,必定伏有伏兵。”
“他们虽然大败两阵,但至少还有八万多骑兵,不可小觑。”
“陛下,末将请求开炮,轰死他们。”神机营主将李忠,嘴角露出笑容。
......
“陛下,快看,他们居然敢下马,卸甲,席地而坐。”唐通指着远处,忍无可忍,气得跳脚。
“陛下,他们居然敢喝酒,吃肉,无视咱们。”李忠也愤愤不平。
……
崇祯远远看去,果然前面几排蒙古鞑子,齐齐下马,席地而坐。
头盔放在一边!
铠甲卸在一边!
兵器放在一边!
……
朝阳中,仿佛一群悠闲的游客,正在享受居庸关清晨的暖阳。
李岩和素巴第,更是拿起马奶子酒,边喝酒边啃肉干,完全无视居庸关城头虎视眈眈的明军。
完全是,欠揍的表情!
呵呵一笑:“无妨,他李岩,这是学的汉将军李广。其目的,就是引诱咱们去攻。”
“如此雕虫小技,画虎不成反类犬,徒取笑尔。”
“这是一场决战,朕定的战略,不可乱来。他们八万人马,兵多、马多,每日粮草消耗巨大。等他们粮草耗尽,咱再大军掩杀,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末将遵旨。”唐通和戚元辅,不得已,只得领命遵旨。
崇祯点头,再一笑,大声道:“李忠。”
“末将在。”
“饮酒、吃肉,岂能无乐?”
“李岩如此悠闲,欢乐,给他奏点乐。”
李忠大喜:“末将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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