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想自己的手都骨折了,再睡在客厅,要是磕着碰着,这可怎么办。
“那总不能让我儿媳妇睡在客厅,她还大着肚子呢。”石大舅母道。
庄红梅听到了江母说的话,她伸手戳戳丈夫,“没有房间了吗?”
“有,有房间。”石大舅母赶紧道,“你们姑姑摔了一跤,手骨折了,不好做饭,我们就让她住在我们这边一阵子。你们回来了,把房间收拾收拾,给你们住。”
“这样……”庄红梅看向江母,疑惑,“姑姑没有房子吗?”
“有的,有的。”石大舅母道,“有一段距离,等她稍微好一点,她就回去住,没有一直住在这边。”
“我回去住!”江母瞧见这些人一家亲的样子,她受不了,要是让她睡在客厅,那些人一出来,她都能听到响动,“我睡眠不好,不能听到别人的声音。”
“也行,那你就回去家里。”石大舅母道,“我过去给你送饭,也是一样的。实在不行,你早上过来,来我们这边吃饭,等晚上吃完饭,你再回去。”
江母故意说那些话,她就是想着石大舅母会妥协,庄红梅也会妥协。
庄红梅都还没有来过石家,她不是很清楚石家的情况,她丈夫简单跟她说了一下,但是她感觉这个情况似乎更加复杂。
“现在就去收拾收拾东西。”石大舅母道,“让红梅能休息一下。”
“这么着急?”江母问。
“这也不是着急不着急的事情,他们刚刚回来,路上一定很辛苦。”石大舅母道。
“妈,我去帮着姑姑收拾。”这个时候,石大舅母的大儿媳妇姚玉兰道,姚玉兰受够了江母。
江母住在这边的时候,总是时不时拿出江父的遗像,有时候还没有关门。别人冷不丁看到黑白照片遗像,有时候还可能会被吓到。大人还还小,小孩子被吓到不敢说话。
姚玉兰的女儿都怕了,都不敢靠近江母住的那一间房间。女儿被吓得晚上睡不着觉,姚玉兰还得哄一哄孩子。
石家有一间非常小的杂物间,大人睡不好睡,小孩子睡一睡倒是还可以的,小孩子还没有长得很高大。
石大舅母一家空着那一间大一点的房间,主要是想着石建群会不会从乡下回来,要是石建群从乡下回来,那一间房间必须给石建群的。石大舅舅他们都跟石建军夫妻说过,石建军夫妻都没有话说。
这一会儿,江母自己说要回去住,姚玉兰巴不得江母回去住。那一间房间原本就是石建群的,现在石建群夫妻住正正好,总好过江母住在那边的好。
江母不开心,她很想说:我的东西要你收拾吗?
“来来来,快坐下休息。”石大舅母连忙招呼儿媳妇。
庄红梅坐下来,她看看一旁的江母,“姑姑。”
“嗯。”江母不是很高兴地应了一声。
“建群。”庄红梅又扯了扯石建群的衣服。
“姑姑的手骨折了多少天了?”石建群问。
“一个多星期了。”石大舅母道,“从住院到出院,情况还算好的。骨折的是左手,总好过是右手骨折。”
“那还好,右手还能动一动。”石建群道,“也不至于太难。”
江母听到石建群说的话,只想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我们在乡下,很多人骨折不到一个月,他们就得下地干活。”石建群道,“不下地干活不行,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都得要钱的,少一个人赚公分,就有人要饿肚子。姑姑也就是在城里,手骨折了,还有人照顾。”
石建群在乡下好几年,结婚后一直没有孩子,他妻子是刚刚怀孕没有多久的。石建群不可能站在江母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他看出了江母的不高兴,但这又怎么样。
江母早就已经出嫁了,家里早就没有江母的房间。
石建群不喜欢江母这般表现,这会让自己的妻子不高兴的。
“姑姑在这边,工作呢?请假了吗?”石建群问。
“你们呢,这是要回城长待吗?”江母反问。
“对,这一次回来,就不回去。”石建群道,“下乡探亲倒是可以,我们以后就住在城里。我想着找一份工作,哪怕是扫大街的临时工都可以……”
“回城的人那么多,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江母道,“扫大街的工作都成了香馍馍。”
“这个不行,那就找别的。”石建群道,“一个大老爷们,还能被眼前这一点困难给压倒吗?到时候想想办法,总能有一条出路的,路都是人走出来的。”
“找不到工作,你们可以去问问明月,明月嫁得好。”江母道。
“姑姑,您是跟明月解除了领养关系吧?”石建群给自己的妻子剥花生,他把剥好的花生放在妻子的面前。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江母道。
“是知道了,就是听您这么一说,我还以为您没有跟明月解除领养关系呢。”石建群道,“我们自己找工作,哪里能麻烦明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