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林纾出马立堂的时间也不久,满打满算不到一年,还不如王霞的时间长。
但她特别具有灵性,啥玩意都是一点就透,所以在胡阿姨心里,她要比王霞靠谱的多。
别看她长得文文静静,平时表现的也像个大家闺秀,那是她跟人不熟。
混熟了以后就会发现,这人是个十足十的社交恐怖分子,性格咋咋呼呼的,就跟从精神病院里放出来似的。
差不多跟《我的野蛮女友》里的全智贤差不了太多,就是没那么夸张罢了。
这样的性格很适合代师传艺,由她教导李军,胡阿姨也放心。
不过据李军亲自感受,似乎在陌生和熟悉之间,他这师姐好像看的很随意,见了一面,吃了一顿饭后,她竟像哥们一样用手搭着自己的肩膀,一口一个小师弟。
这给他整的满脸通红,尤其闻到林纾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不由得想入非非。
两人一进门,林纾便很自来熟的拉着他,让他给堂口上柱香。
李军摆手道:“胡阿姨不是说没事别总烧吗,有事请仙家的时候再烧,烧多了也不好。”
林纾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狠狠给了他一个白眼,“没事俺让你上啥,指定是有事啊,小师弟你不乖哦。”
“......”
李军看着她穿的紧身牛仔裤,两条修长的腿叠在一起,有点心猿意马。
他也没多想,直接点了一炷供奉在香炉碗里。
林纾又翻个白眼,“你家缺粮啊,咋抠搜的。师父家里上一根香是她能耐大,也是她跟仙家商量好的,你上香整一把点上去,让仙家多吃吃香火。”
这话让李军颇不服气,他反驳道:“根数不是有规矩的吗,不是一根一全法、三根胡黄常、四根胡黄常加一根碑王......”
话说一半,林纾葱白的手指便过来了,结结实实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师姐说啥就是啥,俺还能熊你啊。这该讲规矩的时候得讲,不该讲规矩的时候别瞎讲。”
其实林纾做的挺对,堂口刚立,正是需要香火的时候。
咱们这些堂口上的仙家多少年没吃到供奉,现在就跟饿急眼的汉子似的,香火那是越多越好,主打一个量大管饱。
李军也豁出去了,直接握了一把,拿打火机全都给点了,堂口瞬间烟雾缭绕。
就在香火插入香炉碗里的瞬间,奇怪的一幕直接给他看傻眼了,感觉堂单那块就像装了台抽油烟机似的,香烟打着旋的往里面进。
本仙姑感受着久违的香火气息,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别看林纾平时咋咋呼呼的,一旦碰到有关于仙家的问题,那可是实打实的严肃。
香火升起来以后,她就让李军请示仙家,让仙家允许她这个师姐打扫供桌。
至于这请示之法也没多复杂,就是对着堂口念叨,同时看香火烧的如何,就是那火、烟、灰三样。(咱们前面介绍过,本仙姑就不再介绍水字数了。)
总之,李军请示之后,香火烧得又旺又稳,很明显仙家答应了。
本仙姑也挺稀罕这姑娘的,有咱们东北小丫蛋的风采,不做作,真性情,瞅着她来帮咱们收拾供桌,咱一百个乐意。
她盯着供桌上的青石看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了什么,便跟李军说道:“这青石可是极好的东西,需要供养。常见的龙有红、黄、白、黑、青五种,取五龙出海之意,属于仙门神兽。而这青龙五行属木,按生克关系要离金而近水,得找个陶瓷盆装水供养。”
李军听得一阵迷糊,说话的功夫,林纾便信手找来个白花海碗,放满了清水又将青石放了进去。
李军眼前忽的一花,隐约见得青石之上敖行化作半指高的小人正向林纾行礼。
随后,林纾又对李军的养剑葫芦产生了兴趣,这东西看来就跟个摆设似的,若非亲眼瞅见过这柄飞剑的惶惶之威,还真被这普通模样给蒙混了过去。
这宝物连胡阿姨都看不出门道,更别提她了。
不过她好心提醒道:“这应是上方的神物,最起码是神物的一道分灵,乃是堂口压箱底的宝贝,万不能轻易示人。”
说着,她就把养剑葫芦给藏到供桌的抽屉里,又上了锁。
不得不说,林纾这个师姐还是比较合格的,李军在胡阿姨家里听得稀里糊涂的,被这师姐一解释啥都明白了。
林纾还告诉他,堂单不能轻易示人,因为你不知道对方按了什么心,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旦有人坏你咋整,所以今后堂单一定要用隔断挡着。
李军想了想,问道:“胡阿姨家就没啊,咋她家堂单就不背人?”
这话问的,又让林纾给了他一下,“师父他老人家能耐多大,压根不在乎这些,你个小屁孩哪能跟她老人家比。”
随后,她又给李军讲了下香炉碗摆放的位置和数量,还有贡果摆放的讲究等等,都是一些极其粗浅的入门规矩。
倒不是她不想教些厉害的,实在是李军现阶段学了也没用,毕竟以李军初中生的身份,现在给人看病查事属实有点扯犊子。
只不过,任谁也没想到,李军啥还没明白呢,竟有缘主自己找上了门。
就在林纾专心教导李军的时候,门外忽然来了一个带着帽子的男人。
男人将帽子压的特别低,看起来鬼鬼祟祟的,再加上这段时间总有人家丢东西,李军便理所当然的以为这是过来踩点的小偷。
想到这,他立马探出头去,就是借此告诉那个小偷,别打自己家主意。
只是这一探头,立马跟那男人来了个对眼,让两人同时错愕了起来。
那男人问道:“那啥,这小伙,你认识李大师不?”
“啥?”李军满脸写着问号,这‘李大师’三个字陌生的,就跟他小学第一次学习汉字一样。
男人又说了一遍,“小伙子,你认不认识李大师,我想找他看事。”
李军错愕了一阵回道:“我姓李,但不是啥大师,而且我也看不了......”
就在他想回绝男人的时候,林纾从屋里走了出来,开口应道,“对,这孩子就是李大师,喃要看点啥?”
说话间,男人眼里闪出一抹不可置信,实在想不到,他要寻找的李大师竟是这个半大的孩子。
他脸上立马显出失落的表情,低头喃喃道:“哎,我就知道不能信,谁没事能信梦里的话,可我那死去的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