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霞妈妈刚开口便直接给小哥俩造愣了,他俩谁都没想到,就唱了这么一句便把上方的童女给唱落座了。
刘洋顺杆爬的实力可谓一流,拿着神鼓和神鞭特意在李军面前晃了晃,“看着没?这是啥,这就是实力,你就说服不服吧!”
李军冲他竖起大拇哥,“卧槽!兄弟,你牛逼!!”
他俩搁这一个吹、一个捧,跟得了诺贝尔奖似的,这可给王霞妈妈整的挺无语,当即泼了盆冷水,“喃俩可拉倒吧,嘚瑟个粪球你嘚瑟,不是看你神鼓和神鞭的面子,光凭你这副破锣嗓子,还能给俺整落座?”
刘洋听的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通红通红的。
王霞妈妈又瞅着李军,上下端量几眼,质问道:“俺不是让你别管吗,咋还一个劲往上凑呢?”
说罢,便用左手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各关节处连点数下,口中念念有词。
掐算完毕,她神情倏的变了,使劲跺了跺脚,骂道:“这没皮没脸的黄皮子,咋还言而无信呢,竟又盯上你了!”
李军和刘洋互相对视一眼,满脸不可置信,眼前一个动物的身影渐渐浮现,正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的黄仙、黄鼠狼。
俩人接触出邪乎事有半年多了,一直以为仙家治病救人,咋还能害人性命呢?
李军问道:“姨啊,你是不是整错了,这黄家仙不是五大仙家之一吗,咋还能为非作歹呢?”
王霞妈妈白了他一眼,用一种近乎看待智障的眼光看着他。
“你这香童年纪虽小却也该懂些最基本的道理,你口中的仙家本质上乃是动物修炼而成的精灵。有些精灵拜在通天教主门下,受仙条制约,在人间行慈悲走正路,所以咱们叫他仙家,而另一些在人间为恶走邪路,难道咱们还叫他仙家吗,那不是纯纯的妖孽吗?”
两人听得连连点头,心里的观念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仙家也分善恶、也分正邪。
后来,王霞妈妈又给两人普及了一下黄家仙特点。
黄家仙生性顽皮,喜欢热闹,脾气急,脸也急,一句话不对了就能跟别人翻脸,且报复心极强。
故而,黄家仙走邪路,要比其他的仙家危害更大,只因他们专戳人性软弱处下手,做事又毒又狠,不留余地。
但动物修行不易,只要不惹到他们,谁也不会没事找你麻烦。
李军结合学校的事想了想,问道:“姨啊,按你所说,是那三个人先得罪了黄皮子,这才被他害了性命?”
王霞妈妈回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留一丝神志照管你,可没啥精力去看别的事。我以为你会听话,不往这事上凑,却没想你不光自己送上门,还搭了个朋友。”
她又掐指算算,似乎又算出了什么变数,叮嘱道:“学校的事你要么别管,要么就管到底,万事一定多加小心,千万别......”
但见王霞妈妈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话还没说完人就倒在椅子上了,再瞧她眼睛半眯半睁的,跟睡着了差不多,显然童女已经离开了。
看她这副样子,李军知道再问啥也没用了,于是对着她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既然得知这些命案都是黄皮子干的,那么事情处理起来便简单了。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来做,又有什么人比出马仙更了解这些动物得道的精灵呢。
小哥俩想都没想,直接坐上公交车,往胡阿姨家赶。
平心而论,胡阿姨实在是忙,小哥俩一进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乌泱泱的人排着队找胡阿姨看事,给她累够呛。
胡阿姨白天上班没时间,只有晚上才能给人看病查事,所以队伍才排了这么长。
从这也能看出,正心的弟马有多么不容易,为了给仙家扬名、积累功德,他们牺牲了多少时间,又受了多少劳苦。
李军和刘洋倒不着急,排在最后面看胡阿姨给人办事。
第一个是刚进厂工作的小青年,他浑身冷的难受,已经病了小一个月。
他去医院开了一堆药,咋吃都不见强,打点滴也不好使,最后用机器一顿检查,结果显示他居然比牛还壮实,连大夫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装病泡病假。
百般无奈之下,他才经人介绍来胡阿姨这里瞧瞧。
胡阿姨就像个大夫似的,上来望闻问切了一阵,随后便在香炉碗上点了一根香。
她能耐大,点一根香取佛家‘一全法’之意,从这就能断出凶吉。
她问道:“你最半年加葬礼了没?”
青年想了想,“没有,好几年都没有了。”
胡阿姨又问,“那你近半年见过死人没?”
这么一说,小伙子顿了一顿,眼珠向上看,仔细思索着。
此时,香炉碗里的香火发生了变化。
但见烟有点黑,隐约还有一股呛人的味道。
也不等那青年回话,胡阿姨便截口道:“三个月前,六条沟那有个跳楼的,你路过看见了,还说了一句‘真晦气’,是也不是?”
青年一拍大腿,当即回想起来,“大姐啊,你神了!咋连我说啥都知道?”
胡阿姨也不废话,专心拿纸笔给他写了一张单子,递给他。
“照上面写的办,后天就好了,不好再来找我。”
李军和刘洋都找胡阿姨给看过事,他俩也知道胡阿姨能耐大,却想不到她能耐竟大到这个地步。
去医院都治不好的病,让她前后不到五分钟就看完了,这也忒厉害了。
第二个排号的刚想上前,胡阿姨用手示意让他等一下。
她陪着笑,不好意思道:“这俩小学生遇到点急事,您担待下,废不了您多少时间。”
那人对胡阿姨很信服,笑呵呵的伸手示意,让李军和刘洋坐了过来。
胡阿姨既没上香也没掐指,就盯着他俩的脸各看了五秒钟,好像能未卜先知一般。
“喃俩来找我指定是为了学校那黄皮子的事,俺实话说了吧,这事我能管,但轮不到喃俩来求。要是喃俩来求我,我便管不了了,反而还害了喃俩。”
她又偏头看向李军,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人家上方的童女都告诉你别管了,你还一个劲的往上凑。黄皮子跟了你一路,知道你对他有想法了,喃家老仙为了保你,这才被扣了。”
她叹了叹气,从箱子里拿出两张符。
“喃俩打算做啥俺就不说了,人家童女让你要么别管,要么管到底。我的意思是让喃俩直接收手,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出啥大事都跟喃俩无关。喃俩要能听话就安心回家,不听话就把这两张符拿着!”
小哥俩略微琢磨了一下,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哪还有收手的余地?
而且胡阿姨话里有话,暗示其后必然有大事,指不定那黄皮子又能害几条人命。
他俩虽然没啥能耐,却都有着一腔热血,既然知道根源在小红门那,便一定要过去看看。
瞅着他俩犹豫的模样,胡阿姨叹了口气。
她找来一个大箱子,在箱子里好个扒拉,最终找出两张带着鎏金的符箓。
“罢了罢了,我也不问了,再把这两张符箓带上。正常价给你们,前面俩一张五块,后面俩一张五十,给现钱!”
胡阿姨做事嘁哩喀喳,一点也不墨迹,就算话里话外透着不愿意,心里面还是特别照顾小哥俩。
刘洋得了便宜卖乖,把前钱拍在胡阿姨垫子下面,伸手抽回四张符箓,笑嘻嘻道:“谢胡阿姨,您放心,我俩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