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九格冷立虚空之中，虽然全身没有半点剑意涌动，但却无端给人一种锋锐之感。
“他的气息，好锋利！”
御书衡看着牧九格，双瞳狠狠一缩，心头猛然一震，神情震撼无比。
他一眼便看出，牧九格已达人剑合一之境。
而他，也是一名人剑合一的剑者。
但！
牧九格分明没有释放剑意，整个人却是锋利无比。
甚至，御书衡在那么一瞬间，好似有一种错觉。
在他的眼中，牧九格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剑，一柄大道至简，无锋而利的杀人之剑！
虽然只是一瞬之感，但却那么真实。
仅仅一瞬。
御书衡的额头之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如此紧张。
而他也明白了。
虽然同为人剑合一剑者，但牧九格的剑道，绝对在他之上！
意识到这一点，御书衡非但没有退却之意，反而双眸炽热一颤，整个人都兴奋起来。
在他领悟人剑合一之后，便已经是御族第一人。
就连当今的御族族长，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牧九格，是他遇到的，第一个跟他同等级别的剑者。
如此对手，若是不战上一场。
岂不遗憾？
“御书衡，你的实力很强。但你的剑对本座，毫无威胁。”
牧九格看出御书衡在想什么，神情冷漠，毫不客气地说道。
“是吗？”
御书衡却是面色一沉，双眸之中，分明涌动着莫名的悸动。
随即。
“轰！”
御书衡一步踏出，身上一股剑势滚滚爆发，雄浑浩荡之势，如同瞬间撕开了天穹一般，强横而狂暴的剑意，疯狂地蔓延开。
“好强的剑意！”
众人感受到虚空之中传来的剑意波动，纷纷震撼。
御书衡的剑意，雄浑而不失凌厉，浩瀚与锋锐兼具。
在众人眼中，他站在那里，就仿佛是一柄万丈巨剑一般。
压迫十足！
“这个家伙，竟然强到了这种地步。”
云倚天看着御书衡，心头暗暗震撼。
当初，牧九格对于天道阁主一位的首选是御书衡，他对此耿耿于怀很久。
而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牧九格当时的第一选择是御书衡了。
这个家伙，的确比他强！
“御书衡，如果是数天之前，我的确不如你，但现在，可就未必了。”
云倚天看着御书衡，双眸之中迸射出冷锐锋利的异芒，心中暗暗说道。
人剑合一，乃是剑道之巅。
而能达到此境界的人，无一不是天赋卓绝之辈。
御书衡未经历黄泉悟剑，却能达到人剑合一之境，足以证明，他的剑道天赋之强。
云倚天承认，之前的他，不是御书衡的对手。
但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毕竟，那名神秘的黑衣老者，赐给了他非同寻常的力量！
“人皇大人，我知道，御书衡再强，也不可能是你的对手。但我很好奇，他能在你的手上，撑住几剑！”
云倚天目光一转，看向牧九格，心中暗自揣测。
如果没有见识过牧九格的实力，他真的会觉得，御书衡有资格跟牧九格一战。
毕竟。
在亲眼看到牧九格出手之前，就连昔日的他，都以为自己跟这位人皇相差无几呢。
但在见证过牧九格的实力之后，云倚天当然知道，御书衡不可能是其对手。
甚至。
御书衡这位御族第一人，连做牧九格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其实，不止御书衡。
放眼诸天圣界，又有谁有资格单挑牧九格呢？
云倚天可是亲眼看到，牧九格杀了一尊混沌之皇！
纵然当时的鬼祖罗睺，已然不是全盛的巅峰状态。
但混沌之皇，毕竟是自混沌原点之中走出的逆天存在啊。
而且。
云倚天还看到，那位昔日的武之极，曾横压一个时代的存在，甚至不敢正面对抗牧九格。
这就是人皇的强大。
真真正正的诸天第一人！
“御书衡，不要胡闹！”
这时，一道身影突然冲出，看着看着御书衡低喝道。
“你是，八叔？”
御书衡看着眼前之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十分诧异。
御八星！
“嗯。”
御八星脸色低沉，点了点头，说道：“御书衡，圣子被杀一事，以后再说，你赶紧退下。”
他是天道圣阁的圣护，同时也是御家的人。
按辈分，还是御书衡的族叔。
御八星深知牧九格的强大，自然不想看到御书衡和牧九格动手。
“八叔，今日我必须出剑！”
御书衡看着御八星，却是脸色一沉，冷冷说道。
此刻，已经不止御星野的事了。
牧九格的强大，激发了他的剑意和战意。
若是不能跟这样的强者一战，他一定会终身遗憾。
“御八星，你退下。”
御八星脸色难看，还想再说什么，耳边却是传来牧九格低沉的声音。
“人皇大人，我……”
御八星老脸更加难看，但还是鼓起勇气，想要替御书衡求情。
“退下！”
岂料，牧九格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冷冷低喝。
“御圣护，人皇大人自有分寸。”
云倚天走上前来，沉声说道。
“是！”
御八星一脸苦涩，但还是答应一声，老老实实地退到了一旁。
御书衡是御族第一人，对于御族甚至苍穹九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是他死在牧九格手里，对于御族来说，绝对是地震级别的冲击。
“唉！”
御八星退到远处，望着周身剑意纵横的御书衡，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些年，御书衡一直在闭关苦修，能有今日的实力，实属不易。
如果他遇到的是其他强者，甚至是阳神逆魔乃至帝业墟这样的超世级别的存在，都有一战之力。
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偏偏是牧九格这样一个，强大到无解的存在！
高空之上。
御书衡和牧九格，冷然对峙。
一者周身剑意汹涌咆哮，如同一片万丈狂涛的怒海。
一者却是淡定如常毫无波澜，甚至身上感应不到半点儿力量波动。
“你为何不出剑？”
御书衡手中长剑，发出低沉的剑吟之声，他冷冷看着牧九格，双眸却是炽热而兴奋。
“你，还没有让本座出剑的资格。”
牧九格淡定如常，冷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