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绗就是五个大家族,姓氏不同,所用秘术不同,却出奇的团结,如今主事的也就剩下金绗和木绗两族人了,其余三族,要么和普依齐的人一样,脱离五绗隐居了,要么就不见了踪迹,无人知晓其在何处。”
她曾经看过记载,辉煌时候的五绗,曾经是天下人供奉信仰的,就连当时的皇族都格外信任五绗。
那时候,天下间的妖物见着人,都会躲着走,就害怕被五绗的人盯上。
虽不知道这记载有无夸张之意,不过当时五个家族都在,五绗的人员也应当处于一个空前绝后的状态。
至少要比现在好多了,如今五绗之剩下区区几百号人,他们不仅要做五绗的猎人,祛除妖怪,还得工作上班赚钱,压力山大啊。
“所以,你才能杀死雾妖和山上的大蛾子?用的是五绗的秘术?”图南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他要是学习五绗秘术,是不是也能同枳一一样厉害。
“算是吧……”南枳一尴尬的笑着,她就是一个普通的猎人,凭她修习的五绗秘术,抓个妖怪都费劲呢,还杀死它们,要不是自身带着点辅助技能,她早归西了。
“那你能不能教我五绗秘术?”
图南渴望的眼神恳求着。
“这……”南枳一有些为难,她自己都是一个半斤八两的人,还去教别人,会把人教歪的吧:“我们五绗各绗之间的秘术不一样,概不能外传,恐怕,我不能教你我们金绗的秘术……”
见他失落的模样,又言道:“我能帮你参考你爷爷的册子,教你如何学会你们土绗自己的秘术,让你自保没问题。”
此便是她的初衷了。
“谢谢你,枳一。”
手里的册子如同珍宝一样紧握,图南眼神决绝,虽不知道,以后他会如何,但现下,他并不后悔就行。
“土绗和金绗,这名字,有什么意义?”
“意义?恐怕只有当初的先人们知道了……”南枳一回想起,自己也曾经如此询问过,可并未得到答案。
现在五绗的人,对于那些已经脱离五绗的其余几绗的人,了解甚少。
紧跟在身后的图南一直询问着南枳一心中的疑惑,可有些事情,南枳一也是一无所知,时不时眼神看向沉默寡言的尚屿川,却被他高冷的躲开。
只有懵懂的小雾灵,一直呆呆的紧跟着图南,恨不得同他粘一块去。
“枳一,她为什么就粘着我不粘你?”
第一次被女孩子,不对,女……妖精?女灵物,如此热情的对待,还有些招架不住。
他还没谈过女朋友呢,就先被一个雾灵给看上了,难道他的人格魅力,就不能吸引正常的人类,只能夸物种吸引。
“不知道”细细想来,当初小雾灵实体还是舌头的时候,救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们之中的图南,难道真是看上图南了:“她心思纯净,又是雾灵,既然喜欢粘着你,你可得好好保护她。”
她倒是想保护小雾灵,可人家小雾灵,不亲近她,就只会粘着图南。
久违的尚屿川露出了浅浅一笑,他便顺着南枳一的话说了下去:“对,虽然人家是灵,可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得还人家的恩情,好好照顾人家。”
早就看出来这小子对枳一有些心思,还愁不知道如何打发,结果,机会就来了,如今化形成为小姑娘的雾灵,就是最好的机会。
小雾灵也还挺懂事儿,知道自己主动粘上去,省了他不少力气啊。
“不……”图南感觉如鲠在喉,瘪了瘪嘴:“那……尚大叔,她也救过你,你怎么不说,报恩呢?”
“她又不粘我,何况我帮她除去了一直压制她的雾妖,一份恩情早还了,图南你还是好好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吧”得意洋洋的尚屿川刚刚转过身。
又使坏的补充着:“要不,你先给她取个名字?毕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好好安顿人家,莫让灵物觉得我们人族,不厚道!”
刚刚想反驳什么,图南就见旁边的南枳一赞同的点了点头,顿时如同充气气球一样泄着气,他还能说什么,这两个人就像是一伙的。
不应该啊,枳一怎么也站尚大叔那边去了,无奈的拎着身边的雾灵,好看是好看,至少比那个黏糊糊的舌头,观感好。
也是一张萌妹子的脸蛋,就是,这腰部以下,那雾状般的模样,简直让人毛骨悚然,这能带出去嘛,确定不会引起社会恐慌。
“图南,图南啊……”
精疲力尽的霍囝抱着石盘,大口喘着气,就是搬不动,无助感遍布心头。
“图南啊,你要是死在里面了,我该怎么交代啊?”
在孤立无援的时间了,霍囝已经想象了图南的各种死法。
想着里面万一没有空气,图南进去了那么久活活憋死,万一很高,图南掉下去,砸成肉酱,万一洞里有蛇或者野兽,图南又刚好受伤,死无全尸,还有万一底下是暗河,图南掉进去,顺水而走,这个时候该到哪里了?
不管怎么想,反正就是活不了啊。
“霍叔,你这是?”
图南凑到了他跟前,看着他眼泪打转的样子,这是在给自己哭坟嘛。
定睛一看眼前之人,再一看他身后的人,霍囝也不闹了,站起身故作镇静:“尚先生,枳一小姐你们回来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想都不用想,一定是尚先生和枳一小姐救了这大难不死的小子。
不过,似乎多了一个人?
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身上还穿着一身长裙,裙子有些奇怪还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图南的外套剪出来的裙子嘛。
还以为他在生死边缘挣扎,没想到,他到乐得快活啊。
“这位是?”
“她是图南的朋友,普依齐的清妍,我们刚刚迷路了,是她带我们出来的。”南枳一替小雾妖拉着裙子,遮住她还没化成实体的腿。
“哦,你好你好。”
像一个父亲辈的对小孩打招呼一样礼貌客气,还带着点欣慰。
要不南枳一怎么会觉得,霍囝总是像一个操心的老父亲呢,就是此刻身上这种莫名的气质。
实在有些忍不住想笑,目光从霍囝的身上想要移开,却撇见了他身后的石盘,顿时神色凝重了起来。
按照图南说的,是地上的石窗忽然关上,他才掉了下去,石盘和石窗是一个机关,石盘动了石窗才会被合上。
图南还以为是有人挪动了石盘,现在看起来,还不简单呢?
“枳一小姐,它刚刚忽然间就自己挪过来了还怎么搬都搬不动。”
“你当然搬不动,上面被施了禁锢术,不是五绗的禁锢术,一股气味儿,应该是妖或者灵,凭人的力量,只要禁锢术不消失,石盘就挪不动。”
警惕的观察了四周,已经跑掉了吗?
究竟是什么妖灵,要针对一个毫无抵抗力的图南,又不直接害他,也不害上面的霍囝,只是将石盘挪动了。
难道只是想掩盖底下的东西,不让人发现,可底下的石像和妖灵又有什么关系。
“那这石盘上的禁锢术,枳一你能解吗?”图南回想起自己刚刚上来的缝隙,从那里下去倒也可以,只是有些危险。
“不能”她刚刚已经试过了,这妖灵的能力在她之上,禁锢她解不开。
石盘上的气息底蕴深厚,妖灵起码五百年以上,会是那棵树的妖灵嘛,不伤人,却护着普依齐昔日的禁地,这普依齐,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连你都不能啊?”那得多厉害的怪物?霍囝咽了咽口水,刚刚算不算是,同死亡擦肩而过。
有些不好意思朝尚屿川的方向的低了点头,她不能不是很正常嘛,五绗之内的猎人,她连榜都还没排上过。
如此柔弱的她,也就在这些外行人眼里,比较厉害而已。
此刻她的小表情全部被尚屿川收入眼里,她这是在羞愧嘛,难得,不过她既然主动冲着自己,而不是其他人,说明自己在她心里,属于可以安心信任的人了,好事儿。
瞬间心情都好了不少。
“其他人呢?那几个人回来没有?”
不知道那个妖灵此时在何处,还是早些离开林子安全些,回到普依齐在一起交换信息,寻法子吧。
“还没回来,尚先生,要不要我们去找他们?”霍囝思虑着,毕竟是跟着他们出来的人,走丢了,回普依齐怕是不好交代。
那边尚屿川还未出主意,就瞧见对面风尘仆仆回来的几人。
“尚先生,南大师,有……有东西!”
还未接上气,便着急的报备着,手直直的指向他们回来的方向。
“小恪呢?”南枳一清点着,他们少了一个人,那个叫小恪的人,没有跟着回来。
“受伤了……在半路,我们先回来搬救兵,快去救他。”就像是刚刚参加了长途马拉松一样,身体此时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几个人都不行了,颓坐在原地。
几人身上带着点血腥的气息,身上的衣服有些摩擦的痕迹,此刻言语不利落,不仅仅是劳累,应该刚刚还经历了巨大的惊吓。
吓得都语无伦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