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后,谨身殿内,元和帝周显正批阅着奏折。
就在此时,夏守忠来到殿中行了一礼后说道。
“陛下,贤德妃娘娘与荣国府的老夫人和王夫人求见陛下,说是要恳求陛下主持公道。”
元和帝面色淡然说道。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传她们进来吧。”
不多时,贾元春三人来到了殿中。
三人二话不说直接便跪在了殿中,王夫人哭天抹泪说道。
“求陛下为小儿做主啊。”
元和帝见状看了夏守忠一眼说道。
“夏守忠,还不把贾老夫人扶起来赐座。”
“贤德妃,王夫人,你们也起来吧。”
“你们求朕主持公道,也总要说说前因后果吧。”
王夫人哽咽着添油加醋了一番,随后很是愤懑说道。
“陛下,那王若卿下手如此狠毒,小儿的后半生都毁了啊,求陛下做主。”
元和帝听后略一思索说道。
“朕如果没记错的话,王夫人你便是出自王家,王若卿是你的亲外甥。”
“你们这自家人的事情,关上门去商议多好,何必闹到御前。”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朕便是一国之君,对于家事也不敢说便能秋毫分明啊。”
贾老太太赶忙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
“若有半点办法,我等也万不敢打扰陛下清净。”
“实在是王家欺人太甚,那王子腾宠溺子嗣,不问情由一味偏袒。”
“我等不得已,只能惊动陛下大驾。”
“求陛下圣裁主持公道。”
元和帝见状微微点头说道。
“老夫人放心,朕一定会秉公处置的。”
“不过即便是断官司,朕也不能只听一家之言。”
“这样吧,夏守忠,你即刻传王子腾及其子王若卿入宫。”
“奴婢遵旨。”
夏守忠领命而去,元和帝又看向贾老太太等人说道。
“老夫人,你们先去偏殿等候吧,朕还要批阅奏折。”
“等王子腾到了,你们再双方对质。”
“贤德妃,好生照顾老夫人。”
“臣妾遵命。”
元和帝三言两语把贾老太太三人打发到了偏殿,随后便淡然处理起了奏折。
约莫过了两刻钟后,王子腾带着王若卿来到了谨身殿内。
二人行礼后说道。
“参见陛下。”
元和帝淡然一笑说道。
“王卿,免礼吧,这便是令郎嘛,真是仪表堂堂啊。”
王子腾听后无奈的说道。
“陛下谬赞了,犬子莽撞,给陛下添麻烦了。”
元和帝笑着说道。
“少年郎嘛,谁年轻时还不干些狗屁倒灶的事情。”
“等处理完这次的事情后,过段时间,让他进羽林卫来,朕替你好好的教导一番,他日或许便是我大周新的将星也未可知啊。”
王子腾见状赶忙拍了王若卿一下后说道。
“你这孩子,愣着干嘛,还不赶快谢恩。”
王若卿随即拱手一礼说道。
“多谢陛下厚恩。”
元和帝摆了摆手说道。
“你父亲忠心事主,福荫子孙也是应该的。”
“好了,不必拘礼了。”
“个中之事,朕也大致清楚。”
“虽然说是那贾宝玉设计在先,但这件事不好取证。”
“而贾宝玉一身的伤,是做不得假的。”
“你呢,这次多少也得吃点苦头,不过少年郎嘛,不磨磨性子,来日怎成大器。”
“等会儿到了偏殿,你只管实话实说就行,万事都有朕做主。”
“谨遵陛下之命。”
在嘱咐了一番后,元和帝带着王若卿和王子腾来到了偏殿之中。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王夫人看向王若卿的眼神都快瞪出血来了。
而王若卿则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正眼都没看王夫人一眼。
元和帝坐到龙椅上后,环视众人说道。
“好了,原告被告都到了,个中之事朕大致了解了一番。”
“王若卿,荣国府称你因口角之争,对表弟贾宝玉痛下毒手致残,身受重伤,可有其事?”
王若卿行了一礼后说道。
“回陛下,草民打伤贾宝玉,确有其事,但并非因口角之争。”
“贾宝玉行事下作,草民到荣国府做客,他却在茶水中暗下春药,又命丫鬟与草民独处客房,意图坏草民名声。”
“草民被药力乱心,才会将其打成重伤。”
王夫人见状气急败坏的指着王若卿说道。
“住口,你一派胡言。”
“陛下,他所说之事完全是子虚乌有,小儿自幼乖巧,怎么会干出如此龌龊之事,这不过是他一派之言,不足为信。”
“他打伤小儿,却是众目睽睽之下,求陛下明鉴。”
王若卿听后面色淡然说道。
“姑妈,今日我还叫你一声姑妈,个中情由,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表弟是个什么样子,也无需我多说。”
“你因爱子之心,在这里混淆是非。”
“但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若真如你所说,只是因为两句口角,我便把宝玉打成重伤,那为何来的只有你们二人呢。”
“姑父呢,他为何不来,宝玉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儿子,他难道半点不心疼儿子。”
“还是说,他知道事情真相,又为人中正,实在是觉得没脸与我王家对质。”
王若卿这番话可谓是直接戳在了贾老太太和王夫人的肺管子上,一时之间她们都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没办法,儿子出事了,只有母亲和奶奶出头来闹,亲爹居然连个照面都不打,这种事情怎么想也说不过去。
不过毕竟人老成妖,贾老太太很快反应了过来。
“行了,你也不必再这里拉东扯西,本朝以法术御天下,凡事讲究证据。”
“你说宝玉给你下药,可有半点证据。”
“你把宝玉打成重伤,可有的是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