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弥漫,青年孤独的背影显得有些茫然。
他站在一片黑暗之中左顾右盼,冷静却带着迷茫的眼神扫过周围一切。
半晌,程澈原地蹲下,将下巴搭在膝盖上,迷茫的盯着面前空间之中虚无的一点,手指搭在裤子上面,无意识的摩挲着布料的纹路。
“咕咕?”
快递阿咕刚刚完成小令使的托付,快速飞回来找到程澈,顿时一愣。
祂蹲在程澈面前,仰着头观察,“咕咕?咋啦?怎么不乐啦?”
完蛋了,欢愉的令使笑不出来了。
但好像令使笑不出来也挺有乐子的嘛!
“有点……难过?”
程澈向来面瘫的脸此时也变了,眉心不自然的拧在一起,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掌捂着心口,似乎很是困惑不解的模样,“心脏疼,酸酸的,还很痛,沉沉的往下坠。”
阿咕歪歪脑袋,“心脏病?”
“去你丫的,就你会说。”程澈瞬间瞪了阿咕一眼,手掌握拳慢慢的捶胸口,“一种感受,不是生理反应,我就是觉得有点难过,甚至也想哭。”
阿咕:!!!
还有这好事?!
“真的吗?”阿咕的眼睛都亮了,兴致冲冲的把脑袋往程澈面前挪,“给我瞅瞅!”
“去你丫的*2!”程澈一把推开阿咕的脑袋,捂着心口皱着眉头,很是困惑的模样,“记忆之中,我哥死了我都没这么难过,不应该啊,谁没了?”
没了又怎么了?
他好端端还和谁有心灵感应这种玩意儿了吗?!
闻言,阿咕默默点头,将脑袋搭在程澈膝盖上,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
半晌,程澈终于站起身来。
他低头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抖了抖身上的背心,旋即朝着黑暗之中而去,声音之中甚至都带着一点阴沉。
“让我看看这到底是谁的记忆。”
“怎么还能这么疼呢?”
“该不会是个脑补王吧?”
阿咕沉重叹息一声,揣着翅膀抬脚,试图用一双鸟爪子追上程澈的步伐。
哎,孩子大了,不好哄了,还以为能看乐子……
算了,程澈一直都没好哄过!
……
不知在黑暗之中前行了多久,程澈眼前猛地一亮,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已经出现了熟悉的酒店走廊。
比现实酒店阴暗一点,但是又没有梦境酒店的梦幻,带着一点点离奇的诡异。、
程澈歪着头打量着不远处的四道身影,思索片刻后还是走了过去。
泛着蓝色光芒的投影,又或者留影,保持一个姿势站在走廊之中,走近了甚至能够听到交谈声。
“机甲!”
“银色铠甲!”
“高大男性!”
程澈:……
程澈后退一步,摸出手机敲敲打打。
【程澈:在?】
【不要说我是大猫:在赶路。】
【程澈:感恩的心,感谢有你……】
【不要说我是大猫:打住,有事说事。】
【程澈:银枝呢?他回去了吗?】
【不要说我是大猫:?哦,忘了告诉你了,你当时走的太匆忙,他没办法去找自已的飞船,从罗浮借了一艘飞船直奔匹诺康尼了,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吧。】
【程澈:www.youxs.org】
程澈收起手机,绕着几个留影转来转去,摸着下巴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还挺眼熟的,流萤,星,黄泉,黑天鹅。
“你就不怀疑你的那个同事?”阿咕踩着程澈的肩膀,好奇道:“在匹诺康尼这种地方,这种关键词应该一下子就能想到星核猎手吧?”
“嗯?可是……”程澈诧异抬头,疑惑地看着前方的流萤留影,“穿着银色铠甲的高大男人,重点不是铠甲和男人吗?流萤的机甲一直都没有摘下来,谁知道里面是男的女的?况且……机甲和铠甲是不一样的东西吧?”
阿咕:……
好清奇的脑回路,错过了常人的重点,反倒抓住了隐藏的重点。
这个令使没拿错!
程澈抬手戳戳流萤,思索片刻后还是抬起手来,试图将面前的留影修改一个造型。
阿咕探头看了看,沉默片刻后还是偷偷给程澈塞了一个面具,“吃吧吃吧,吃完了再改。”
没办法,谁让祂阿咕就是宠孩子呢!
你说虫子?
什么虫子?
阿咕不知道哦!
二十分钟后,阿咕看着面前大变样的留影陷入了沉默之中。
饶是祂乐子很大脑洞也大,但是也没有想到程澈竟然有一点虚构史学家的性质。
原本一人在前面跑三人在后面追的场面瞬间变化,开拓者一副可怜模样捂着心口,娇娇弱弱的扒拉着流萤的衣袖,眉宇之间满是惶恐,看到的一瞬间甚至能够脑补一声‘啊,姐姐我怕。’
流萤双手叉腰挡在开拓者的前面,正严肃的和对面两个女人对峙。
对面……对面也是一样。
黑天鹅凑近了黄泉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黄泉做出一副要拔刀的模样,杀气腾腾!
程澈心满意足,摸出便签纸开始写。
他想象了一下自已的硬笔字,半晌还是摸出一支便携的软头笔开始写。
星:姐姐救我。
流萤:我将点燃大海!
黑天鹅:就是她欺负我。
黄泉:是吗?看刀!
阿咕一言难尽的看着程澈将一张张便签纸贴在几人身上,甚至还摆弄着黄泉的刀凹出一个胸口拔刀的造型,心中沉重叹息。
程澈的乐子或许不是最好笑的,但一定是最得阿咕心意的。
一人一鸟并肩前行,类似的场面见了许多,每一处都有一只兴致冲冲的小乌鸦扑上去大改特改。
直到推开一扇门,阿咕这才叹息着开口,“咕咕,真有乐子啊。”
早知道给程澈捡蛋干什么?
自已来当宠物不行吗?!
程澈低头看看胸口处的大洞,手掌狠搓阿咕,“醒醒啊!我都被人戳了个透心凉了!”
能不能有点用!
除了咕咕叫还能干什么?!
阿咕毫不在意,往程澈肩膀上一摊,两个翅膀无趣的挥来挥去,“这不是没死吗。”
程澈抬眸对上星惊悚的眼神,想了想之后还是伸出手将某个不明物体从胸口拔出来。
他刚想说些什么,一转头却对上了流萤迷茫的眼神。
流萤手掌垂在身侧看着程澈,又看看程澈胸前的伤口,陷入沉思。
啊?
死不了?
那自已还死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