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眠狐疑的看了白福一眼。
今天的白福怎么回事，怎么和平时有种不一样的感觉......心虚？
苏以眠说不出来。
白福逐渐走远，苏以眠将目光收回。
打印机打印了好几秒，终于停了。
“小姐，打印好了，您稍微看看。”旁边的服务生说道。
苏以眠转头。
服务生一米六五的身高，白福刚刚吃的账单居然能从服务生的胸口到脚底。
苏以眠弯腰，将账单捡起。
这是......把菜单都点了一遍吗？
“小姐，现在结账吗？”
苏以眠有些头皮发紧，嘴角抽抽，点点头。
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输入完支付密码之后，苏以眠感受到一阵心疼。
这是第一次，白福吃到她心疼。
苏以眠刚刚在服务生递来的签字单上签了字，白福马上就笑着的跑回来了。
像个没事人一样，周身的空气中弥漫着快活的气息。
“哟，苏小姐？”白福坐了下来，“刚刚去厕所正好漱漱口，卸个货，浑身舒爽十分啊！”
“卸个货，”苏以眠有些哭笑不得，“白先生，这么能吃吗？”
白福眨眨眼，十分天真道，“对啊，你不知道吗？”
苏以眠沉默了。
“因为你来的很慢，他们一直催我付账，没办法，我只好一直吃了。”白福反而耸耸肩。
苏以眠有些哭笑不得，只好点点头，承诺到：“那行，我下次来的快一些。”
白福将此事带过，自然而然的衔接到正事上。
“那就多谢苏小姐了。不过，我倒是听说了，你准备去做市政那个投标？”
苏以眠挑挑眉。没想到白福的消息这么灵通，这件事情，苏以眠除了公司里的几个人，没有跟任何人说过。
白福笑笑，说道：“苏小姐大可放心，白福是不会害你的。这个招标的事情，虽然关注的人不多，还是有的。”
苏以眠也没打算和白福废话，直接说道：“你是从我公司里的人口里知道的？”
白福摇头。
这就没问题了。
苏以眠没打算和白福调笑，直接说道：“不知道白先生和我说起这个干什么？”
白福神秘一笑：“自然是尽一个风控的职责。”
“风控的职责？”苏以眠皱眉。
风险控制，就是风控。
这件事，不就是一个简单的招标吗？为什么这件事还有风控这件事？
白福将一张纸拿了出来，上面详细的写着招标过程中需要的注意事项里面很多东西都是苏以眠闻所未闻的，要是不看这份提示，估计苏以眠得在这些里面，栽几个跟头才行。
苏以眠将这张纸收了下来，淡淡说道：“多谢了，白先生。”
白福还是如同弥勒佛一样，白白胖胖，十足十的一个快乐的胖子。
看着苏以眠将东西放到包里之后，白福神秘兮兮的凑近，接着说道：“苏小姐，不知道你觉得你们这次最大的竞争对手是谁啊？”
苏以眠抬眼，仔细的看了白福一眼。
能看到白福因为长期过度进食导致的每一个皱纹，甚至还能看见白福嘴角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油。
“白先生这么说，是为了和我说些什么吧？”
白福安安分分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了然的笑了。
“是啊，还是和聪明人在一起说话舒服。”
苏以眠理理包，重新坐正，说道：“白先生请说吧。”
“米勒公司？”
白福试探着说出了这个名字。
苏以眠皱皱眉头，说道：“这个公司？我没听说过。”
真的没有听说过，在秘书部列出来的主要的竞争对手里没有这家。
而且，就算是竞争对手列出来的竞争对手名单里，也没有这家。
不怪苏以眠，只是经过二叔那件事情之后，苏以眠只能对其他人躲长几个心眼。
间谍嘛，就是你放一放，我放一放，互相表示尊重。
根据那人传来的照片里，没有这个公司的资料。
白福叫了杯免费的汽水，浅浅酌了一口，说道：“苏小姐当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公司。H市那么多公司，每天都有无数的小公司起来，死去。但是这个可难不倒我。”
白福将文件夹拿了出来，放到苏以眠面前。苏以眠刚刚要打开看看，却被白福拦住。
白福此时的笑容有些神秘莫测。
“有些好东西，要等到该看的时候再看。”
苏以眠被白福搞得一头雾水，但也还是选择相信白福，把东西放到包里。
幸亏这次拿了爱马仕的铂金包，不然还真的装不下。
两人稍微闲聊了几嘴，苏以眠接到秘书处的电话，就开车离开了。
白福看着苏以眠离开的背影，思绪逐渐飘远。
不知道这位小姐还能坚持多久的纯洁。
在金融市场这个大染缸里，到底能选择多少次人性的善呢？
白福的唇边浮现一抹微笑。
也罢，这不关自己的事。
白福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其中一个联系人发了一条短信。
“完成了。”
转瞬之间，银行提醒到账，三十万。
白福周身再次洋溢起快乐的气息，走出茶餐厅。
这边，苏以眠到了公司，秘书就在迎了上来，在苏以眠的耳边说道：
“苏总，对手的竞价体系做了两套，我们是不是？”
“跟上。”苏以眠像个实打实的将领，指挥着这里的一切。
最近苏青山一派，每一个人都好像鹌鹑一样，根本不吭声，好像不存在与苏氏集团里。
但是这也并不妨碍苏以眠继续调查他们。
只是目前没有挖出什么东西而已。
所有的部长还是在苏以眠的办公室统一办公。
巧的是，苏以眠的办公室就在苏青山的办公室对面。
两边的热闹和清冷形成了极度鲜明的对比。从前苏青山办公室门前，是排着队请签字的人，现在这些人都到了苏以眠的门前。
苏以眠走进办公室，里面的人一拥而上。
“苏总，你看这个报价在我们公司的承受范围之内嘛？”
“苏总，是不是要考虑裁员呢？”
“苏总......”
一声声苏总几乎让苏以眠昏过去，后面忽然有个人推了苏以眠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