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壮壮便直接杀到了温泉世家捉奸。
温泉世家是一所大型温泉度假场所,拥有大大小小共百余处温泉池,集洗浴、健身、饮食、住宿为一体。而门口的停车场前,常弘的牧马人正安静地停放着。朱壮壮一想到常弘以及付阳阳两人是乘这辆车来的便怒火不歇,趁人不备,当即拿出钥匙在车身上画了个大王八。
待到要进去时,发现门票死贵死贵,一张就够朱壮壮吃两个月的土豆炖牛肉。被背叛的旧仇加上大出血门票的新恨,朱壮壮气得血管都粗了一倍,那血在里面咕噜噜地开始沸腾冒泡泡。
买完票换好衣服,朱壮壮直接冲到里面一专门负责带路的女服务员面前,问道:“有没有看见一对男女,男的黑黝黝脏兮兮一脸奸诈无耻卑鄙下流,女的肤色白得像棺材里刚出来的一脸装十三装柔弱装得天打雷劈五雷轰顶?”
朱壮壮的模样有点吓人,女服务员胆小,上牙齿碰下嘴唇,磕磕碰碰地道:“我……只看见另一对男女,不过男帅女美……”
剩下的话,被朱壮壮汹涌的激光眼神给硬生生逼了回去。qupi.org 龙虾小说网
问了才知道,原来那两人在最南边的玫瑰浴温泉那儿泡着。朱壮壮立马以手刀划动空气方式跑去,玫瑰浴温泉并不大,仅可以容纳六人,但胜在周围环境清幽,顶上盖有原木亭子做遮盖,颇有点热带岛屿风情,此刻池内只有一男一女正背对着朱壮壮在里面泡着。
朱壮壮矮身躲在亭后面,按捺住想要往温泉水里倒硫酸腐蚀他们的冲动,努力思索着到底要用什么出场方式才能达到既震撼这对奸夫****又能凸显自己淡定气质。
正思索着,忽然见那女的低声对常弘说了什么,却听常弘轻轻一哼,那声音像是连温泉水氤氲的热气都能冻结:“朱壮壮?何必要提她?我们之间的冷战都是她的错。”
这话如一只箭,直接刺入朱壮壮耳中,在脑子内不断旋转,钻得她双目怒红。
丫的常弘,明明是他先出轨,现在居然把事情推在自己身上,简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朱壮壮的怒火让她放弃了天空一声巨响老娘横空出场那种牛逼哄哄的出场方式,而是选择了最直接的方式——捡起旁边花台上的一块石头,跳入玫瑰花温泉池内,直接向着常弘的脑袋敲去,那姿势之纯熟,那动作之凌厉,那力道之厚重,足以看出朱壮壮曾经无数次练习过这个动作。
其心可诛,其心可诛啊。
常弘猝不及防,没来得及躲避,边捂住伤处边抓住了朱壮壮的手,待看清来人是正在与自己冷战的女友后,眼中立马涌动起震惊愤怒以及一点点奇异的光:“你……你怎么来了?”
“我要再不来,你们全套都做完了!”朱壮壮怒火还在熊熊燃烧中,小宇宙爆发起来威力了得,立马将常弘甩开,举起凶器石头转身就要砸****。
谁知就在要成功时,朱壮壮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动弹不得——即使温泉水热气蒸腾,但她还是清楚地看见与常弘一同泡温泉的女子不是传说中那有贼心有贼胆的付阳阳,而是……美迪。
“壮壮,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啊。”美迪好整以暇地道,仿佛刚看了一场好戏。
“这?”朱壮壮放下石头,伸手就去揪美迪的脸,“你不会是易容了吧?”
“我有这技术还会被秦中给逮住?”美迪拍开朱壮壮的手,美目流转,“壮壮,看来你还是很在乎常弘的嘛,一听见他和别的女人泡温泉,立马就杀来了,也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如果我是你铁定放沸水烫死他们。”
“你和海耳……你们骗我?”朱壮壮终于想明白了。
不枉吃了那么多碗麻辣脑花。
“我和海耳什么都没说,只是你乱想出了个故事而已。”美迪起身走出池子,对两人眨眨眼睛,“你们小两口好好在这儿待着,把事情谈清楚,别顾着面子,一刻值千金,趁着年轻多玩玩吧。”
说完,美迪披上浴巾,缓步走出,步入花丛树荫中,再也不见。
现下的玫瑰温泉池内,只剩下朱壮壮和常弘两人了。环境很浪漫,可气氛却很尴尬,朱壮壮瞅了瞅常弘脑袋上那块被自己用石头砸出的明显肿块,脸颊耳朵有些红。
不知该怎么开口,朱壮壮只能垂头,看着花瓣在温泉水上漂着,潋滟娇红,恰似新妇红妆。
正看得入神,忽听常弘的声音从热气氤氲中传来:“你以为我是你?”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朱壮壮抬起眼睛,疑惑地看向常弘。
常弘却偏移了眼睛,看向另一处绿荫,缓缓地:“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背着自己恋人跟别的人出去?是美迪忽然约我出来聊天,谁知她竟打了这样的主意,更不知你却信了。”
朱壮壮听了这话,半是羞愧半是惊喜,一颗心也像是浸在了温泉水内,暖暖融融的。
常弘……对她的心意竟是如此笃定。
仔细一想也是,常弘性格虽然很那啥那啥,但整体条件很不错,还是很吸引女人。可从他俩认识开始,常弘身边左右来去就是一个付阳阳,前提还是那女的属性就是一高质量的牛皮糖,怎么都甩不掉那种。即便如此,常弘仍旧最大程度地把握了分寸,没做出让她伤半分心的事。
想到这里,朱壮壮对常弘即使有再大的气,也是半分都使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不会,但就是被海耳和美迪一撺掇,就失去理智,醋意大发,忍不住过来了。”朱壮壮喏嗫解释。
常弘本来面色僵硬,可听见“醋意大发”四个字,那嘴角却像是噙了春水,柔软温热:“嗯,有进步,还知道吃醋了。”
“我又不是没心的人,怎么可能不吃醋?”朱壮壮抬眼,偷瞪他一眼。
“我不是怕你没有心,怕的就是你对我没有心。”常弘忽然道,那语气仿若叹息。
朱壮壮惊讶地抬头,两人隔得并不远,可常弘的脸却被带着玫瑰花的雾气给朦胧,坚毅的脸部线条瞬间变得柔和。
“我怎么会对你没有心?”朱壮壮轻声问。
“其实,我并不是因为没有得到满足而生气,而是因为你不愿意把自己交给我而害怕。”常弘声音柔缓,眉睫上晕着水汽,整个人仿佛困在一个透明**内,看似坚固,实则只要一根针,便可轻易将其戳破。
“壮壮,我害怕,你随时都可能走,离开我,即使有那么点伤心难过你也不会回头,或者过不了多久就能把我忘记。但我真的想让你记得我,永远记得我,你明白吗?”
朱壮壮不明白。
她从来不明白原来看似强势的常弘内心一直有着这样的隐弱。
小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常弘的脖子,将头搁在他宽阔肩膀上,嗅着那带着清新花香的热气,轻声却坚定地道:“我没告诉过你,和你分手的那段日子,我刻意地不去想你,因为一想到,心口就会钝钝地疼,像刀子在割。那个时候才明白,自己是真的在乎你。你的感情是浓烈的,渲染之下可能凸显得我的感情不那么明显,但我能确定,自己的感情并不输给你。”
朱壮壮的眼神内有着闪亮的光,如最璀璨的星子,穿透白雾,直接进入常弘心底。
温热的水,澎湃着两人的身体,娇柔的玫瑰花瓣随着水流打着旋,胧白的雾环绕在的肌肤上,显出了一丝玉气。
朱壮壮的脸颊被温泉水沁红,年轻的肌肤白皙无瑕,像剥壳的鸡蛋,让人心内无端生出一丝旖念。
常弘伸手,抱住她的腰肢,将朱壮壮给揉入怀中。两人的身体在热气环绕下契合异常,似乎没有一丝缝隙,任何的人与事都无法横隔在他们之间。
完全是不由自主,两人的唇开始吻上,唇瓣俱被热气蒸得通红,与温泉水一般的温度,相同的温度,分不清彼此,他们将对方抱得更紧,吻得更加用力,像是要分辨出哪对唇是自己的,哪对唇是对方的,然而是徒劳,他们徒劳而悸动。
常弘终究是占了上风,他的舌在她唇齿间游走,如无敌的将军,率领着千军万马,直接略去朱壮壮所有的神志。她逃不掉,躲不开,只能奉献出自己的所有。
她的泳衣已经解开,漂浮在池子另一端,整个人像是一条人鱼,黑发披散在肩上,水珠自睫毛上滴落,水是她第二层肌肤。
恰在这时,有说笑声从远处传来,逐渐向着玫瑰池靠近。
朱壮壮此刻浑身不着片缕,当即大窘,一时又抓不住顺水远去的泳衣,无法可想,只能深吸口气,潜入水中。
水内的世界很是寂静,只听得气泡不断破裂的声音,就像是她每次与常弘在一起,与他斗嘴斗气之后,心内都有这样的气泡上升破裂,碎出欢喜的沫。
不知过了多久,常弘忽然也潜下了水面,如同一条水蛇,将她牢牢缠住。
溃散的神志在他的手指入侵她身体时全部回归,朱壮壮像是一只惊惧的小猎物,不停在水中翻腾。异物入侵让她极度不适,朱壮壮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仿佛在今天,她将会失去什么。
她翻出了水面,刚想出声阻止,却看见常弘将手指放在自己唇边,做出了个嘘声的动作。再一听,旁边被树荫隔绝的另一个药浴池内已经有了嬉戏声。
原来那几个人已经进了药浴池。
“别闹,否则被人听见了可不好。”常弘低低地在朱壮壮耳边道。那声音像是细小的虫子,透明的翅膀刮着朱壮壮的耳膜,痒到她的血液里。
朱壮壮感觉到自己浑身烧得火热,不知是被温泉水烫的,还是被常弘的体温给熨的,她的脑子已经混乱成粥,开始咕噜咕噜冒着泡。
在这暖意蒸腾的时刻,朱壮壮忽然想起了那年冬天,常弘随她回家,她家阳台上那盆水仙花事正盛,清幽冷艳。他爱毒了那花,常用手去拨弄花蕊,姿势轻柔却带着残而隐忍的爱意。
就如他此刻,在水下做的事。
水仙花蕊因为他而绽放。
朱壮壮似乎丧失了吸取氧气的能力,呼吸开始急促却又因着旁人而不敢发出过大声响。
常弘的脸色并不如他的动作般闲适,额头上的水珠分不清是蒸汽还是隐忍的汗。他看着她,像看着一颗晶莹饱满的葡萄,只需要那么一下,只需要一个出口,他就可以品尝到她的全部。
然而他不敢轻举妄动,在最后的关头,仍旧将唇抵在她耳廓,低低地道:“壮壮,你愿意给我吗?我只问你一句,若是不愿,我……不会勉强。”
此刻的朱壮壮浑身已然瘫软,她微微睁眼,看着水面被热意浸润的玫瑰花瓣,看着那散发着木香的庭盖,看着面前那张野性而俊秀的容颜。
这个人,这个男人,是她心之所系之人。
她愿意给他自己的所有,情感身体,只要他要,她都愿意给。
朱壮壮点头,并将双臂环上了常弘的颈脖,那是一种迎合的姿势,如同夏娃迎合亚当,如同女娲迎合伏羲,如同地迎合山。
她迎合着他。
那颗晶莹的葡萄,在猛然用力下,汁液从小圆口处开始溢出。他品尝着那醉人的甜香,那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汁液。他如同一个渴极的旅人,在大漠之中找到一汪清泉,毫不顾忌地狂饮。
他饮用着她,仿佛没有明日一般。
她攀附着他,极力忍耐着痛楚。
他们在温热泉水中彼此拥抱,交给对方最珍贵的东西,花香阵阵,树荫环绕,不远处是旁人的欢声笑语,他们寂静无声地拥抱着,然而在他们的世界里,天地之间,只有他们。
只得他们。
这天,朱壮壮终于摆脱了完璧小猪这个身份。
她失去了一些东西,但却从不后悔,因为得到的,却是更多。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单单就男女之事来说,有的涝死,有的旱死,而朱壮壮这块田,就属于被涝死的。
在池子中被吃了一次后,朱壮壮已经累成一摊,被常弘捞起,抱回房间,本以为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可常弘这只恶狼却像是一整年没吃过肉一般,再次又将她给完完整整地吃了一遍。
到结束时,朱壮壮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被碾过一番,骨头都碎成渣了。
晚饭是叫到房间里来吃的,好不容易吃饱,常弘又开始动手动脚,跃跃欲试。
朱壮壮实在受不住了,第一次在清醒时伸脚在他脸颊上印出了个脚印:“休养生息你懂不懂啊!要真把我给弄出个好歹来,我看你以后吃什么!”
常弘这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过于急躁了点,可不管怎么说,终于将朱壮壮给吃到了肚子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安心了。
在大声呼吁下,朱壮壮终于得以睡了个好觉,黑甜梦乡里,她感觉自己躺在花田里,不断有蜜蜂嗡嗡嗡在她耳边飞舞,弄得脸颊耳朵俱不舒服的,蜜蜂刚走,又跑来一只小狗,不停用舌头舔舐她的颈脖,湿答答的滋味半是舒适半是难受。
从这个生态化乡村化的梦中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朱壮壮大大伸个懒腰,睁眼就对上枕边人那对炯炯的目光。
那目光朱壮壮熟悉得很——她看见小汤包时,就是这样的眼神,一模一样。
叹口气,朱壮壮摊开身子,大义凛然地道:“来吧,别客气了。”
常弘一点没客气,直接翻身而上,又将她给吃了个淋漓尽致。
完事后,朱壮壮走路的姿势和螃蟹差不多了,还是由常弘搀扶着才走出了温泉世家。
在那辆牧马人前,看着被划得面目全非的车身,常弘淡淡瞥了朱壮壮一眼:“这大王八还弄得挺抽象的。”
朱壮壮只能看着天空数乌鸦玩。
在车上,朱壮壮又一路睡过去,最后是常弘将她带到饭店里,灌下不少汤肉菜之后,朱壮壮终于神清气爽,如同刚吃了菠菜,重新成为了大力女金刚。
朱壮壮擦擦嘴打打饱嗝,抬头却看见对面的常弘又开始用那种看着食物的目光看着她。朱壮壮受不住了,开始拿出纸笔来,跟常弘商量:“鉴于你是个**狂热分子,要继续就你这个频率做下去,我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所以咱们还是事先订好个时间规则——除了每个月我家亲戚来访的那几天外,每两天做一次,怎么样。”
常弘没说话,但微扬的嘴角使出了嘲讽技能,显示出了四个字——“你想得美”。
“那你要如何?”朱壮壮妥协。
“休假期间每天一次,亲戚来访的几天累计到之前或者之后使用。还有,我回单位后,你每星期必须来一次,因为修养了一星期,所以那两天我可以无限量。”常弘语气挺温柔,和话语中那残忍的内容完全不搭调。
“你杀了我吧。”朱壮壮浑身开始冒冷汗。
最后,经过激烈的争论,两人达成协议——除去使用护舒宝的日子,朱壮壮与常弘在一起的每一日能且只能做一次。
这个条约签订下来,常弘还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特别不开心。朱壮壮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按捺下想人道毁灭他罪恶之根的念头。
假期接下来的日子里,朱壮壮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被常弘拿食物喂饱以及用自己去喂饱常弘。
让朱壮壮觉得有点那啥的,就是常弘的精力实在旺盛,每天一次似乎远远不够。有次夜深人静,朱壮壮从睡梦中醒来,居然发现一双绿油油的狼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差点没吓得尿了裤子。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常弘的眼睛,里面透露着“欲求不满”的浓浓气息。
更气人的是某次朱壮壮重感冒,常弘给她端茶递水喂药服侍得特别周到,朱壮壮还没来得及感动,常弘又开始上下其手。
朱壮壮怒了,推开他的狼爪子:“难道你不知道我生病了?”
常弘微笑,露出小狼牙:“放心,我不怕传染。”
说完,狼爪子又扑了上来,哗哗几下就把朱壮壮的衣服给扒了。
朱壮壮气得头顶冒烟,虽说知道常弘没人性,可没料到他会如此没人性。
虽则常弘兽性有点大发,可两人在一起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开心,因为知道接下来要分别,所以便格外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刻。大多数时间两人会待在家里,坐地上边吃冰激凌边看电视,或者是一起打will,要不就各自抱一本书看着。
时间静悄悄逝去,像流水一般洗涤去不安与浮躁,带给他们前所未有的家庭温馨。
海耳是帮助朱壮壮与常弘和好的大功臣。朱壮壮一直都挺感谢他的,便买了章鱼小丸子屁颠屁颠跑去实验室。
海耳一看便是又有好多天没吃饱过,没几下就将三盒章鱼小丸子给吃光光,完毕后还眨巴眨巴嘴,水润双眸亮晶晶地瞅着朱壮壮。
朱壮壮咬咬牙,再次冲出去,又买了不少外卖带回来塞进海耳肚中。
吃完了,海耳重新坐在实验桌前,问道:“你和表哥最近还好吧?”
“嗯,还可以。”朱壮壮一想到床上那些事,就开始脸红,跟做贼似的,“海耳,谢谢你这么帮我们。”
“其实也不是帮你们,是帮我。”海耳用纸巾擦拭着嘴角,同时仿佛也要擦去一些突兀感情的痕迹。
“帮你?这怎么说?”朱壮壮不解。
“没事。”海耳放下纸巾,“我主要是觉得,你们才是最适合在一起的。”
“才不适合,你不知道你那个表哥,有多霸道,多固执,多讨扁!”朱壮壮一跟外人提起常弘便是条件反射般地开始数落,“跟他在一起,我没有一天不生气,气死我了!”
海耳听着朱壮壮不停数落,脸上露出安静的笑容:“可你就是喜欢这样的表哥啊。”
朱壮壮脸一红,红了半晌,再抬起来,威胁道:“可不能把这句话告诉他,不然他要傲娇上天了。”
“我知道。”海耳看着朱壮壮,眼神是宁静的释然,“我祝福你们。”
祝福完后,海耳接着却说了句让朱壮壮毛孔冒酸汗的话:“不过壮壮你还是得小心点付阳阳,她应该不是那种会轻易放手的人。”
“但只要常弘对她没有那层意思,我觉得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毕竟内因才是事物发展变化的根本原因。”朱壮壮为自己打气。
“话是这么说,可付阳阳她这个人……”海耳有点欲言又止,“总之,你平时还是注意点,小心总没错。”
海耳说的话,朱壮壮是一直记到心里。
而就在海耳说这话过后没多久,付阳阳就出现了。
那是一个没有阳光的阴天,因为即将入冬,冷风刺骨,冻得朱壮壮鼻涕直流。上课时,朱壮壮就一直幻想着常弘能够给自己带件衣服来,可放学时站门口等了半晌也不见他的影子。
不浪漫啊不浪漫,朱壮壮只能缩脖子缩手回家。
谁知走到家门口时,忽然听见里面有女人说话的声音,赶紧将耳朵贴门上,结果刚贴上就听见玻璃碎裂声。
靠,是要**?朱壮壮按捺不住了,拿出钥匙一扭一转门一开,看着里面的场景,狗眼差点被刺瞎——付阳阳正一副娇弱无力状倒在常弘怀中,地上一片碎玻璃。
见此情状,朱壮壮气得整个人都涨红了,瞬间想化身成一条长相类似孙红雷的牛头梗,扑上去把这对奸夫****啃得面目全非。
但看着付阳阳那柔目中偷偷向自己投来的挑衅目光,朱壮壮咬紧牙关,忍得腮帮子都酸了,总算冷静下来,三两步冲过去,将付阳阳与常弘隔开,呵呵一笑,道:“阳阳姐你怎么来了?是来看我和常弘新家的吗?怎么不早说呢,真巧就非要撞上我不在时才来。”
朱壮壮到底是从小吃肉的,力气挺大,一下就将付阳阳给推了出去。而付阳阳也就“顺势”倒在了地上,手也“恰巧”按在了玻璃碴上,顿时鲜血涌了出来。
常弘眉头微皱,当即就过去将她拉起,问道:“没事吧?”
“没什么。”付阳阳那白皙脸蛋下巴尖尖,甚是我见犹怜,“你别怪壮壮,她不是故意的。”
这些行为这句话再次激怒了朱壮壮。
她当然不是故意的,要她是故意的,此刻按在玻璃碴上的不该是付阳阳的手而是她的脸!
看着付阳阳紧握着常弘的手,朱壮壮眼睛都开始冒激光,直想射穿他们的连接点。
可转念想了想,觉得从常弘平日的表现,特别是床上表现上看,应该不会立马就抛弃她这个旧人与新人凑一块。
毕竟——她朱壮壮的胸比付阳阳大一个罩杯。
就这一点就完胜。
于是,朱壮壮深吸口气,冲过去掰开两人接触的手,直接用屁股将常弘给顶开,用一种貌似有情却无情的目光瞅着付阳阳,道:“常弘个大男人粗手粗脚的定照顾不好你,还是我扶你去医院吧。”
就这样,常弘开着那辆刚被划了大王八的牧马人载着鲜血淋漓的付阳阳以及一脸亢奋的朱壮壮直达最近的医院。
所谓最近的医院,也就是前几次常弘被朱壮壮袭击后来求救的那个医院。
医生已经和朱壮壮挺熟了,边包扎着付阳阳的手,边对朱壮壮叹息道:“妹子,你能少祸害点人不?”
“医生你太爱开玩笑了。”朱壮壮狠狠瞪了瞪赶去缴纳费用的常弘背影一眼,道,“我这不叫祸害,我这叫替天行道。”
包扎完后,医生有事出去,付阳阳举起自己裹着纱布的手,放在灯光下看着,忽然安静地道:“朱壮壮,你是赢不了我的。”
“哦,那请问现在常弘的女友是谁呢?”朱壮壮也不甘示弱。
没男人的地方,干脆就撕破脸。
“他可以有很多的女友,但只能有我一个妻子。”付阳阳放下手,正视着朱壮壮,那眼神特别冷,像是华丽兵器上的幽光,带着杀意,“你和他,最后总会分开。”
“你是预言帝吗?”朱壮壮拿出正室范,“如果会分开,我们早就分开了,何必等到现在。我觉得感情最主要的就是两情相悦,但即使是在我出现前,常弘对你也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你却还是这样执着纠结,有什么用呢?你不过是不甘心输给了我,仅此而已,我劝你回头是岸,早点去找个对你好的男人,不要再在别人的感情里打酱油,惹人厌烦。”
“可在我眼里,惹人厌烦的却是你。”付阳阳站起身来,她比朱壮壮略高,整个人带着点居高临下的倨傲姿态,那种反差,与在常弘面前的柔弱大方得体是截然相反的。
“你以为婚姻只要是两人在一起就可以了?你大错特错,常弘的家庭只会接受我,你这种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女人,压根进不了他们家门。”
这算是重度的人身攻击,可朱壮壮明白自己不能露怯,当即回道:“可惜常弘就是不喜欢你这种高贵冷艳家庭的女人,非要找我这种小门小户没见过世面的女人,你气得死过去又活过来再死过去又活过来还是改变不了这一点。”
日光灯照射在付阳阳的脸颊上,她那本来柔媚的线条却刹那间变得冷硬:“朱壮壮,你觉得自己这样就胜利了吗?还没到最后呢,日子……还长着呢。”
很久很久之后,朱壮壮每次做噩梦时,都会想到这句话。
付阳阳没等常弘返回便离开了,朱壮壮也因为这句话闷闷不乐,回家后就开始对常弘进行严刑逼供:“说,为什么要跟她抱在一起?”
“她不小心把水杯给摔碎,又踩上水,滑了一跤,我扶她一下,恰好就被你给看见了,要我真想和她发生点什么,还会等到你回来吗?”
“那为什么你会开门放她进来?”
“她说我妈托她给我带了东西,再说人家都已经在门口了,我再怎么也不能不开门。”
“那你相信是我故意推她,害得她手被玻璃碴弄伤的吗?”
“不相信……因为凭你的蛮力,要是想弄她,她整个手掌都会被玻璃碴刺穿。”
“你太了解我。”
审问之下发现常弘还挺清白的,朱壮壮也就放他上了床。常弘又开始脱衣服准备金瓶梅啊,结果朱壮壮直接将他推开:“你今天太脏了,不能让你碰我。”
“我洗了澡的。”常弘努力地嗅着自己的胳肢窝,“这么小清新的味道,哪里脏。”
朱壮壮瞅着常弘的手,表情很是丰富:“你那只手,今天碰了付阳阳这么多次,你觉得我还有可能让你再碰我吗?”
“你这是在找借口。”常弘点破。
“就算是,也是你给了我这个好借口。”朱壮壮翻身背对他,关灯睡觉。
半晌,黑暗中传来常弘静静的一句话:“那……如果不用手的话,能做吗?”
朱壮壮:“……”
男人的兽欲啊,可怕的兽欲。
这件事过去后,朱壮壮开始留心观察常弘是否私下有和付阳阳联系,可查来查去,发现常弘确实没那心思,渐渐地,朱壮壮也将这件事放了下去。
再如何缠绵,也抵不过时间,转眼常弘一个月的假期就这么结束了。
朱壮壮半是明媚半是忧伤。
最后一天,帮常弘收拾东西时,朱壮壮脸上就挟带着这样复杂的忧伤明媚表情。
“放心,你马上就可以来看我的,分别不了几天。”常弘会错了意,便劝慰。
朱壮壮一听,脸上那表情更加复杂了。
为了表现自己还是具备某些贤妻良母特质的,朱壮壮决定向常弘展示自己的初级厨艺,为他做一顿饭。于是便买回菜,在厨房弄了一个多小时,整个人像是在油盐酱醋里滚过一般,厨房也仿佛那经过世界大战的焦土,饶是这样,最后端出来的菜还是像被雷给劈过,不管是蔬菜还是肉类统统都是焦黑一坨,真正实现了佛陀众生平等的思想。
最后连朱壮壮也不好意思让常弘吃了,两人只能再度出外觅食。一直到晚饭结束,朱壮壮都挺沉闷的。
“怎么了到底,嘴都快嘟成安吉丽娜了。”常弘牵起她的手走在街上。
“因为我在家给你做的那顿失败的饭,辛苦了这么久,压根没能表现出我的贤惠。”朱壮壮气馁。
“我倒觉得,那顿失败的饭不是没能表现出你的贤惠,而是清楚地表现出你压根就没有贤惠这一女性特质。”一旦跟朱壮壮在一起,常弘就容易化身为吐槽帝。
朱壮壮有点怒了,话说她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谁愿意没事跑厨房拿菜刀啊,还不是想给他点来自女友的关爱吗?结果这厮还不耐烦了。
于是乎,朱壮壮的嘴唇一直处于安吉丽娜模仿秀中。
话说要是平时,常弘见她情绪不好要么是好言安慰要么是干脆戏弄得她生气,可今天常弘却没啥动静,一路只牵着朱壮壮的手往前走。
朱壮壮也察觉出了异样,并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了常弘身上,以至于忽略了两人所行并非回家的路。
直到越行越接近城中心,朱壮壮这才惊觉了常弘的用意——他带着她又去了那间原本是为两人婚后准备可却被常弘毁了的新房。
在门口时,朱壮壮踯躅不前,良久才扳着自己手指低声道:“我承认昨晚我趁你睡着后上网偷看了下元彬的照片,但这应该不算出墙,你可千万别再一怒泼油漆。”
朱壮壮对常弘当年的“壮举”可谓是心有余悸。
常弘抿嘴笑:“你还记着那桩事呢?”
朱壮壮忙点头:“那是当然,你当时的举动和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是一样的。”
这下,常弘笑不出来了。
努力抹去脑海中自己身穿肚兜脚踩绣鞋的模样,常弘将门打开,朱壮壮惊讶发现,当时离开时还是丑陋斑斓的墙体全贴上了柔和的浅色墙纸,被沾染的家具也全都换成了崭新的,整个家又恢复成了朱壮壮记忆中那种美好温馨。
朱壮壮惊了,讶了:“你什么时候……”
“喜欢吗?”常弘只问了这么一句。
朱壮壮现在所做的,只能是不停点着脑袋。
“这里重新装修后已经停放了很长时间,这次我走后你就在这住下,不准乱跑,明白不。”常弘的语气就是不容置喙。
朱壮壮是肉食动物,从来不吃素,当即就回喷:“我凭什么要在这住下啊?”
常弘浓眉一竖:“朱壮壮,注意语气。”
朱壮壮虽然吃素,但也懂得审时度势,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凭什么身份住这儿啊?名不正言不顺的。”
“睡都睡了,还要怎么名正言顺啊?”常弘嘴角微扬,尖尖软软,如最新嫩的绿苗,在春日张扬。
“反正不到我名字出现在你户口本上那天,我是不会住进这儿的。”朱壮壮柳眉紧皱。
常弘没跟她多说。
只是多做了。
那天晚上,常弘很忙,朱壮壮很惨。
可即使在奄奄一息之际,朱壮壮仍旧咬紧牙关,怎么都不答应去那新家住。
再做下去,常弘就面临着精尽人亡的下场,只能停住。
第二日醒来后,浑身虚脱的朱壮壮发现常弘双手正放在自己脖子上,顿时一个激灵,忙叫道:“常弘你太恶毒了,居然想先奸后杀。”
常弘没说话,但那鄙视的小眼神让朱壮壮镇定下来,忽然发现胸前冰凉凉的。低头一看,发现脖子上被套上了一块观音玉。
玉色纯正,表面光滑,鲜少杂质,即使朱壮壮不太懂玉也看得出这东西价格不菲。
“这是什么?”朱壮壮问。
“我外婆留给我的,说让我留给未来的老婆。”常弘目光如玉色般纯和。
朱壮壮掩饰不住嘴上的笑容:“那你给我的意思是什么?”
常弘用力捏了朱壮壮的耳朵,警告道:“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哈。”
“你不说什么意思我就不戴。”明知常弘不喜欢说那些肉麻话,可朱壮壮就是喜欢看他为难,这是她最大的恶趣味,没有之一。
可一直到要登机时,常弘还是没把朱壮壮想要听的话说出来。
瞅着离别时间越来越近,朱壮壮也就不再追究那句话,只是将脑袋放在常弘肩膀上,静默感受依依惜别的情绪。
就在这微带苦涩的安宁之中,常弘忽然道:“等你毕业了,我们就马上结婚,朱壮壮,你一辈子都要戴着我家的玉佩,一辈子也不能摘下,当我一辈子的媳妇,明白吗?”
这句话像水面上的一个涡,先是细小的那么一点,看上去并不显眼,可是逐渐地,竟搅乱了所有的水。
朱壮壮的心,就如同被旋涡卷动的春水,温柔地托付着流动。
这是一个常弘式的承诺,虽然还是如常的霸道,但朱壮壮却很是喜欢。
当天夜里,她就搬到了新家。
不用常弘再多说什么,她已经全然明白了他的心意,而自己,也是同样的心意。
他们,名正言也顺。
朱壮壮最近很甜蜜,从她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论吃饭睡觉洗澡就连上大都全程上翘的嘴角可以看出这点。
就连大娇也看不过了,掰着手指算了算,翻着眼皮道:“朱壮壮,你这贼孩子是不是又出墙了?”
“我又不是属爬山虎的。”朱壮壮反驳,可就连反驳时嘴角也是上扬的,“再说,我现在可是全心全意想着我们家那台‘长虹彩电’,哪里还有心思去爬墙翻院的?”
“哟,这么快就成你们家的了?”大娇笑得贼兮兮的。
“他已经生是我们家的人,死是我们家的鬼了。”朱壮壮握拳,眼神中饱含杀意,“要是敢去别家,立马抽筋剔骨,硫酸毁容。”
童意从阳台伸出颗脑袋问大娇:“壮壮怎么了?”
大娇摊摊手:“谈恋爱谈得脑子抽筋了。”
面对一众认为她脑子抽筋的室友,朱壮壮毫不在意,怀抱着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情怀继续嘴角持续上扬。
这日子就像流水一般过去,转眼又是一年寒假时,朱壮壮扳着手指算了算,决定先回家去看下爹妈,然后再直奔军营。
可就在朱壮壮扛着大包零食准备回家时,那阴魂不散的付阳阳又出现了。
朱壮壮第一个反应是抱紧自己那装满学校门口有名的陈阿婆臭豆腐的口袋,但仔细想了想付阳阳应该不会这么有美食欣赏水平,于是乎便放开手,清清嗓子,做出一副意态闲适的模样,问道:“你是路过呢?还是专门跑门口来堵我的?”
“想来跟你说句话。”付阳阳直截了当,那白皙脸颊上的娇俏鼻子却在嗅到朱壮壮身上的臭豆腐味时皱了皱,挺嫌恶的模样。
“我能不听吗?”朱壮壮知道付阳阳定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
付阳阳压根没理她,直接道:“朱壮壮,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和常弘分开。”
朱壮壮深吸口气,依葫芦画瓢:“付阳阳,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回答你——永远不可能。”
付阳阳冷笑:“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请把这个成语套你自己身上,谢谢。”朱壮壮对付阳阳的恶人先告状很是无语,看着付阳阳白瓷般的脸蛋,还有精致的五官,同时也有点不解,“我说你为什么不放过常弘呢?他从来都没与你山盟海誓过,你这么做不是白白惹他厌烦吗?”
“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付阳阳迅速截住朱壮壮的话,眼神像一块冰,直接滑进朱壮壮的喉咙里,难受极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付阳阳看着朱壮壮,两边的嘴角慢悠悠地抬起,那弧度像是一条逐渐绷直的钢线,泛着冰冷的寒意,“朱壮壮,这可是你自找的。”
付阳阳照旧是撂下话就远去,可是一直到她走出很远,朱壮壮的脖子还是觉得被什么给勒住似的。
好不容易回趟家,本准备好好地休息下,可常弘接连打来电话,催着她赶紧去看自己。更可气的是,朱壮壮的父母一看这架势,顿时觉得又有傻蛋能代替他们喂饱女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赶紧着将朱壮壮给赶出门,还强塞给她一大袋特产,命她务必交给常弘补身子。
朱壮壮郁闷得不知所以,该补身子的也是她才对啊!
埋怨归埋怨,朱壮壮还是扛着大包小包特产去了机场,登上飞机,奔向常弘,一路上,脑海中不停回响起那首复,不,唧唧复唧唧的古诗。
不知为何,感觉自己特像花木兰同志。
下了飞机,朱壮壮又扛着大包小包赶到招待所,进了房间,朱壮壮累得够戗,吃了几包牛肉干便进浴室洗澡,大冬天热水充足,从头到脚将她烫成一只煮熟的虾,舒服得紧。
正闭眼惬意地叹气,忽然一只手从后将她的嘴给捂住,朱壮壮吓得瘫软,情急之中赶紧将脸转过去——看清了自己模样估计这匪徒就没兴趣那啥啥了。
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她最熟悉的黑漆眸子,此刻被热气蒸腾,眼角眉梢竟泛着桃红。
“你怎么进来了?我在洗澡啊!”虽然两人已经那啥那啥了,但朱壮壮每次不穿衣服面对他时还是挺害羞的。
常弘的回应是,用嘴堵住了她的尖叫。
柔软的唇瓣相互挤压,灵巧的舌在追逐与躲避,他整个人的血气仿佛都涌进了她的体内,两个人的血肉都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热水不管不顾,仍旧劈头淋下,常弘的军装全部弄湿,贴在身体上,仿佛第二层皮肤,彰显出强硬的肌肉。雄性荷尔蒙随着血管的鼓动涌出,一点一点蒙住朱壮壮的口鼻,此刻的她呼吸困难,满目所见均是那眉梢眼角处的粉色。
吻如桃花瓣落下,覆在她的脸上、耳上、颈上、胸前、小腹……紧接着向下。
朱壮壮忽然想起了张爱玲所写的一段话——
“他的头发拂在她的大腿上,毛毵毵的不知道什么野兽的头。兽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线黄泉就饮,汩汩地用舌头卷起来。她是洞口倒挂着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遗民,被侵犯了,被发现了,无助,无告的,有只动物在小口小口地啜着她的核心。暴露的恐怖糅合在难忍的愿望里:要他回来,马上回来——回到她的怀抱里,回到她眼底——“
就如同,此刻的常弘对她所做的。
朱壮壮的手指,深深地埋在常弘的黑发之中,那头黑发,如同最茂盛的草,充满了无穷的生命力,她宁愿埋骨其中,永不后悔。
屋外大雪纷飞,而屋内却是春光烫热,两具身体互相交缠,再也分离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