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凡娴熟地开着车往洗浴城方向疾驰而去，我慵懒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悠然自得地抽着烟，同时刷着抖音视频。
仅仅几分钟前，悦如姐那熟悉的抖音号竟更新了视频。
我赶忙点开，目不转睛地看起来。视频里，悦如姐正和一群人在聚餐。
从画面中那奢华的装饰来看，应该是在某个高档会所。
十几个男男女女围坐在那硕大的餐桌前，悦如姐身着一件紫色蕾丝花边吊带短裙，
那精致的剪裁，将她的身材衬托得恰到好处，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干练且气质非凡。
再瞧她那小脸，红扑扑的，恰似一朵盛开的桃花，很明显，她又喝多了。
悦如姐先是将镜头对准自己，拍了几个特写，然后对着餐桌前的朋友们笑着说道：“今天和朋友们一起来外地考察学习新项目，大家都玩得特别开心。”
她那灿烂的笑容仿佛能穿透屏幕，感染着每一个观看视频的人。
最重要的是，这次考察学习收获颇丰，新项目已经有眉目喽！
“嘿嘿嘿……朋友们，过几天南山见哦！”
悦如姐俏皮地对着手机摆了摆手，那模样就像个纯真的少女。
我看着视频里的悦如姐，心中五味杂陈，既开心又心疼。
开心的是，悦如姐为了公司、为了我和方文静，如此努力拼命地赚钱，她就像一艘大船的掌舵者，带着我们在商海里破浪前行。
心疼她是因为，悦如姐都四十多岁了，却依然孤身一人。
她身边没有一个男人，能在她疲惫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能在她孤独寂寞时陪伴在侧。
悦如姐找男人的事，我和方文静已经反复琢磨过无数次了。
我们下定决心，一定要把帮悦如姐找男朋友这件事当作重中之重，尽快提上日程。
然而，悦如姐总是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道：“我还年轻呢，找老公着什么急嘛！”
她顿了顿，又接着说：“现在我的身边有像小陈这样的男人，天天围着我转悠，我已经非常的开心、满意、知足啦！”
我拿着手机，翻看着以前悦如姐发的那些搞笑自拍视频。
时而被逗得偷偷发笑，时而又陷入沉思，心情如同起伏的海浪。
“陈哥哥，你在干嘛呢？一会乐呵呵的，一会又沉默不语的。”
马一凡轻轻拍了拍我的大腿，疑惑地问道。
“没事，我在看悦如姐发的抖音视频呢！”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她。
马一凡眼睛一亮，接着说道：“陈哥哥，你看看悦如姐以前有个视频，播放量超过500多万那个吧！”
“哦？悦如姐还有播放量这么高的视频？我怎么不知道啊？”我满脸惊讶。
“陈哥哥，你找找看有没有，就是悦如姐穿着睡衣躺在沙发上那个视频。”
“播放量500多万，浏览量近千万，点赞转发评论都高得吓人呢。”
“好！”我一边答应着，一边继续在手机里扒拉悦如姐的视频。
嘿，还真有个浏览量超高的。我打开仔细一看，顿时怒火中烧，这评论区简直不堪入目。
全是些男人们毫无营养甚至低俗至极的话语。他们说什么悦如姐是出来卖的，说她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知廉耻，竟然穿着如此性感暴露的衣物拍视频给大家看。
更可气的是，竟有人恬不知耻地问悦如姐什么价位，可以得到她。
“一凡，这……这视频里的评论区太过分了吧？简直就是乌烟瘴气，评论区完全沦陷了啊！”
我愤怒地攥紧了手机，“网络可不是法外之地，这些人的评论简直就是胡言乱语，毫无道德底线。”
这都是些什么屁话啊？还有人直接问包夜几张的，真是无耻之极。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这个视频的收藏量和转发点赞数高得离谱，都已经破三百多万了。
“陈哥哥，你是男人，你应该懂这些的，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女人自拍，像悦如姐这样有点暴露点的视频嘛？
这个俗称‘流量密码’。”马一凡边开车边说道。
我皱了皱眉头，反驳道：“一凡，公司里和洗浴城那边，每天有那么多繁杂的事情等着悦如姐处理，她哪有精力玩视频号啊？她也就是偶尔发些视频，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罢了。”
说着，我把手机扔在座椅上，心情变得格外沉重，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也是，悦如姐哪有那么多精力呢？她已经为我们付出太多了。
她的生活本就忙碌，发视频或许只是她在忙碌间隙中寻找一丝轻松的方式吧。
“陈哥哥，不过我说真的，现在有些已经不能看了。”
马一凡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有些主播为了博取流量和粉丝们的眼球，他们不惜做一些低俗的直播。
女主播打直播的擦边球，有些男主播在线连线女主播，以此来换取流量。
更是有些主播毫无下限地做起了直播带货。
什么不亏钱是孙子、什么我已经把价格给家人们打下来了，那些直播话语，简直不堪入耳。
马一凡开着车侃侃而谈，跟我聊了一路。
看着她专注开车的模样，我不禁有些感慨。她们两姐妹才从福利院里出来一年多的时间，却已经完全融入这个社会了。
有些事情、有些新的东西，她们甚至比我了解得都要多还要透彻。
“一凡，这些事情你都是从哪里看的，你从哪里学习来的呢？”我看着她，心中充满了好奇。
马一凡嘴角微微上扬，自信地说道：“陈哥哥，以前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秀才不出门，全知天下事’！”
“现在更是不同于以前了，手机在手，天下事拿手机一查，全部都ok了。”
我听着她的话，心中暗自感叹，时代真的变了。
这些年轻人就像海绵一样，快速地吸收着这个时代的信息。
说话间，马一凡已经将车子开到了洗浴城门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