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老教主后,本仙姑跟跑哥和黑老五开了个小会。
平常日子里,黑老五这丫头指定不带参与的,本仙姑也由着她,毕竟谁都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孤僻点也正常。
可这次她却转了性子,竟主动跑过来跟我俩商议,让我觉得懂事了不少。
或许知道咱们要立堂了,她也意识到了今后肩上的担子,这才变得成熟稳重了些。
会议内容围绕着李军出马立堂所展开,主要讨论应对各种意外的方法。
我说道:“咱们出头的日子就快到了,指定能有东西过来碍事,到时候咋整?”
出马立堂是个吉利事,所以李军及其先祖累世的仇人,还有咱们堂口仙家的仇敌都会在这天过来闹事,俗称‘挡道’。
他们或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阻拦李军出马,或是瞎报个名号在堂口上呆着影响堂口的稳定,到时候既影响李军也影响仙家,整不好还要翻堂。
倘若能将堂口翻的明白那自然万事大吉,如果翻不明白那可有罪受了。
所以身为护身报马,我得尽早把这事给想了,打好提前量。
跑哥听后脾气立马上来了,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拍桌子喝道:“咋整?干他!给他脑袋削放屁了!”
他搁这说的霸气十足,一旁的黑老五却露出一脸的不屑,“干干干,咋就知道干,就你这小身板,能干过谁?”
这句话直接给跑哥整没电了,委屈巴巴的瞅着黑老五,眼泪都快下来了。
我宽慰道:“咱都是正缘仙家,那些来挡道的大多是冤亲债主,不害命是不能拦的。不过这堂口咱也得让李军顺顺当当的立下去,所以这个度我不太好掌握。”
我搁这说着我的顾虑,顾潇寒凑上来说道:“怕啥,不行我挡着呗?反正我也没上堂口,来一个干一个得了。”
不得不说,这顾大少妇跟跑哥一个尿性,天天就知道打,区别在于跑哥是真的菜、而顾大少妇却是真的猛。
我冲她笑笑,领了她的好意,“你啊你,别整没用的,赶紧去地府找老碑王,问问他上堂口的事。”
顾潇寒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这、俺这就上去了?这么快?”
我回道:“对啊,当初不答应你了吗,赶紧去吧!”
我话还没说完,顾大少妇就转身走了,风风火火的,连点客套都没有。
我心里清楚,她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
至于如何提防挡道的事,我们三个商量一整个晚上也没整出个对策。
临近天亮的时候,我看那养剑葫芦兀自闪烁着红光,心中连连感应,或许这东西能帮李军不少。
第二天,小哥俩起了个大早。
李军将梦里的事跟刘洋说了,引得他好一番赞叹。
两人齐齐盯着那块晶莹剔透的青石,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润气息,都是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至于那养剑葫芦的来历,两人现在还没头绪。
倒是刘洋机灵,一个电话打给了胡阿姨。
他将癫师傅和养剑葫芦的事详细一说,竟给胡阿姨惊的连声音都变了,“果、果真吗?那个穿着道袍的和尚真跟你说的一模一样?还给李军一个养剑葫芦?”
听胡阿姨这质疑的语气,反倒给刘洋整的不自信了。
李军抢过电话跟胡阿姨道:“真是这样的,葫芦口缠了几圈红绳,里面带着一把小剑,寒光闪烁的......”
电话那头胡阿姨沉默许久,估计是点香问了问堂口的仙家。
不多会儿,她又接起电话,“这养剑葫芦是个神物,具体来历谁也不知道。但喃俩说的那个癫师傅俺倒是有点眉目,不过俺不方便明说。这么滴,喃俩回来赶紧来俺家,俺好好给喃们看看。”
胡阿姨虽没说出这养剑葫芦的来历,可从她说话的语气推断,她也认为这东西不是凡品。
这让李军跟刘洋同时打了个冷颤,仔细盯着那葫芦看了又看,心里俱是欢喜的不行。
忽然,刘洋尖叫道:“你脑袋啥时候好的?”
李军伸手一摸,昨天还有个鹌鹑蛋大小的包此刻竟全变没了,他又照镜子看了看,脑袋上竟连一丁点痕迹都没有,当真神了!
他傻嘿嘿的笑了笑,说道:“昨天晚上常家那仙姑给俺治的,厉害吧。”
刘洋听得连连咋舌,一个劲的在那点头,羡慕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
此间事告一段落,两人收拾了一阵便坐车回家了。
车上,李军一手把玩着养剑葫芦,一手摸着那块青石,看着窗外飞速略过的景色,双眼不知不觉失去了焦点。
他进入了一种状态,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状态。
他知道自己睡着了,但意识却非常清醒,比醒着的时候感知到了更多的东西,甚至连刘洋呼吸荡开的波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察觉到了远处的不同。
偏头一看,但见远处的天空中,一只纯白的狐狸踏云而飞,疾驰天际。
悉数狐尾共有九条,尾巴尖端连同被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淡淡的金色,华丽而绚烂。
没飞多久,九尾白狐便即停下,用嘴撕开了天边的浮云,渐渐露出一张红色的榜单。
瞅这榜单李军愣了一下,就跟一年半前,他在梦里看到的那张巨大红榜一模一样。
榜单贯彻天地,不知其长有几千里,亦不知其宽有几千里......
不同的是,当年的那个大红榜上,尚有几个地方空着,而今这些空白处不仅都被名字给填满了,甚至还多出了几行。
就在李军要细看的时候,突然有团云雾遮了过来,将那红榜彻底盖住。
紧接着,那九尾白狐踩云跳跃,轻盈灵巧,三蹦两蹦便来到了自己面前,化作一个容貌绝美,穿着白盔白甲的仙女亭亭而立。
仙女道:“日子快到了,别着急,再等等。”
李军不明所以,正要开口相询,仙女却在嘴边摆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旋即他缓过一口大气,立时醒了。
他很激动,心跳的很厉害,有股子热乎气直往眼睛上招呼,让他止不住想哭。
本仙姑也红了眼眶,他能堂堂正正报上我姓名的时候,终于要到了!
下车的时候他立马去了胡阿姨家,而我也接到了老教主的指示,‘八月十五,万事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