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游玩,自然有听闻这个消息,算了算日子?,那会儿她?大概已经离开大邑,笈礼肯定参加不了。
掩下心中的遗憾,同时还含着一些隐秘的抱歉,她?唤来翠柳拿了册子?,细细圈了许多珍品,便当是她?给?的添礼罢。
一大箱好东西被大咧咧地送到了成阳侯府,叫许多世家高门都清楚了昭阳公?主同这病秧子?之?间的不匪交情?,他们心里头?也就默默地多掂量了几分。
春思在盘点入库时,又意外发现了一份多余的物什?,虽是跟着昭阳公?主的箱笼一块儿送来的,但与?那些个头?面布匹不同,也不在公?主给?的礼单上。
“姑娘,您来瞧瞧则个。”
“嗯?”
一匣子?香料。
春思或许不知,但她?曾在书上看到过。
这香料味醇且形状独特,并不是大邑会有的,反倒是像……
燕诏的东西。
真是奇了怪了。
是燕诏那位储君阁下送给?公?主后,公?主再转赠给?自个儿了么?
不管怎么说,繁枝不想在这样的事情?上出岔子?,转而吩咐春思将香料先妥善收起?,再去信同公?主提一声。
别是下人们装箱时出了什?么差错,毕竟都不在礼单上。
……
“说说看?”
楼下的戏子?还在咿呀咿呀地唱,楼上却是气氛冷凝,奴仆早早被呵退,只余两?位主子?在里边儿。
赵熙芮手攥着展开的信在燕南风面前抖了抖,微挑着细眉,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这位尊贵的未婚夫婿。
她?可不记得燕南风送了什?么香料,也不记得自己有在册子?上圈画过则个物件儿送过去。
既如此,那就只能是他派人将东西蒙混进去,与?自己毫无干系。
换成旁人,怕是已经疑心了,未婚夫婿给?另外一个姑娘送笈礼,听着便很不清白,况且这还是位嫡出的公?主,顶顶在乎自己的脸面。
但赵熙芮自认对繁枝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那么干净,还有元祈这头?恶狼把人圈得那样紧,怎么都不能是她?挑事。
更何况她?这样堂堂正正地送信过来说明,态度已经很明确了。
那还有谁?
不就剩这个男人了么?
燕南风不急不慌,迎着赵熙芮冰冷打量的视线,伸手将那封信接了过来,缓缓看完。
“阮四姑娘倒是谨慎。”
“怎么?燕太子?这是不高兴了?”
早便说了,燕南风生?得也是一副如兰君子?的模样,浅笑着倒是好看,但在赵熙芮眼?里完全变了味道,满是挑衅之?意。
他以为他是谁?
不管阮家阿稚有没有婚约在身,不管他们二人之?间有没有感情?,如今都是她?赵熙芮要嫁给?他燕南风以结秦晋之?好!
这是两?国联姻,并非儿戏,他还想要杀她?的脸面不成?!
“公?主多虑,哪有什?么不高兴一说,倒是公?主,这是醋了?”
“你看本宫是么?”
连本宫都自称上了。
燕南风垂眸笑了笑,将信轻轻放在了桌上,不顾赵熙芮嘲讽的笑容,径自倒了杯茶,慢慢啜饮着,只眉间微褶,又悄然掩下。
陈茶,太涩了。
“玩笑罢了,公?主自然不是。”
他们二人都一清二楚。
不管未来如何,至少目前,她?不喜欢他。
他亦是。
“这香料于身子?并无异害,反而有安神舒缓之?效,给?阮四姑娘正好合适。”
“其中并无苟且私情?,之?所以赠与?,大概……”
“是因曾对阮四姑娘起?过不好的心思,与?公?主一样?”
燕南风对那位漂亮却病弱的姑娘仍旧印象深刻,听闻笈礼将至,他便想着好歹是相识一场,送些东西只当是歉礼,哪怕是自己单方面的。
香料也不是什?么暧昧的物件儿,能入药的好东西还算合适。
总归不会传出去,最差的结果也就是如眼?下这样的情?形了。
他问心无愧,确是没有一点儿腌攒心思。
再如何没感情?,他都要忠于这份婚事,这是基本。
“权当赔罪了,公?主可以这般理解。”
赵熙芮倏尔变了脸色,比适才更加难看。
自己的私心在上回被元祈直截了当地戳穿批驳,已经很是难堪了,赵熙芮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又是从何处晓得的。
她?不是傻子?。
既如此说了,那这不好的心思便不是完全纯粹的男人对女人的心思,合该是利用。
利用什?么也不难猜,无非是同她?的这一套,拿婚约姻亲作筏子?,应当是行不通,或是做了什?么无果这才放弃。
其中燕南风究竟有没有点心动,赵熙芮猜不到也不在乎,但隐秘的心思被再一次拆穿,打小矜贵的公?主殿下自然是羞愤到恼怒。
“你!”
见赵熙芮要去拿茶水,燕南风伸手将茶杯推远了些,在瞪过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