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呼吸一滞,朝着发光处走去。
近到眼前,一块散发着盈盈白光的玉石静静躺在草丛中。
这就是那块灵玉。
曲心幽瞬间得出结论。
随后想也不想地伸出手——
“呃……”
这玉看起来明明是寒凉的冷玉,入手却极为滚烫,曲心幽疼的闷哼一声。
手里的灵玉温度越升越高,光芒也越发明亮。
她握着玉的整只手很快被烫红起泡,疼痛让她的手不住颤抖,血蜿蜒着流下来,一滴一滴滴落到草丛。
那灼热似要将她的灵魂都给烫疼,不断地驱逐她,让她松开手。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警告她——
这不是你的机缘,松开它!
曲心幽咬着牙不肯松手,反倒越握越紧。
她想起之前得到金莲叶。
只差一息就会爆体而亡,似乎也是在无形的警示她:不该是她的,就不要妄图得到。
曲心幽眉眼冰冷。
凭什么?
这东西上难不成刻着秦流意的名字?
就算刻着秦流意的名字又如何。
不论是什么东西,她想得到,便是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修仙本就是与人争与天争,就因为不该是她的机缘她就必须要放弃?
她偏不!
有本事就这么将她给烫死,否则她绝不会松手!qupi.org 龙虾小说网
她伸出另一只手,双手一起握住灵玉,竟是决绝的宁愿跟灵玉同归于尽也不愿意松手!
灼热刺痛不断升腾,灵玉陡然刺目的光将她淹没。
叮————!!
那是一声极为刺耳的声音,刺耳到几乎让她失聪,眼前陷入黑暗。
曲心幽却觉得这声音极为美妙。
玉落珠盘,美极也妙极。
曲心幽梦到了还在黎家时。
傻子娘亲生病了,她请求父亲请个大夫,父亲却以今日是她嫡姐大喜之日为名,不允许请大夫。
那时她冷静地问他为什么?
难不成就因为她同父异母的嫡姐是双灵根,前途无量,所以她要在娘亲生病时让步,放弃给娘亲请大夫?
他说是,就因为她嫡姐是双灵根,日后能筑基、结丹甚至凝婴,给家族带来繁荣。
可是,那跟请大夫有什么关系?
“你个五灵根的废物懂什么?你要是双灵根,别说请大夫,我直接将你娘扶为正室,或者供起来都行,你是吗?你配吗?!”
他脸上带着轻蔑和不屑,还有些许看货物般的打量。
“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给我娘请大夫?”
“怎么做?你要是能筑基,我不但给你娘请大夫,我管你叫爹都行,你行吗?”
“可那时娘早就死了。”
“是啊,死了,所以呢?”
所以呢?
他就是知道凭她的灵根筑基千难万难,才会不假思索的说出那句话。
但她不在意。
因为她决定在那个渣滓死之前筑基,让他兑现他曾经的承诺。
将娘亲扶正,以及,管她叫爹。
再次醒来,天光大亮。
曲心幽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恍惚回过神来,右手掌心感觉到一股凉意。
她握住举到眼前。
白玉般的石头,正是灵玉,伸手弹了弹灵玉,灵玉发出如昨晚般盈盈淡光回应她。
没有一丝灼热,如果不是手掌心溃烂的已经不能看了,就跟昨夜只是场幻觉一样。
但疼痛却在提醒她,不是幻觉。
灼热是真的,灵玉也是真的。
曲心幽勾起嘴角,双眸明亮。
灵玉是她的!
她能感受到她和灵玉之间多了一丝牵系。
心念一动,灵玉从自己的手中消失,又心念一动,灵玉出现。
竟然还能隐形!
太好了,灵玉能隐形就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觊觎。
曲心幽闭上眼睛,再睁开,灵魂便来到了灵玉空间。
空间内白茫茫的一片,这些白茫茫就是灵气。
如此浓郁的灵气,如果能够进来修炼该有多好。
只可惜人不能进入灵玉内。
她已经契约了灵玉,因此对于灵玉内的规则也熟稔于心。
灵玉内分为两部分。
一部分时间是流动的,和外面的时间流速不一样,外面一日,里边十日。
另一部分时间则是静止的,她可以往里面放任何东西,和储物袋差不多的效果,甚至要比储物袋更加好用。
储物袋要筑基之后有了神识才能使用,但灵玉不需要。
灵玉契约的是灵魂。
就算弄丢,她也能够通过灵魂和灵玉的牵系找到灵玉。
从灵玉内出来,曲心幽心情非常不错。
就算看到自己惨不忍睹的手掌都依旧的好心情。
灵玉内那部分流动的空间虽然进不了活物,但是她可以种灵植。
外面一日里面十日也就是说,如果一种灵植三个月结成,那么放进灵玉内,等九日就能够结成。
这是什么逆天法宝!
让灵玉隐形后,曲心幽从后山离开回到自己住处。
再有几日她种植的那片灵植就可以收了。
到时候将要上交的一部分上交之后,剩下的灵石可以用来换灵种。
她身上的灵石本就不多,所以只能慢慢来,只要将前期渡过,有这块灵玉她相信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将之后要做的事情规划好,曲心幽盘坐下来静心修炼。
一晃七日的时间过去。
灵植收获后,将一部分灵植上交给宗门,曲心幽又用剩下的灵植换了灵种。
分出一部分撒进灵田内,剩下的部分则被她种进了灵玉空间内。
回去的路上,她又碰到了秦越一群人在打秦流意。
刚好秦越一群人打完离开。
灵玉是因秦流意所得,的确是个好宝贝。
想了想,曲心幽就没有立即离开,等秦越他们走远之后向秦流意过去。
她叹了口气。
“秦师弟,还能起来吗?”
秦流意神情有些恍惚地抬起头。
“曲、师姐……”
将人扶起来,曲心幽也没说别的话。
说实话,虽然玉清宗收五灵根弟子,但五灵根弟子在玉清宗是地位最低的,有时候甚至比宗门内的那些灵兽还要不如。
再加上秦越的身份看起来应该不低,所以她也不可能跟秦流意说什么反抗之类的话。
反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更别说像秦流意这种从小被压迫早就习惯的人,让他反抗更是难如登天。
除非他改变自己的想法。
像她曾经一样。
不过那同样很难。
“走吧,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