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这句话便带着高才离开殿内,皇后则是淡淡地喝着茶,没什么所谓的模样。
这联姻的意思是显而易见了。
崇明?帝本?想着若她有心上人,家世门第也?不差,直接赐婚便是,但这吞吞吐吐的,不论是哪些个缘由?,皆是没定性。
倘若是昭阳的错处,她也?不会这样遮掩,想必是对方的问?题了,既是如此,倒不如指了燕南风。
……
“母后……”
赵熙芮只觉着殿内一切似乎都蒙上了层纱,什么都瞧不得了,在这之前因着宠爱,她大抵上都是由?着性子做事的,头一回给点明?了利弊,忽而有些无措。
说到底平素不过是瞧瞧话本?打打马,一谈到国事她便无法了。
“听你父皇的,除非你改了主意。”
皇后没再说什么,她还?以为昭阳会提及阮颐修,毕竟这孩子素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没成?想倒将自个儿的话听进去了。
她膝下未有皇子所出?,可谓是将百般心血都付诸于昭阳一人身?上,倘若昭阳嫁到燕诏去,皇后又哪能?舍得?
只是这几月来,她想着给定个亲事下来,却是在昭阳那儿处处碰壁,偏偏就是个犟的,认准了不改。
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倘若有一人无意那便得不到善终,就只能?如困鸟一般躲不开无端无休的情爱束缚。
她自个儿也?曾经幻想过却如破灭,最后一生都囿于这宫闱无法,自然是不希望昭阳重蹈覆辙。
是燕南风倒也?好说,谈不上什么感情之流,总归还?能?相敬如宾,如她自己这般过着便是了,若是旁的怕还?会吃些苦。
况且昭阳是她的女儿之前,还?是这大邑的公主,虽说有些利益成?分的打算,但总有些责任是要担起来的。
皇后打小?便饱读诗书,自然知悉其?中关于国运的种种,不是她身?为一个母亲说不可便能?否定的事,因为她还?是皇后。
……
“殿下,现下咱们是?”
“去见见齐大人。”
燕南风转身?瞧了瞧大殿,不晓得在想些什么,忽而浅笑了一声,接着便带着人往宫外?马车去。
大邑尚未定下储君,便是这样的争斗诡谲,令人兴味不止,他?是储君不假,可背后的阴谋诡计又哪里少了呢?
浮在水面上的人想尽办法朝他?身?上扔污泥,潜在水面下的人疯了似地拖拽他?的身?子,不过是互相博弈追逐,为的权势,为的地位。
他?痛恨厌恶,不甘被绳索捆绑,但又无法自制地选择了共沉沦。
本?是对那阮四?姑娘有些兴趣,可还?有个元祈起了心思,倘若自个儿执意招惹怕是讨不着半点儿好处,倒不如转而提起联姻,反正甫一开始来朝便是有这样的用意。
昭阳公主是中宫所出?,结为姻亲实属正常不过,有这样的外?家,他?手中的权势只会更加牢固,即便是他?没这意思,齐雄也?会主动向大邑皇帝提起,毕竟他?是父皇的臣子,不是他?的门客。
……
赵熙芮想来想去都有些难受,她不是不懂,正是因为反应过来了才觉着不知所措。
“公主,若您不想,到时候寻个由?头推了罢?”
“哪是这样简单的,本?宫是大邑的公主,如若真?真?不去,不仅对两朝干系有损害,还?会下了父皇的脸面。”
“那……”
赵熙芮忽而伸手止住了翠柳继续说下去,将软轿叫停,眸子一瞬不移地盯着前边,她们一边说一边走,眼下大抵是快到宫门附近了。
那头的阮颐修与元祈自然是注意着了,这条宫道前后就他?们两行人,见着昭阳公主的轿辇停下,阮颐修也?止住了步子问?安,却没如往常一般得到叫起。
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莫名,本?便有事情要处理,元祈便等着阮颐修行了礼后离开,眼下这样的气氛奇怪得很?,他?抬眸往轿辇中瞧去,却因着细纱看不清昭阳的神情。
阮颐修面色倒是不变,只微微弯腰维持着动作,一如既往地守礼,但便是这样一贯波澜不惊的神情才让赵熙芮觉着碍眼,更是没来由?地觉着委屈,哪怕阮颐修在其?中压根没什么错处。
“你怎生的了?”
元祈伸手将阮颐修稳稳举着不动的手按下,打量了眼前的场面,这头过来合该是大殿,他?不清楚昭阳这是在闹什么别扭,但他?觉着不自在,他?也?不会憋着。
赵熙芮轻轻吸了口气,转而下了轿辇,为了皇室的体面,她出?来时特特打扮得华贵了些,就这样站在阮颐修面前,却见着他?还?是依着规矩没有任何的变化?,哪怕一丝的惊艳也?没有。
“公主……”
翠柳担心地环顾了一圈,公主眼下是冲动劲儿上来了,但这动静若是传出?去了怕是公主事后想起来要恼。
“你们都往旁处退,本?宫与成?阳侯世子有话要说。”
元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