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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九九八十一日之后,那盂兰盆会到了终结之日,那命运天河重归九霄天外,各方大能各自回山,那佛门新进准圣旃檀功德佛金蝉子却是离开灵山胜景,雷音宝刹,直往那西方极乐世界而去。
方才起身,便听身后有人叫喊,“旃檀功德佛请留步。”
金蝉子闻言降下云头,转身看去,只见那佛门贪嗔痴三位尊者携手而来,见状,金蝉子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合掌躬身道:“南无阿弥陀佛,原是三位尊者降临,不知三位尊者叫住贫僧可是有事?”
骨身菩萨闻言上前一步笑道:“南无阿弥陀佛,功德佛有礼了,吃饭叫住功德佛,却是盖因十四年前,我佛如来传旨,欲往东土大唐寻一取经人前来,取经人乃是肉体凡胎,如何能够经受得起这十万八千里困难重重,因此贫僧与那无生执心两位尊者一同打造了一柄九环锡杖,一件锦斓袈裟。”
“有道是,执我的禅杖,不遭毒害,穿我的袈裟,不坠幽冥,如今功德佛功行圆满,返本归元,已是准圣至尊,非是那凡尘俗子之身,这九环锡杖与锦斓袈裟却是用不上了,是否当交还贫僧三人才是。”
金蝉子闻言故作恍然,“原是此事,贫僧明白了。”
“功德佛明白就好,不知这锡杖袈裟?”骨身菩萨点点头,笑着看着金蝉子道。
却见金蝉子面露为难之色,“按理来说,这锡杖袈裟乃是三位尊者打造,借给贫僧度过十万八千里西行之路的,对贫僧可谓是有着大恩大德,贫僧理当将此二物归还才是,只是西游路上,这二物相助贫僧颇多,贫僧却也有了几分感情,一时有些难以割舍,却是贫僧的不是了。”
“二来,这九环锡杖乃是我佛门圣人准提佛母至宝加持神杵显化,当年由药师琉璃光王佛执掌,因为不甚落在青玄大帝之手,后来交由三位尊者保管,又怎么能说是三位尊者之物呢,今日既然落在贫僧之手,可见乃是天数,况且此物乃是准提佛母所有,贫僧又是准提圣人的弟子,此物应当是贫僧执掌才是,再交于三尊者未免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见状,骨身菩萨皱了皱眉,却见这金蝉子虽说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好似玉像一般温润慈和,可是周身准圣气势却是隐隐发出,分明是在威胁三人,犹豫了半晌,才见骨身菩萨说道:
“罢了,功德佛这般说倒也在理,既然加持神杵重归道友之手,可见乃是天数,贫僧便不再强求便是,只是这九环锡杖道友拿走也就拿走了,贫僧三人也不好说些什么,那锦斓袈裟却是贫僧三人所拥之物,却是不好叫道友拿走了,还请功德佛慈悲,将那锦斓袈裟还给贫僧才是。”
见三尊者服软,果真将加持神杵交给了自己,金蝉子就是一喜,可是听到三尊者讨要锦斓袈裟,金蝉子却是有些迟疑。
九环锡杖乃是加持神杵显化,这一点知道的人不在少数,可是那锦斓袈裟就不同了,当初三位尊者有言,说这锦斓袈裟乃是这袈裟,龙披一缕,免大鹏蚕噬之灾;鹤挂一丝,得超凡入圣之妙。但坐处,有万神朝礼;凡举动,有七佛随身。冰蚕造练抽丝,巧匠翻腾为线。仙娥织就,神女机成。方方簇幅绣花缝,片片相帮堆锦簆。重重嵌就西番莲,灼灼悬珠星斗象。四角上有夜明珠,攒顶间一颗祖母绿。虽无全照原本体,也有生光八宝攒。
听起来似乎珍贵无比,却也只是拿出去糊弄凡尘俗子罢了,要说那龙披鹤丝,与凡人而言固然珍贵,可是对于仙道修士而言不过尔尔,更不要说诸天大能,怕是用它做抹布都想掉档次吧,除非那龙披鹤丝乃是上古神龙,重霄云鹤这等洪荒异种,才能让这些大能微微动容一下。
既然九环锡杖乃是加持神杵显化,锦斓袈裟既然与之平起平坐,身子更加珍贵三分,来头怕也是不小,那金蝉子虽说看不破那袈裟之上的重重宝光,识不得珍宝真容,却知道此物便是自己这等准圣至尊也动心的,一时间却是想药据为己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蝉子这般犹豫被那骨身尊者看出来了,当即便见骨身尊者沉下脸来,“怎么,难不成功德佛连这锦斓袈裟也不愿意归还不成?”
见骨身菩萨动怒,金蝉子连忙赔笑道:“骨身尊者莫要生气,贫僧尤其是那等借物不还之人呢,只是想要再多借些时日,并无他意,还请尊者宽恕则个才是。”
“不可不可,此物事关重大,不能再借,功德佛还是快快归还贫僧才是。”骨身尊者顿时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
见骨身菩萨这般急切,金蝉子反倒越发认为此物珍贵,越发不远偿还起来,若真的只是三位尊者,金蝉子倒也不在意,不过世人皆知,那三尊者的背后尚有一个清玄道人,虽说二人同是准圣至尊,那清玄道人手持先天至宝,怕是斩却两尸的准圣也未必胜得过他,更不要说金蝉子了。
况且如今那清玄道人与镇元子,冥河老祖交好,金蝉子更加不敢得罪,犹豫了片刻之后到底还是将那锦斓袈裟取出,递给骨身菩萨,笑道:
“既然这锦斓袈裟于三位尊者尚有大用,正所谓君子不夺人所好,贫僧倒是不好久留了,来,尊者拿去便是。”
骨身菩萨扫了那锦斓袈裟一眼,当即将之收起,随即说道:“既然如此,贫僧便不留功德佛,功德佛不是要去极乐世界面见二位圣人吗,请自便吧。”说着三位尊者对视了一眼,转身便回雷音寺佛国去了。
看着三位尊者离去的方向,金蝉子停顿了好久,随即想着那加持神杵到底也是佛门顶级的灵宝,也算不错了,顿时放下对锦斓袈裟的贪念,架起祥云往那西天极乐世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