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卫东同志的爷爷叫做梁添喜,他的大爷则是叫做梁送喜。”
“因为那个年代活不下去,他大爷爷为了让兄弟能活下来,娶个老婆,所以就选择了离开家乡。”
“他在离开了家乡之后从沂蒙出发辗转了江浙最终到了魔都,在那里他结识了一位朋友。”
“章人亚!”
“章人亚是我党人员,也是最早参加我党的人员。”
“而在第二次我党会议结束之后,白色恐怖行动开始了,章人亚发现了这个问题,为了保护我党珍贵的资料和文物不受影响。”
“他整理了当初的一些资料还有党章,由自己和梁送喜同志分别偷偷的带离了魔都。”
“目前章人亚同志带走的东西在哪里暂时还未可知,但是这位梁送喜同志带回来的,全部都被他悄悄的埋进了自家的祖坟里。”
“而这件事一直到梁添喜同志被鬼子杀害之后去埋葬的时候,梁卫东的奶奶这才发现了这些东西。”
“于是她就把这些东西悄悄的带回了家里藏了起来,这一次她也把这些东西带到了京城。”
“那是我党当年被迫害的时候遗失的第二届我党会议纪要还有一部分的党章。”
“你也是革命家庭出身的,应该明白这些东西的含金量!”
“所以你现在明白这次这件事的篓子有多大了吧!”
“弄不好连我们……算了。”
“等明天调查小组到了再说吧,一切听天由命了!”
“你还是早些回来吧,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早早的脱离出来,早早上岸才是正道。”
钟小艾现在算是明白自己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侯亮平做了一件什么样的蠢事。
她有些苦涩的开口道,“晚了,一切都晚了!”
“当年梁卫东毕业的时候是申请回沂蒙山区去担任村官的。”
“但是沂蒙距离汉东省太近,他和亮平又有矛盾,我就自作主张托人变更了他的分配地点,把他送去了西广。”
“而亮平当年和他不对付最大的矛盾也有我的关系,我已经……脱不了身了。”
“什么?”钟正国惊声道,继而他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啊你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呢!”
“算了,别说了,你暂时留在那吧!”
“我连夜安排工作,明天我跟调查小组的人一起过去!等我到了再说!”
说完钟正国就挂断了电话。
钟小艾看着已经黑屏的电话,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看向了高育良。
高育良和吴慧芬也都陷入了懵比中。
这是什么样的家庭?什么样的背景?红到发亮,红到滴血,都是梁卫东同志长辈用鲜血染出来的背景,可是却无人知晓。
如果现在硬是要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梁卫东同志的一家人。
高育良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许久,发现除了“满门忠烈”这四个字之外,再无其它的词汇可以配的上了。
他不禁在心里庆幸,自己还是够沉稳啊!
回忆一下梁卫东那一届的学生,自己没有特殊对待任何一人,包括自己最钟爱的弟子祁同伟。
同样的,高育良也没有看不起梁卫东,反而因为他的字迹和文章写的好,还夸赞他有机要秘书之姿。
幸甚,幸甚啊!
高育良想明白了这些不禁松了口气,他看了看钟小艾。
在他看来,梁卫东这次的事情并不一定会影响到钟家。
或者说即便是影响到了,钟家也罪不至死,不过被那位赵部长记恨肯定是会的。
于是他斟酌了一下之后开口安慰钟小艾。
“事情或许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差劲!”
钟小艾闻言侧目,直视高育良。
高育良微微的笑了笑,“且不说读书的时候梁卫东同学就一直与人为善。”
“你刚才自己也说了,侯亮平和他的矛盾来源就是你。”
“少年慕艾的心思,是吧,虽然过去几年了,但是感情这种事情就像老酒一样。”
“它不会随着时间而消逝,而是会变的更加的醇香,你能明白我意思吗?”
钟小艾眨了眨眼睛,秒懂,她明白了,瞬间有些惊喜。
“谢谢高老师。”
“我现在就去探望梁卫东。”
“谢谢您的指点!”
高育良笑了笑,摆摆手,示意钟小艾忙自己的去。
钟小艾抓起桌上的手机然后撒腿就跑,她要去找陈海问一下梁卫东在哪里住院,趁着现在调查小组还没到,赵蒙生和雷司令也没到,先把梁卫东给哄好,安抚住,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
……
钟小艾跑出去之后,高育良立马站了起来,拿起了电话。
“喂,我是高育良,给我接档案室!”
“马上给我查,之前的时候学校里发出去的要把梁卫东同学的档案发回原籍的指令有没有进行?”
“立马给我撤销,如果已经发出去,就去把档案给我追回来。”
“对,有什么后果我高育良一肩担了!”
“好,有消息立马联系我!”
挂断了电话,高育良长长的舒了口气。
他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最不起眼的居然是谁都惹不起的,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吴慧芬也回过神来了,点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高育良想了想,“我去办公室里看看情况。”
说完他就离开了家,来到了他位于汉东大学的办公室里。
到了办公室里,高育良坐下之后他拿起了电话,快速的拨打了一个号码。
“喂,同伟!”
“是我,高育良。”
“你现在别说话,听我说!”
“你这次说不定能从孤鹰岭里调出来了,你之前来找我的时候不是为梁卫东求过情吗?”
“那你们关系一定不错,他现在的案子有变故,要被平反,而且还会被重用。”
“而他之前因为在反贪局里被折磨的昏倒了过去已经送到了京州市人民医院了。”
“你能明白我意思吧,嗯,等会记得把电话记录删了。”
“好,挂了,有事你再联系我!”
挂掉了电话,高育良靠在椅子上很难得的拿出了一根烟,因为他觉得他也到了人生重大抉择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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