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打死人与神秘纹身
有人打架？
柳窥鹤微微侧过脑袋，打算看戏。
他就是个马夫而已，打架这种事情可轮不到他上场。
如果对方有社团背景，他还能考虑一下是不是博出位的机会。
但如果是普通嫖客，那还是当个乐子看吧。
“嘭！”
一个玻璃瓶呼啸而来，正好在柳窥鹤转过头的时候砸中了他的额头。
有那么个瞬间，柳窥鹤感觉看世界都像是黑白色的。
玻璃炸成碎片的声音与啤酒浓郁的气味混杂在一起，一股难以言语的烦躁感自心头滋生。
“挑那星！”
等到眼前的世界恢复成了彩色，柳窥鹤喘了两口粗气，望向啤酒瓶扔过来的方向。
那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黄毛，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看起来有种病态的消瘦，此刻他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眼神涣散，嘴里还吐着舌头，口水不断渗出。
还他妈是个磕了药的！
“喂，扑街仔，老子叫你呢，点解不应声啊？”
黄毛一边摇摇晃晃地朝着柳窥鹤走来，一边嘻嘻哈哈的说道：“哦，是不是我没有礼貌啊？喂，不好意思啊，兄弟，问一下厕所在哪！哈哈哈哈！”
大脑根本没有转动，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反应，柳窥鹤直接抄起了身下的椅子，往前抢了两步直接将黄毛抡翻在地。
一下，两下，三下……
就黄毛的身板来说，显然属于是不抗揍的类型，挨了七八下以后，浑身一阵抽搐，翻着白眼就没了动静。
“喂！”
“什么事啊！”
“鹤仔？鹤仔！”
伴随着‘蹬蹬蹬’上楼的声音，几个打手才在负责鱼蛋档的伟哥指挥下拉开了柳窥鹤。
约莫五六分钟之后，等柳窥鹤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看到伟哥伸手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而不远处站着两个和联胜的打手，之前那个黄毛已经不见踪影，原地只留下了一滩血水。
场子里的鱼蛋妹和客人也都散了，毕竟刚刚打的那么凶，谁都不知道是不是搞出了人命。
以港岛现在的治安来说，矮骡子之间斗殴、劈友，差佬都懒得管。
就算有人报案，也是等到矮骡子打完以后再进场拉人。
矮骡子这样的烂仔，要么一次性摆平他们，要么就让他们把事情做完。
不然三天两头的就要搞事情。
但是打人跟打死人之间，差别还是很大的。
万一这件事闹大了，这个场子都别想开了。
“喂，鹤仔，搞乜鬼啊？”
见柳窥鹤有了反应，伟哥赶忙上前，急吼吼的问道：“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啊？”
“刚刚我在这里守楼梯，那个扑街骂我，我一转头，他一酒瓶就砸我脸上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之就是生气，非常生气。”
“然后就搞成这样了。”
柳窥鹤说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复杂，问道：“伟哥，我会不会打死人？需不需要跑路啊？”
伟哥扯了扯嘴角：“痴线啊你！小说看多了？以为搞艘船就能跑路，你当水警都是死的？万一真搞死了人，那你就去自首啰，别为难自己，也别连累兄弟。”
话音未落，伟哥手里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伟哥走到一旁接电话，过了两分钟左右才回来。
“喂，鹤仔，我现在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你想先听哪一个？”
伟哥拿着大哥大再次回到柳窥鹤面前，眼中竟然带上了几分怜悯。
“随便啦。”
柳窥鹤叹了口气，面露沮丧。
“坏消息是，你打的那个扑街在送医的途中没抗住，直接挂了。”
“好消息是，那扑街是东星的四九仔，跟钵兰街花弗的。”
“呐，我们出来混，虽然被人叫矮骡子，但是也有一套规矩的。”
“社团成员谁敢穿红鞋，那就是坏了规矩，要冚家富贵的。”
“所以这件事不会有差佬干预，他家人也会咬死了是他喝多了酒，自己从楼上摔下去的。”
“不过你别觉得这件事就算完了，花弗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自己多小心。”
“走咯。”
伟哥摆了摆手，带着两个打仔离开了鱼蛋档。
矮骡子讲义气？
是不是混傻啦？
甭管东星的四九仔在和联胜的场子里搞事，到底是巧合还是有别的目的，只要这件事没扣在伟哥头上，他是绝对不会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事的。
等到整个鱼蛋档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柳窥鹤直接走到了一楼的厕所，拧开水龙头用力捧了一把水搓了搓脸，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镜中自己的双眸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且镜中的自己赤着上身，一副通体赤色，十颈九头的怪鸟纹身图活灵活现，像是随时都可能破体而出一样。
“鬼车？”
柳窥鹤下意识地念出了那只怪鸟的名字，紧接着就感觉胸膛宛若火烧一般，扯开衣领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胸口真的出现了一样的鬼车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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