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但他又觉得,仁王是一直在欧洲的。那么如果仁王是在和他的交流中摆出这样的姿态,和其他人又是另外的沟通方式,那这个人确实有些可怕了。……但这也和他无关。“让网协的人去伤脑筋去吧。”他低语道。并没有像对待其他人一样直接断掉和仁王的联系,是因为越前南次郎确实有些好奇。据说masa的重要的人没学习多久网球,而听仁王话语里的意思是真的在苦恼该怎么教导。而且交流教导小孩的经验这种事……咳,那确实对他来说,比一直找来想要比赛的那几个没意思的家伙要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把少年给拉回正轨。学习大概是相互的。”他自语道。通过电话和越前南次郎加深了联系,又定下了会面的时间和地点,仁王又计算好去欧洲的时间点,之后联系了经纪人。德国的俱乐部当然对他和仁王的“交易”保密了,但集体行动也没办法完全保密,而他们既然能拿到仁王在国内的一些“训练录像”,其他俱乐部也能拿到。欧洲的几家俱乐部都有些蠢蠢欲动,而经纪人也在仁王的授意下开始和俱乐部拉扯。“但你既然没有打算复出,这时候就开始谈条件吗?”经纪人问。“提升自己的商业价值。我也得养家糊口啊。”仁王笑着说,“最近找来的商业赛邀请变多了吧?都发到我邮箱里吧,我会考虑一下的。”经纪人:“!你终于打算开始工作了吗?”“再增加一点筹码和存在感。”仁王说,“半年的时间还不够让职业圈忘记我,但再长一些就有点危险。”“那还是不至于的。”经纪人诚实道,“因伤复健的选手不少要休息两三年,你这种级别的选手,退役以后起码也要五六年才会完全失去影响力。”仁王忙自己的事,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学生们是怎么准备海原祭的。在他的概念里,海原祭好像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不是网球部的学生们自己组织一下,准备一下就可以的吗?这天晚上,他照常准备小仁王的特训。小仁王递了一本笔记本给他。“什么?”仁王挑了挑眉,“你的学习笔记吗?”“学习笔记为什么要交给你啊。”小仁王抬头道,“是海原祭的剧本。你之前不是给幸村提了意见吗?他和柳一起把剧本写出来了,这是初稿。”“要给我看吗?你们自己决定就好了啊。”仁王这么说着,随手翻开了剧本,就听到小仁王说,“当然要给你看,你是里面的重要角色。”“……嗯?我得上场?”仁王皱起眉。小仁王就吹了个口哨:“你先看了再说。”幸村和柳一起写出来的舞台剧的初版剧本,和仁王给出的梗概挺像的,用的是同样的思路。职业选手a(没有具体取名)从中学时就是很有天赋的网球选手(这里标注了是背景旁白),在出国打职业的过程中遇上了一见倾心的少女(等等为什么剧情会是这个走向),有了一场令人刻骨铭心的初恋以后封心锁爱去球场上拼搏(逻辑是不是不太对劲),拿到冠军以后某一天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婴孩……仁王:“……”仁王:“等一下,你知道婴儿小时候其实看不出像谁的吧?大部分父母说的‘像我’只是血亲之间的心理作用。”小仁王:“你不要说这么冷漠的话,把剧本看完再说。”继续往下看的话,就是这位职业选手马上接受了这个婴儿是自己的孩子,并且急流勇退,从职业赛场消失。而十二年后,重新出现的他,成为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的球队教练。仁王看到这里停住了。球队教练?等一下……他往后翻了翻,发现后面的故事还有那个“孩子”质问这个职业选手a,他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然后这个职业选手a很冷漠地说我只是你的教练,不承认亲子关系以后两个人有了矛盾,而后球队的其他人为了探索两个人的关系回顾了球员从前的经历,在路上遇到了不少趣事,知道了更多教练的过去,最后探查到真相,于是两个人父子解除了隔阂,队员们也在周围,大家一家亲。如果按照戏份来看,前面都是背景旁白,只需要一两个场景,剧本的重点其实是球队为了寻找教练的过去而经历的趣事,算是温馨风格的友情向剧本。而且这个剧本仔细说起来也和仁王描述的思路是很像的。但就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仁王抬起头,看向眼神看着他,还带着期待的小仁王:“你要演这个孩子的角色吗?”“我可以啊,就看你愿不愿意上场了。”小仁王拖长了音,“我们的长相不是正好合适吗?如果你上场,我当然会演这个角色,没有比这两个角色更适合我们的了,不是吗?”啊,果然是这样。为了把人拖下水不惜自己亲自下水。但这么做的原因,是因为知道,如果自己不亲自下水,对方是绝对不会下水的。有点和人同归于尽的意思了。仁王摸了摸这个剧本,没有思考太久。他和小仁王事先推测的一样,点头答应了:“我可以演,但是这个角色的名字得我来取。还有,一些常识性错误改一改吧。”小仁王耸了耸肩:“我其实也觉得有些别扭,但是幸村和柳说这是艺术性处理。”隔天,找到了幸村的仁王,得到了同样的答案。“教练,这是艺术性处理。”幸村说,“大家当然知道,刚出生没多久的小孩按理来说很难从长相上看出亲属关系,但是,血缘关系之间的心心相印不是很适合煽情吗?骨肉相连的那种感觉。”他眼睛很亮,语速都比平时快了一些:“就是一种莫名的直觉,或者说他本人当时的心理状态希望会有一个那样的结果。”“但后来又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关系?哪怕他已经为了这个孩子退役?”仁王似笑非笑,“想要影射我和雅君吗?”“啊呀,您和仁王又不是近亲,我们只是稍微艺术加工了一下,结合了一下学校里和外界的流言。”幸村说着歪了歪头,“教练连对着网球周刊的采访都没有明确表示对流言的反感,还说了些暧昧不清的话,不就是对这样的流言不在意吗?”“甚至有些推波助澜的意思。”他微笑着,弯起眉眼,“大概是想利用这一层关系,为仁王以后可能的职业道路铺路,对吧?教练真是良苦用心。那么,陪我们玩一场也没关系的吧?我们也想得到教练的偏爱嘛。”“用这种语气说出这样的话,真是可怕呢,幸村。”仁王说着,也没反对幸村的提议,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真的想得到我的偏爱吗?如果现在说不是,那么我会当作你在开玩笑。”“并不是玩笑。我会希望教练再关注我一些。不过,并不是想要教练忽略仁王的意思。维持平衡很难吧?但教练反而很有挑战高难度的意愿和耐心不是吗?”幸村回应道。仁王问的问题,他用另一种方式回答了。是的,他是想要争夺偏爱,但不只是出于对自己的网球技术的追求,和对长辈的敬重,也因为——因为仁王希望这样。想要通过学生的反馈来确认自己的教学成果,确认自己是不是做到了教练的职责。而幸村发觉了仁王的试探和隐藏在恶趣味之下的认真,便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而仁王挑了挑眉,看着他:“那就试试吧。”第115章 亲自参与幸村在仁王的意见下修改了剧本的初稿,之后又和仁王讨论了几次,定下了最后的剧本。仁王没有更改剧本主线,只是调整了他认为逻辑上有问题的部分,以及一些剧情节奏上的问题。幸村一边调整剧本一边感叹:“教练真是理智型的人。”“为什么这么说?”仁王有些好奇。“明明是化用了自己的故事,却毫不在意,而是利用它去达成自己的目的。反而对剧情本身的一些常识性问题和逻辑性问题特别在意,也会注意到一些艺术处理的手法……虽然是排斥的态度。”幸村看着仁王,忍不住感叹道,“其实初稿并没有仔细推敲过。我和柳都以为教练绝对不会同意的。”所以最初的初稿,目的就是为了让仁王看过以后表现出惊讶,或者提出反对。一开始就预设了会被拒绝,所以剧情也没有经过仔细推敲。如果不是小仁王保证过,他一定会让仁王同意,柳甚至不会参与这种剧本的编写:他也不太受得了剧本里的逻辑,如果编写了以后不用在他看来更是浪费时间。幸村倒是觉得很有趣,想去看热闹,只是不好参与两位仁王君的特训场合。“仁王是怎么说服您的呢?”他好奇地问。仁王挑了挑眉。他没有给出回答,而是说:“还是对队友和我不够了解,幸村。要成为能掌控网球部的部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啊,教练把自己也划进了网球部的范围里,这真让人高兴。幸村想着,表情柔和地微笑起来。剧本编写完毕,本来只接到通知说要准备舞台剧的正选们被聚集起来。是正选会议,但仁王也到场了。他本来就会参加大部分的正选会议,而这次会议如果不来,不就变成大家看了他的热闹,他反而没有看到大家的热闹了吗?欺诈师不能做这么亏本的交易。“大家,我们的舞台剧剧本已经编写好了,现在发下去,之后会给大家几天时间熟悉剧本,各自背诵台词。我和学生会的社团联合会约定好了走台时间,在那之前我们要合练两次,时间定在训练结束之后。”全国大赛已经结束,但是正选们的训练量并没有降低。狄堂和三枝是在准备之后升学后的“拯救高中部”行动,而剩下的一年生和二年生则是被仁王要求继续训练,准备第二年的比赛。要求很严格,但大家都并不反对这样的训练量,反而会主动根据自己的身体情况去要求更多的训练量。毛利原本是不想的,在大环境之下也不再提逃训的事了。他在全国大赛结束后和以前的队友们见了一面,平善之和原哲也都表示了“虽然你进步了但怎么在立海大并不显眼”这样的意思……他稍微有些在意这一点。当然,周内的休息日不再被占用了。原本立海大网球部是双周只休息一日的,现在周末正常休息了。但休息时间自己来学校加练,或者私下里训练的人也并不少,真正完全休息的人是没有的。现在定排练时间,当然也考虑到了训练安排。排练时间只有那么短,真的来得及吗?没有看到剧本的正选们有些忐忑。而幸村看到他们的表情,笑着说:“放心,不是很难的剧本,不用花费大家太多时间的。”“难道是那种耳熟能详的童话故事?或者很经典的影视剧作品?那样一来确实是不需要太多排练时间,本身的故事线和一些经典台词都很熟悉了。”狄堂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传递到面前的剧本。他将剩下的剧本继续传下去,自己拿了面上的一本,看了看标题。《‘无私’的爱》……这很陌生啊?没有见过的名字。而且提到“爱”,是爱情剧吗?这么多人,还是国中生,演爱情剧本?“无私”又为什么加了引号呢?好奇之下,狄堂翻开了剧本。才刚看第一行就震惊地抬起了头。“等一下,主角叫越后南太郎?”第一行介绍主角曾经是很有天赋的职业选手,年少成名并且出国打职业比赛,加上这个名字,不是很明显取材自那位越前南次郎吗?“我和越前前辈聊过了,他同意我们用他取材。”仁王轻描淡写道。其实是他在和越前南次郎聊电话时说,自己的学生们在准备学校的校园祭,准备排练舞台剧,并且准备让他一起上台。大概会表演他自己的故事,但如果用他自己的名字和谐音就太明显了,所以问可不可以用越前南次郎的名字来做艺术处理。“我和前辈的经历也有一部分重叠的地方吧,但大部分不一样。”仁王当时这么说,“不会被误会的。”“只要角色不直接取名‘越前南次郎’,‘龙马’,‘龙雅’,那就随意。”越前南次郎不太在意这个,他在青学时也参加过几次青学的学园祭,知道日本国内这种校园活动的意义和流程,“你自己上台演?”他比较惊讶这件事:“还真是认真啊。”“学生们要求,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啊。”仁王说。越前南次郎就不客气地嗤道:“你根本不是那么善良的性格吧?除去学生特殊之外,一定还有其他原因。”仁王没有反驳,只是确认了越前南次郎不在以后就挂了电话。并且拒绝了越前南次郎饶有兴致的“录像一份给我看看”的请求。“不可以,是立海大内部表演资料,涉及学生隐私的。”仁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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