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军和刘洋看着小红门上原本的封印被胡阿姨的两道符箓一点点溶解,心里渐渐生出不好的预感,只感觉到大祸临头、永无宁日。
李军问道:“这两张符箓是咋回事,你明白不?”
刘洋仔细端详了一下,猛然想起了什么。
他虽然还是个二把刀子,对道法一途只知道个皮毛,但在刚刚的梦里,那个老瞎子现场给他指点了一番,对小红门的封印做了些许讲解。
他回道:“这么说吧,这封印在完好无损的情况下,黄皮子只能被封在小红门处,活动范围不过一尺见方。”
“一尺见方?那不就是个笼子嘛!”
刘洋点头,“可不是咋地,不过随着封印的松动,他的活动范围会越来越大,但不论这小红门破成什么样,只要这封印还在,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每天也必须得跑回来。”
李军略作思索,“就是说,这封印相当于链子,不管他跑到哪,到点了都得回来?”
刘洋道:“对啊,所以这封印要是被溶解了,那他可就真的自由了,到时候天高海阔任凭驰骋,他要害谁、整死谁,都随心所欲了。”
说完两人一个劲的沉默,他们都开始埋怨胡阿姨,咋求你办个事,还学校个安宁,你却反过来帮那黄皮子,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小哥俩在那埋怨上了,本仙姑却觉得胡阿姨手段高明,实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好弟马。
堵不如疏,将封印加固是可以短暂解决问题,可十年、二十年后呢?
倘若这学校不在了,生活在附近的人会不会继续遭受黄皮子的祸害。
而且我敢断定,那黄皮子指定不是一个天生的坏种,他一定饱含冤屈与仇恨,才做出这么多害人命的事。
我看着那两张鎏金符箓跟天火一般,将那手腕粗的锁链和小红门化成铁水的时候,眼里流下了泪水,“你应该不会再受苦了。”
我缓了好大一会儿,等到情绪稳定,才通过心窍给李军一个感应。
顿时,他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压抑,不仅伸张不开手脚,连走路都困难。
就跟在脖子上拴着狗链差不多,只能在一尺见方的范围内活动,天天闻着厕所里散发的冲天臭气。
而这一栓,就不知要被栓到何年何月,无穷无尽的牢狱生涯或许到死都不能解脱。
这时,满身的修行所带来的性命,或许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李军无比真实的感受着痛楚,如同晴天里的一个霹雳,令他振聋发聩、震惊当场。
他也流下了泪,对着小红门怔怔发呆。
“原来那黄皮子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刘洋不知他的感受,自然无法理解他的反应,还以为他吃错了什么药,竟突然同情起那黄皮子来。
可当他看到李军那充满冤屈的表情,又想想梦里老瞎子对自己的讲解,浑身上下不由自主的抖了抖,“原来他有这样的遭遇!”
这面小哥俩知道那黄皮子的遭遇,另一面咱们老堂人马对这黄皮子也多有同情。
所以,老教主虽然在这仗势欺人,却一直和颜悦色的瞧着他,连脏话都没说,更没跟他动手。
老教主劝他,“俺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人好赖还是能看出来的,喃这个小娃子干的事有点邪,但俺觉得你还是挺不容易的,有啥事就找人办办呗,干嘛非得给人往死里干?”
那黄皮子忍受了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哪是这么轻易就能吐露心声的,他瞪了老教主一眼,轻蔑的笑笑,“老头,你连个堂口都没有,搁着跟我装啥犊子。今天你们要不干死我,要么趁早给我滚蛋!”
他这话说的实在难听,饶是咱们老堂仙家修为高深,也免不了被他惹得一肚子火。
几个急脾气的黄家仙,被他气得炸毛,直接冲了上去,要跟她进行C语言交流。
还是咱家老教主有办法,直接在他耳边打个响指,给他吓的脸都白了。
老教主慢悠悠道:“我修行呢,是为了能和傻逼好好说话,我修术法呢,是为了让傻逼跟我好好说话,你明白吗?”
那黄皮子懵了好一会儿,巨响不绝于耳,都快把他脑浆子给震散了。
一个响指就有如此威力,由此可见面前这老狐狸究竟有多少能耐。
他吞了吞口水,眼睛里无时无刻不透着恐惧,“你、你让我说啥?”
老教主回头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便道:“你感觉一下,那东西还在不?”
黄皮子伸了伸手脚,顿觉浑身上下无比轻松,这些年所遭受的苦难与冤屈化作两股热乎气,直往眼睛上招呼。
光给人威慑肯定不足以令人心服,恩威并施,才是解决之道。
老教主正是感应到了他身上封印的破解,才问出这话。
他又继续说道:“现在你想去哪都能去得,但我清楚这里面还有别的事,你不妨找正心的人,给你好好看看,了却因果。”
那黄皮子得了天大的恩惠,哪还能再跟咱们耍横,直接跪在地上向老教主磕头,显然答应了这件事。
但老教主却不放心,非得让他发个誓,叫他今后不害人。
对凡人来说,誓言可能没啥,但对修行者尤其是咱们这些仙家来说,誓言就是金科玉律,定能应验。
黄皮子倒也爽快,直接掐个手决,“我黄三山对天起誓,只要这事办的我满意,我今后绝不害人,有违此誓,甘受雷刑!”
说完誓言,天空降下一点雷光,落在他的手上,此誓便受了上天的认可。
老教主特别满意的点点头,给跑哥叫了过去,留下几句话给本仙姑,又留下个仙家,便即要走。
那黄皮子久跪不起,一副口服心服的模样,使劲的磕头,“还请胡家老爷答应我一件事!”
老教主早就猜到他想说啥了,直言道:“看你表现吧,表现好了应在不远。”
话音未落,咱们老堂人马便驾着云雾走了。
跑哥看他仍旧跪在那,贱兮兮的走了过去,摆出一副大哥模样,“以后跟我混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