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云推着君无极,缓缓从玄阵中走出来,一个红衣似火,一个白衣若仙,脸上却都带着同样的曼陀罗面具。
那红衣人儿嘴角的笑容,是唐子皓从未见过的柔和。
她垂眸看着那个白衣男子的模样,有点娇憨,有点依恋,仿佛想要将视线都胶着在那人的脸上,即使他戴着面具,什么都看不到。
而那个白衣男子,明明是坐在轮椅上的残废,身上却有种无可比拟亵渎的清贵之气,就好像高高挂在夜空之中皎洁的冷月。
只能瞻仰,无法靠近,更加别说拥有这个男子的柔情。
但是偏偏,这个一个看似清冷至极,尊贵至极,飘渺至极,雍容至极的男人,却将这样的爱慕,这样的情感,这样的柔情,全部都要给了他身后的红衣男子。
就算两人的视线并没有交集,但是两人之间的气氛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
他们就这样站在一起,浑身都好似散发着一种光芒和气场,美好的让人忍不住轻叹,也不忍心去打扰。
好像只要这么看着,心中就会不由自主漾出一种淡淡的满足感。
只是唐子皓却明显的听到了,自己心脏缓缓满上冰霜的声音。
他皱了皱眉,伸手捂住了胸口,眼中也满满溢出了幽幽的光芒。
是一个男人?
云翳所说的夫人,为什么会是一个男人?
难道说,他真的是一个断袖?!
那……云翳的儿子又是怎么来的?
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儿子,然后又抛弃了那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么?
为什么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如何能配得上他?
而且,还是一个残废的男人……
就算气质再好,也掩饰不了这个事实。
还有……他们在山上这五天,难道都在……
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唐子皓的心就好像泡在了酸水中一样,又涨又涩。
甚至还有一个惊天的想法冒出,既然这个男人可以,那为什么他不可以。
而且,他还四肢健全呢!
但这个荒谬的设想一出现,唐子皓自己都被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是疯了么?!
怎么会想这种有违天理伦常的事情!他一定是哪里不正常了!
两人越走越近之后,先是鲁振威带领着一众人对着君无极和季疏云行礼:“参见两位大人!”随后就是墨卿书对君无极行礼,再之后是顾麟。
君无极点了点头一一应过,但事实上,他的视线却一直都落在了某个白色的小人儿身上。
毫无疑问,君无极还是有些忐忑和期待的,对君临天的感情虽然不及季疏云的强烈,但是也总在牵挂着他。
牵挂着,这个自己和季疏云血脉的延续。
五年过去了,他长高了不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软软的包子的模样,虽然还是有点胖,可是总体来说,长得还不赖。
但是,见君临天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君无极竟然出现了少有的紧张。
半晌,他才眯了眯眼,清雅的嗓音轻轻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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