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胡汉桥韩式把拿进口袋的钱,拿了出来,现在他只想尽快离开此地,不想多生波折,尤其是他回去一次,媳妇闹一次,越发让他想要离开。
最后全村人在程文联的帮助下,每个人又拿了一笔比上次还多的补偿款,这下全村的人才知道,上面是非常关心农民,也对他们上次的受灾情况十分重视,播下了不少物资,只是都被胡汉桥黑了。
胡汉桥在村里民声臭了,她媳妇苦苦哀求也无法让丈夫回心转意,还要跟着丈夫一起赔钱,这个女人最终同意了离婚。
胡汉桥本以为自己可以带着秘方和财富去到粤省广市,最终的结果是带着半张秘方、周翠兰,一无所有地离开了山坡村。
临走前他内心暗暗发狠,三年后,他要衣锦还乡,让现在骂他的人,巴结他都来不及。
程文联因为这件事情,被村民推举为村长,在村长民主选举中,获得了80%的选票,成功当选。
这一切,安夏都是后面才知道的,事情还没结束,安夏就要离开了。
她又去看了看外婆,跟四舅叮嘱了许多,再次感谢程爷爷,然后还去看了王婆。
告诉王婆,她的病必须去医院,光吃药好不了,她怀疑王婆脑袋里长得是肿瘤,王婆是她目前看病唯一无法治好的病人。
从这个时候,安夏才发现,中医不是万能的,她本来迷茫的生活突然多了一个奋斗目标,她想考大学,学习中西医,既然自己得到了空间,就要用它去救治更多的人。
当然救人的前提依然是要看缘分,她可不会像未来那样,有人对医生又大又骂,医生还无怨无悔地救他,治好后一句感谢都没有。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未来的目标十分明确,就连去林家的路都轻快了许多。
坐上公交车,在木材厂这一站下了车,林荣伟就在木材厂工作,这是个老国企,占地十分广大,住着好几千户人,光厂里的职工就有近三千人的大厂,整个木材厂是一条笔直的上坡路,路的左边是居民区,右边儿的后面是厂区,前面是属于木材厂的门面房和菜市场。
木材厂位于武市洪山区,这相当于武昌繁华的一个老区域,站在路边儿,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小车大车一辆接一辆,安夏有些熟悉又陌生。
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
路两边儿是沿着马路修的门面房,临近马路处有一栋五层的高楼,这也是工人们口中常说的干部楼,里面住的自然都是领导,工人们住的几乎全是平房,还有几排三层通阳台的房子,一间一间的,那是单身宿舍,是单位给分来的大学生和外地招工来单身工人配备的。
听着市场里熟悉的吆喝声,安夏心头涌起点点温暖,她的前世近三十年,跟这个市场结下了不解之缘,自打被许美凤欺骗后,她就死心塌地伺候林家所有人,尤其是对许美凤,可以说把她当成了亲妈孝顺,很多时候林月娇欺负她,她都看在许美凤对自己好的态度上,默默忍受着林月娇的一切。
前世她们母女把自己当傻子哄,这一世休想!
安夏斗志昂扬地朝熟悉的家属区奔去,许美凤一家住在住在左边儿幼儿园旁的平方家属区中,这里的平方家属区全都是一排排的房子,每家每户都是由前后的房子组成,中间是砖头铺筑的两米宽的路。
一般是上面的房子住人,对面的房子就是伙房和储藏室,因为中间空的地方大,很多人家都会在伙房外面搭一个棚子,里面放着蜂窝煤、捡来的柴火什么的,方便做饭生炉子。
安夏来到林家门前,里面传来林月娇的声音,“妈,我也要金丝绒做的裙子,我们班同学都有,我也要。”
林月娇还是跟前世一般,娇蛮又臭美,那金丝绒又厚又不透气,前世她就非要用这个布料做裙子,许美凤最后拗不过她,扯了一块银色底子带大花的料子,给林月娇做了一条长裙。
武市可是有三大火炉的美称,天气又潮又闷,穿棉布衣服一天都恨不得汗湿八遍,林月娇穿上之后,第三天腿上就悟出了一片片痱子,最后许美凤还假惺惺把这条裙子送给自己,当时自己蠢,没看出来这是林月娇不要的,还傻乎乎地宝贝了许多年,一直压在箱子底。
想到这安夏脸上带出怒意,她努力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敲门。
屋里的许美凤问了句,“谁?”
安夏没有回家,继续敲门,很快房门被打开,一个个子不高,有些丰满圆圆脸的许美凤出现在她面前。
看到许美凤的一瞬间,安夏眼里立刻凝结出浓浓的杀意,再看到仇人的一瞬间,她所做的一切准备工作,在这一刻破功。
为了不让许美凤发现,她迅速低下头。
许美凤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洗得发黄的白衬衣和泛白的黑裤子。脚上是一双泛黄但洗的挺干净的小白鞋,手里拎着一个红格子的大箱子,像是那种来投奔的穷亲戚。
“小姑娘?你找谁?”
许美凤一说话,眼睛弯弯透着亲切,前世安夏就是被她这张脸给骗了,许美凤实际是一个面甜心苦的狠毒女人,但是她特别会说话,可爱圆脸和笑眼为她加分不少,所以一开始跟她接触,不了解她的人,都以为她是个善良容易亲近的人。
实际上,许美凤在全厂都是有名的势利眼,对不如她的人,她逮着机会就要踩别人,对比她有权有势的,她又拼命巴结别人,捧高踩低的小人一个。
“我找林荣伟。”
安夏抬起头,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眸子,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让许美凤收起了小视的心。
“你是老林家的农村亲戚?”许美凤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林荣伟父亲家是农村的,有不少农村亲戚,以前隔三差五就有人来他家投奔,最后还是她拉下脸,撵走了一个,然后才渐渐清净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居然又来人了。
“我叫安夏。”
姓安?许美凤心头突然有一丝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