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后,太子和贤王去了书房,陈家姐妹在芷奴内寝软榻上下围棋,两人都没有说话。直至门帘被掀开,两人同时抬头看着翠青,翠红走了进去了。
“是成仪殿,昨天刚住进去的孙贵人”翠青说道“按理说,年三十皇上应在凤仪殿与皇后娘娘守岁的,但今个早上皇上在成仪殿离开!皇上离开后,钱公公给孙贵人一碗汤药,孙贵人就痛晕过去了!”
陈氐姐妹相视一眼,是红花!
“孙贵人一直喊着皇上,现在钱公公还在守着,说什么还有第二碗汤药”
翠青翠红的声音不高不低的说着。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乱跑什么,否则怎么死你都不知道”陈芷菡伪装生气道。
“王妃,成仪殿与我们这不远,这道上几个宫殿都传开了,早上你们也是听到惨叫声的啊”翠青无辜道!
“小蹄子,不知好歹”陈芷菡真生气道!
“贤王妃,我们也不想知道,但大家都传开了,我们在外面不想知道都难,整个后宫,皇宫都议论纷纷!”
“都不知道孙贵人犯了什么大罪,好好侍寝了一晚上,竟变疯了!”翠红也开口说道。
陈芷奴抬眼,凌厉警告地盯了一下翠红。翠红低下头,拉着翠青退了出去。屋内又归于平静!
这是警示,还是示威!
为什么我们没这一出?
为什么是太上皇的旨意,而不是皇后,还明目张胆的?
钱公公是谁的人?有几个钱公公?
千头万绪,陈芷菡头都大了,扔了手上的白子,堵气中!
陈芷奴柔捏着手心的黑子,一股寒气从玉石里渗透出来,冻入骨髓!
这是一个黑暗陋丑无比的战场,除了血淋淋只有血淋淋!
陈芷奴轻声细语道“做好自已能做的,随机应变!”
“姐姐害怕吗”
“怕,但无惧!”
“我也不怕!”四手紧握,眼眸里闪闪发光,既来之即安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一死!
“可太子和贤王不配合,我们没法插手”
“机会快到了”
“你说年前天国与我国边境动乱?”
“对,也许是突破口!”
“吩咐下去,准备起程的东西!”
“都不知道能不能去!”
陈芷奴微笑着,拍了拍陈芷菡,“明天回门,父亲都盼着你回!”
陈芷菡会意道,嘴上却说“那也是你的父亲!父亲可从来一视同仁的!”
“是嘛”陈芷奴提高了声音,“明里的事,他当然不敢,但他心底最软柔的父爱给了你!”
“不懂你说什么。总说些人听不懂的话,作清高!”
“下围棋输了就认呗,我又没怎样?给话谁看呢?”
“说真心话你不听,说我装腔作势;说假话,你不耐烦,说我子虚乌有,矫捏做作,我都不知同你怎说?”
“不想说就别说呗,要不是皇宫里无伴,你以为我想找你下棋,无趣!”陈芷菡越说越激动,声音越来越大,委屈愤怒!
书房里的太子和贤王都听到了,贤王更是急急跑出,探究发生怎么回事,好端端怎吵起来了?见到陈芷菡哭泣跑回了明和殿,也冲了回去了。太子出来,不慌不忙走进回内寝,望着还有软榻上也一脸委屈的陈芷奴,泪眼矇胧婆娑,欲滴未休。
惊颚中,震动中,慢慢又恢复了理智,冷若冰霜地坐在椅上,吹着茶盏上的碎叶!
“姐妹一场,难得在一起,能让就让吧”
“小时候,我有的必分她一半,长大她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这些都不重要,她是弟弟妹妹,我们是哥哥姐姐”
“哼,太子殿下,命也要让吗?皇位也要让嘛”陈芷奴提高了声音!声声泣泣!
“筐啷”茶杯四分五裂,茶水洒一地!
“既于我妻,就按这的做!”太子愤怒了,“不要做无谓挣扎!”
“我总要知道为什么死,为什么死!”陈芷奴高昂着头脑,眼神直逼着太子。
谢之诚没看她,“这是命数,你当上太子妃的结局!”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不信命,太子,我只相信自已及你,我的夫君”
太子震撼住了,压抑住胸口蹦跳欲出的心脏,双拳死死地握住捏痛自已麻木的神经!最终还是没有回头远去,留下孤傲坚如磐石的背影!
陈芷奴软塌在垫上,喘着粗气,欲哭无泪,冷如冰霜!
夫如君,妇如命!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这样深闺梦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