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小哥。”季清宁乖巧地接过包子,拿着还不舍得吃完,小口小口咬着,像是吃什么珍贵的食物一般。
季清月看得眼涩,把包子推了回去:“你们吃,我早就吃饱了。”
“早上我跟强娃他们一起在山上吃的。”她补了一句。
“是在山上掏的鸟蛋吗?”季奕风眼睛一睁,明显很感兴趣。
“嗯,所以这个包子你们吃,我真不饿,而且你们放心,以后姐保证让你们吃饱穿暖,吃肉吃到吐,衣服每天换一件!”季清月很是豪迈地说。
季清宁吃吃地笑了:“吃肉吃到吐,那我不是要吃好多肉?”
“姐姐,我不想吃包子了,我想娘。”季奕风突然低垂了小脑袋,很是忧伤。
季清宁咀嚼的动作也跟着变慢,眼眶一红,小手忙不迭地揉了揉眼睛,小声道:“我也想娘,可是爹说娘离开了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季清月听得眼睛有些酸,伸手把两人抱进怀里,低声道:“娘在天上看着我们呢,她一直在我们身边。”
“嗯,那我以后要离天近一点,这样就离娘近一点。”季奕风小脑袋脑回路不太寻常,闻言,十分坚定地握了握拳头,神情更是认真。
季清月既伤心又欣慰:“好。”
她不知道,今日一席话,让季奕风多了一个登山的癖好。
“姐姐,我想睡觉觉。”季清宁小眼睛眯了眯,带着小孩惯有的娇声,十分软糯地道。
“呐,先把包子吃完,免得睡着了饿肚子,然后再喝点水,免得渴。”季清月借着拿水壶,往里面灌了空间泉水,等喂好季清宁吃完,给她脱鞋换了衣服,就让她在床上睡着。
“奕风,姐给你个好东西,你等会儿给季强他们分一半。”
季奕风精神倒是好,虽然也不过才七岁,但总感觉浑身有用不完的精力一般。
“清月,我也困了。”季奕风眨了眨眼睛。
季清月笑了:“你刚刚不是还很精神吗?”
“其实我已经困了,你只是没有看出来而已。”小小的一个人,说得一板一眼的,宛如小大人一般。
季清月萌得不行,揉了揉他的脑袋,“好吧,那你睡,等你醒来就有好吃的了。”
“清月,我也要你给我脱衣服。”季奕风伸出小手,十分自然地吐出这句话。
“你不是男孩吗?怎么也要我给你脱衣服?”季清月故意取笑。
季奕风小脸纠结了一下,才开口道:“你给清宁都脱了衣服了,都没有给我脱过。”
说完,小嘴还抿起,一副有点不开心的样子。
季清月不由笑了:“好,姐姐给你脱。”
她快速地把季奕风身上的衣服脱了,让他在床上躺好,正打算走,就被他的小手拉住。
“怎么了?”季清月回头看他。
季奕风一脸认真地说:“清月,你要一直对我好,我也会对你好的。”
“恩恩,知道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被小萌弟表白了,季清月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姨妈笑。
她的笑容一直持续到季宸远走了进来,并且揉了揉她的脑袋为止。
季清月脸上的笑容一僵,感觉自己被当成一个孩子对待,她有些不太自在:“爹,我这么大了,可以不揉脑袋吗?”
季宸远看她:“你才刚过完十一岁生辰,不是个孩子是什么?再说了,在我的心里,囡囡永远都是小孩子。”
季宸远说得理直气壮,随后又拉着她坐在凳子上,打开行李包,献宝似地说:
“囡囡,看爹给你买了什么。”
“这是你喜欢的风车。”
“这是你喜欢的糖人,还有冰糖葫芦,不过吃糖太多对牙齿不好,每天只能吃一颗,我会帮你保管好的。”
“还有这个,你一直想要的陶响球。”季宸远拿起一个圆球一样的陶器,晃了晃,就听到里面传出呲呲的声响。
季清月看着这些‘玩具’,眼睛瞪大,这真的是原主喜欢的吗?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季宸远十分顺手地递给了她,宠溺一笑:“真是个孩子。”
季清月碰到陶响球的手微微一顿,眼底还闪过一抹羞涩,她……怎么会这么幼稚,还真的伸手去玩。
季清月有些被刺激到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有些气虚地看着季宸远:“爹啊,我……我……”
她吞吞吐吐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季宸远态度很是温和:“囡囡,你想说什么就说,爹都会支持你的,如果你想让爹做什么,爹也不会犹豫就去做的。”
季清月被他关怀地目光看得心中十分温暖,看着季宸远的目光中,忍不住就带上了渴慕,这是她的亲人——
原来,亲人就是这样的吗?好温暖。
季清月眼底有一阵迷茫,心里更是不舍,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原主,季宸远心里的那个囡囡只是‘季清月’,而不是她罢了。
感觉从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和心中无法压制的失落感,季清月心中苦笑,面上却一副乖巧的模样:
“爹,我……我想分家。”
“囡囡想好了?”季宸远神色严肃。
“嗯,我想好了,奶不喜欢我,你们走了三天,她关了我三天,所以我打了她,自己去山上找了吃的。”季清月低声叙述着,季刘氏做的事,她没有义务给她兜着。
她的改变,她也不会藏着,就算季宸远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季清月’不再疼爱她,她也不要瞒着,她不是古代的小农女‘季清月’,她是现代那个孤身一人成为军医的季清月。
她,只是她而已。
不想,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做任何人。
“囡囡,爹以前都做错了,才害得你们一直被伤害,以后爹不会再给他们任何机会伤害你,爹保证。”季宸远眼眶微红,声音坚定。
“爹,我相信你。”季清月悄悄地鼓励道。
虽然原主确实受到了伤害,但季宸远却不是施害者,他只是没有保护住他的女儿,这不能怪他,他不失为一个好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