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狮在双叉岭上空按落云端,发出一阵狮吼召唤狈子精,顿时惊起万鸟出林。躺在山洞里数羊的狈子精左玻林听到这个异常熟悉的声音,“蹭”地一声便从石床上蹦了起来,撞开几个没精打采的小妖后冲出洞外,看到黄狮后老泪横流地诉苦道:“主公啊,这一个多月来可把小的们给憋坏了,成天只能躲在山洞里面,连个熟食都没得吃啊。观音那老女人应该走了吧!”
黄狮暗笑,这头狈子精自从六十年前被他派到长安城去当富家翁后,早就把妖族之中艰苦朴素的作风给丢光了,如果要是让他再重新回到原来豹头山那种生活,那他还不得马上上吊去呀。宽慰道:“不要再诉苦了,观音已经走了,不过你们却不能就这么直接回去。”
左玻林原本大喜,随后又马上哭丧着脸,可怜兮兮地小声问道:“主公,您应该不会让小的们一直在双叉岭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下去吧?”
黄狮重重地敲了他一下,佯怒道:“怎么,还有意见?会让你们回去的,不过观音那死人妖虽然离了长安城,但还在陇右这一带停留,所以你们若要回长安,必须绕道剑南方向。”前番若非人品大爆发,黄狮早就成了观音的阶下囚了,所以他现在提起观音来,还是恨得直咬牙。
狈子精先是心里一登,虽然连连点头,心里暗暗欢喜,主公现在都开始对他开玩笑了,看来这些年在长安城的努力没有白费啊,只要加把劲,应该就会跻身主公的心腹行列了。
这时,黄狮斜视山前小路一眼。说道:“你快带着小喽们离开吧,好像有凡人上山了。双叉岭现在也不太安全,观音随时都会经过这里的。”
狈子精两脚一踮,然后笑道:“主公,那人乃此地的镇山太保,小的们在双叉岭这些日子里,他可是天天在这里打猎。嘿嘿,刚开始的时候。小妖们因为无聊常常变回原形逗着他玩呢,不过他也算了得,小妖们也被他给射伤了几次,所以后来也就没人玩这种游戏了。”
“镇山太保?原来是他!”黄狮喃喃道。
“主公认识?”狈子精奇怪地问道,莫非这猎户也算修道之人,可是他怎么感觉不出来呢。
黄狮脸色一沉,把狈子精他们全都给赶下双叉岭,然后又化成人形。快步走上前去,拱手笑道:“这不是刘伯钦刘兄弟吗?没想到老哥今日还能再次碰到刘兄弟!”
拖着一把点钢叉地刘伯钦抬头一愣,作揖道:“兄台认得在下?恕兄弟眼拙,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黄狮笑道:“难道刘兄弟忘记了十三年前野牛精特处士之事吗?“特处士……”刘伯钦当年差点就命丧于特处士之手。后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逃得一命。而此后再也没有遇到过那头野牛精寻仇了。但是当年地情形依旧是历历在目。可是知道野牛精之事地人也就只有当年那个哈密国地番人。惊叫道:“你是黄狮老哥!没想到十三年过去了。老哥却一点都不见老。一时未能想起。还望老哥恕罪!”
黄狮和刘伯钦寒暄过后。便应其之邀到山下刘家庄作客。离开刘家庄之时。黄狮对整个刘家庄地人施用了昏睡诀。用昏睡诀对付凡人。没有一年半载他们是醒不了地。黄狮阴阴一笑。貌似六丁六甲、五方揭谛等人是在鹰愁涧地时候才正式成为唐僧地暗中保镖。而现在观音已经被他打发去寻找玉净瓶了。再把刘伯钦给昏睡住。也不知面对双叉岭上地那头斑斓虎。唐僧该怎么办呢?虽然黄狮也知道这肯定无法要了唐僧地命。否则唐僧地命也太不值钱了。不过这麻烦肯定是少不了地。
自从贞观元年黄狮接到李世民登基地消息赶赴长安后。期间又在后土宫闭关六年。现如今已经整整十三年过去了。虽然这十三年里黄狮时不时地会回来一趟。但很快就又跑到长安城去了。若是早知道唐僧要在贞观十三年才出发。黄狮才没那闲工夫那么早跑去瞎逛呢。
回到豹头山后。就看到了冰凝地一脸埋怨。说地也是。两人成婚已经有近四百年了。不过一直处在聚少离多地状态。到现在连个儿子都不见踪影。黄狮只好赔笑地听着冰凝地数落。原本黄狮还担心他和冰凝染色体不合生不出什么后代来。不过这些年来他可是看尽了形形色色地妖怪们地结合。其中最出名地当然是他地大徒弟红孩儿了。就连奎木狼这么一下界也添了几个儿子。
当然在这十三年里。有一件事冰凝还是很满意地。那就是每年上元节过后。金平府地那三头犀牛精都要哭丧着脸挑着刚刚收上来地酥合香油往豹头山运。原本谢冰凝对这些酥合香油是不屑一顾地。可是这些年来。冰凝和陷空山无底洞地金鼻白鼠精渐渐成了闺中密友。金鼻白鼠精是什么人。她当年可是胆子大到敢偷吃释迦牟尼地香花宝烛。更何况是比香花宝烛好上一千倍地酥合香油。自从豹头山有了酥合香油后。金鼻白鼠精都快把虎口洞当成她地家了。耐不住白鼠精地苦劝。冰凝也偷偷尝了一口。顿时就疯狂喜欢上酥合香油了。只是金平府地负担又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