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的三年工业发展纲要,在达沃通过。这个纲要虽然主要是针对毕登辅所辖区域的,可是与其他地区也有很多涉及。目前大吕宋地区的工矿最多,袁野有拿此地做试点的打算。办完大事,袁野开始专注于模具和注塑机的试制。终于要轮到要办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了。叶小鸾很是期待,这次她还是全程参与。她忍痛按照袁野的要求剪短了头发。试制车间了到处都有转动的机械啊,万一卷住了长头发,那可是要人命啊!当然,一开始叶小鸾很抵触,不过看到车间里的工匠们都是一头短发,她还是接受了。一头短发的叶小鸾一进车间,惊艳亮相,就招来一阵的欢呼。袁野得意地笑了。这妮子到底还是嫩啊!在印刷厂时咋着说都不肯剪短发,这次终于上道了。这是一个开始,因为有进车间必须剪短发的禁令,好多女孩都放弃了当工人的机会。剪短发吗,男人还好接受一些,女孩接受是很难的。所谓身之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可不是能轻易剪的。国人的传统习惯太强大了。五千年的文明,我们自豪,可是也积淀了一些不太好东西,使得我们在前进的时候,多了一些羁绊。事物都有其两面性的。
“女人剪短发也很好看啊!干净利索,英姿飒爽,一样的端庄妩媚。”这个评语顿时在达沃不胫而走,传播开来。
叶小鸾好学、聪明,不几天就将注塑机的原理了解清楚了。模具制作吗,有些复杂。电话机壳吗,还好,体积大一些。小的钢笔帽,可就有些难办一些了,其内圆里面还有螺纹。袁野跟几个工匠琢磨过来,琢磨过去,就是找不到一个好的办法。没有法子,袁野生活的年代,钢笔已经成为过去时,注塑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袁野没有见过啊!这样的技术,就是在网上也查不到啊!不过心灵手巧的人多的是,这件事被一个叫彭士朝的年轻工匠解决了。这个年轻工匠立即引起了袁野的重视。袁野和叶小鸾嘀咕了一阵,确定走的时候把其带走,当叶小鸾的助手,电话机厂的副厂长。
这边忙活注塑机、模具、小碳刷的事情,那边,袁野在和毕登辅、宋可成、毕登阶等人商讨起了五千吨液压机和五千马力蒸汽机的设计方案。五千吨液压机是为以后上马五千马力蒸汽机服务的。蒸汽机的功率越大,越需要好的曲轴。再没有纯氧顶吹、侧吹和电炉的情况下,很难炼出好钢,只有走锻压加强这一条路了。等最后确定试制方案,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此时的袁野,在大功率蒸汽机、液压机方面,推出新的设计方案,已经越来越难,时间也越用越久,他的知识水平将要见底了。他吗,其前世就是一个在社会上飘荡多年,一事无成,爱看些闲书的三类本科生,弄到今天这个地步已经属于超常发挥了。
行了,弄好了这些,该回万隆了。回到万隆,铸币厂已经开始生产了,亮白的银块滚进一个大坩埚内,熔化后流入熔液池,定量加入约12%的细细锌条,充分融合后,浇进一个小小的石墨模盘,排在一条缓缓移动的链条上冷却,之后一个跌落翻身,从模具里脱落出来,经过几台小天平称重后,人工放进铬铁模具,随即五个一组被摁进压轧机内,提起的压轧机随即落下,之后抬起,另一组模具又被推了进来,一个个亮白的银元就诞生了。银元的诞生,宣告新汉国至此进入了定量货币时代,人们在做生意的时候,终于不用再用戥子称重,用各种方法来查验白银的成色了。这无疑会大大方便商品交换的进行。
铸币厂设在万隆王城之内,熊珊带着姜杏、阮丽珍、叶小纨前来观看,听银行行长李茵兴致勃勃地介绍铸币生产线的运行情况。“这是壹圆银币生长线。换了模具,也可以生产两圆、五圆的银币。那边是金币生长线,可以生产壹圆、五圆的金币。至于更大面额的五十、一百圆金币,夫君说了,只是‘铸’就不再压轧了。那些铸币每一个都是有编号的。在交易时,都要注明编号的。”
“英妃,为啥没有两圆的金币?”姜杏找到了破绽。
“不瞒姐姐说,五圆的金币,一般时候也用不着,两圆的金币也差不多。有壹圆的应付一下就差不多了。很大宗的货物交易,咱们铸的这些金银币,都是找零的。一些小的交易,有五圆的金币就可以应付。五圆的金币等于一百五十两白银。”李茵解释说。
“这么说,银币就是专为做小买卖用的。”熊珊问。
“夫君说了,银币以后会掉价,就是说不值钱了,只有金币不会掉价。银币用不了多少年就会被重量更轻的纸币取代,纸币就是‘交子’。杏姐,你的放大镜啥时候啥时候做出来?夫君让我从现在其就要设计印刷纸币的印版。”李茵解释说。
“大王也真是的,这才把金银币造出来,就要搞什么‘交子’。”熊珊认为袁野有些冒进。李茵一听随即闸住。
“姐姐们,跟我来吧!到那边去看看。”李茵可是不敢拂熊珊的虎须。现在,最为袁野没有孩子操心的就是她。十二年的时间过去了,七人的肚子都不见动静,就是完全是袁野的原因,她还是忍不住地上火。久而久之,脾气日见暴躁。其实搁谁身上也是这样的。
参观完铸币厂,姜杏又邀请熊珊几人去了玉器坊。玉器坊是千里镜厂的一个车间。千里镜厂的厂长高秀山终于回归老本行了。他本来就是碾玉匠。水晶是玉石的一种,但不是主流品种。得到了袁野带回来的3000斤绿宝石荒料之后,高秀山就忙活起来了。按照袁野的要求,他首先选料做了七个大小差不多的水滴形胸坠。配以黄金挂链,作为袁野这些年和他的七位王后、王妃聚少离多的补偿。经过玉石坊十几个工匠一个多月的忙碌,现在终于做好了。这就是姜杏今天邀请熊珊等人过来参观的用意。
姜杏说明用意,手指摊放在茶几上七件绿莹莹的胸坠说:“请珊姐先挑一件。”
熊珊微微一笑,“要想好,大让小,爱爱妹妹今天不在,我先替她挑一件,纨纨你也提小鸾挑一件,最后一件是我的。”
“姐,这可使不得。”叶小纨摇摇头。
“家和万事兴。我帮不上夫君的忙,再管不好这个家,就失职了。”熊珊歉意地说。
“珊姐,要不您来当这个行长吧,我给您打下手。”李茵谦让说。
“夫君要你干,你就一定能干好,我绝不掺和。”熊珊摆手拒绝。李茵只得退在一旁。
“茵妹不要觉得不安,咱们姐妹中,你当行长最合适。我出身农家,珊姐一直随父母漂泊,居无定所,叶家姐妹、丽珍都深居闺中,我们几个见的市面少,比你都差多了。夫君要你当,是最佳选择。姐支持你。”姜杏接上说。姜杏在后宫位居第二,至今宫里的开支,还都由她管的千里镜厂支付,说话是很有分量的。姜杏话说的虽然很恳切,可是也有点鄙视李茵出身青楼的意思。她这是对李茵拦住没有给她一车黄金的一个小小报复。娘们之间的事情,就是复杂啊!话外之音,李茵岂能不知,可是事实摆在那,她也无话可说,只得低头认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是常理。论其才气,李茵不输叶小鸾,只因从小就要为生计奔走,不能专注于诗文,其光芒才被叶小鸾盖过。不过李茵不自愧,成婚之后,袁野对她没有一丝轻视之意,反而很尊重她,又把最重要位置给了她,她很自豪。她没有反击,姜杏实际上是袁野的原配夫人,目前屈居第二,还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地就已经很令人尊敬了。
熊珊挑了一件绿宝石胸坠之后,熊珊催促叶小纨动手,叶小纨推推姜杏,姜杏推推阮丽珍,阮丽珍推推李茵,李茵摇摇头,没有人接着动手。可是这么好的东西,大家还都是想尽快挂在胸前的。咋办啊!叶小纨只好动手了。但是她不是挑拣,而是闭着眼睛摸索了两块,揣在兜里。嗯,这是一个好办法,阮丽珍、李茵纷纷效仿,最后的两件,还是姜杏大度,捡了个好的,留给熊珊,自己要哪一个次的。哥伦比亚出产的绿宝石虽说是极品,可是其有肉眼能见的裂隙,就是同一等级的,也有差别。从分配绿宝石玉坠的事情来看,熊珊管的这个家,还是很和睦的。
袁野一行回来了,五女以嫩白酥胸前的一片绿光来表示欢迎。袁野细忖,还好自己没有戴帽子的习惯。要不帽子都映成绿色的了。
袁野回来之后,很快电话机厂就投产了,厂房去年就盖好了,现成的机器运来就能安装,机器接上电力就能运转。砌一个小小的塑料低温加热炉,不是难事。
“叮铃铃!”电话铃响了!
“?!?!你是哪里?”
“我是这里,你是哪里?”
“我是兰香院!你是哪里?”
“我是玉楼春!你有啥事?”
“晚上我去你那里睡觉,准备好了吗?”
“你个臭王八蛋,没有正事就挂了吧!”
“我可真的挂了?”
“别,别啊!我要给珊珊姐告你的状!”
“熊珊早就被我打懵了。接不了你的电话了。”
“你身边还有没有人?”
“有人今晚就轮不到你了!”
“滚一边去,换人接电话。”终于,叶小纨接过了话筒。
“小鸾啊!我是姐姐!”
“姐,给你的厂要十来个人,帮帮我呗!”
“不行,我的人个顶个的都有岗!没法帮你。”
“珍姐能不能给我几个人?”
“她不在这里,你在你院子大喊一声她就能听到,你这不是脱裤子放屁自找麻烦吗?”好好的清淑方正的叶小纨,这些年也被袁野带歪了,开始口不择言了。
“我这不是在试电话机吗?我知道珍姐和爱爱去雅加达了!”叶小鸾笑了。
“行了!没话找话!”叶小纨放下听筒。“成功了!成功了!”叶小鸾高喊着冲出屋子。
“别高兴的太早,没有大号的锌锰干电池,也就是能在隔壁院子里通话。”袁野站在门口说。
“那就快点造啊!”叶小鸾催促说。
“锌主要还得靠从大明购买。你也看到了,银元里面还要加,我的尽快去新汉州一趟,找一处锌矿。大明这边的供货,不大指靠啊!”袁野说。
“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理由往外溜!”叶小鸾很是不满地说。
“我不出去,别人找不到啊!还有,这个干电池需要很多石墨。单指望莱阳石墨厂供货,我怕再遭大明断供,那是咱们的软肋啊!我需要提前去新汉州去布置。”袁野眼一瞪说。现在敢给袁野说硬话的只有叶小鸾,这妮子故意装出不知深浅的娇憨样子,想限制袁野的行动自由。其实她什么都懂,弄得袁野颇为头疼。
“去可以,一个月内就得回来。”叶小鸾开出了条件。
“放心吧!老黑还有一个半月就从南美洲回来了。我还得准备准备去南美呢!”袁野保证说。
“夫君啊!你真不该娶这么多的媳妇。”叶小鸾又想发疯了。
“又不是我想娶的,哪咋办,让我用棍子把她们赶走?”袁野仄斜了小鸾一眼。
“是要你用棍子把她们留下。”叶小鸾色色地说。
“不给你说了!晚上收拾你!去不去钢笔厂?不去我走了!”袁野问。
“你走吧!我得睡一会,攒足精神晚上应战。”叶小鸾嬉笑着看着袁野。
袁野走了,钢笔厂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呢。袁野、叶小鸾从达沃划拉来了一个彭士朝,顶在电话机厂,钢笔厂还没有明确副厂长呢!啥事都得袁野亲自安排布置。
三天前,阮丽珍和杨爱结伴去了雅加达,参与组建新汉国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去了。说是公司吧,其实际却是在行使新汉国经济管理、物资调剂的职能,公司总经理由右丞相阮大铖担任。看到其重要性了吗?三位副经理是阮丽珍、杨爱、王永祚。王永祚是常务,阮丽珍、杨爱两人的角色其实是充当袁野和总公司之间的传声筒和监督执行人。公司主要还是袁野在主事、决策。孙元化对工业装备总公司落户苏鲁马益(苏腊巴亚)和新汉国物资存储管理总公司落户雅加达很是支持。爪哇岛的地位越来越重要了,他的地位自然也水涨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