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工作以后虽有压力,但更多是如释重负的感觉。此刻伟哥在卫生间哼着歌,手里搓洗两样东西:
一条女孩子的内裤、四只毛绒绒的袜子。
内裤是要给模特穿的,他浏览图片时记得有人会穿着的不合身的内裤,以至于照片呈现出的效果比较糟糕。
只是人家会乖乖穿上摄像师带来的贴身衣服吗?
至于两双袜子,其中一双也是为拍摄做准备的,另一双则洗洗打算送给白胖,骗他是初夏那里拿来的。
“我是大变态~”年轻人哼唱着再贴切不过的歌曲。只见他先把内裤搓干净,随即去闻闻味道,或许是纯白色的缘故,他竟闻出一股清香。
正当他这么以为的时候,热水器运作的沉闷声传来,刘伟感到费解——毕竟邻居小姐在逛完大超市后又去了小超市,她要便利店寻觅小食。
伟哥走出小卫生间,穿过半个客厅。
他基本能猜到是绪礼酱在用,少女是唯一他们新家钥匙的人。然而他也不排除家中进贼的可能性。
年轻人不觉攥紧拳头。内裤被握住,从指缝间不断渗水,留下一路水迹。
“进来吧。”
来到浴室前,虚掩的门内传来少女的声音,刘伟长舒一口气。
是绪礼啊。
刘伟的动作随之凝固,脸色渐渐发白:她、刚刚说了什么?
年轻人贴紧浴室的门,水汽弥漫出些许,但内无水声,看来高中女生在泡澡。
进来……吧?!
-变态的纠结-
要说刘伟虽将绪礼视作未来的妻子,但主要目的是在激励自己。
何况他现阶段经济的压力近乎为零,今早还刚刚找到一份工作。伟哥其实打算等摄像的活做好以后找个更合适的女朋友。
比方说同居在一起的邻居小姐,或是和小雅把假装情侣变成现实……
跟大二的大小姐在一起就有老牛吃嫩草的嫌疑,何况是那个刚进入高中的少女?
谁知正当一切即将明朗之际,绪礼居然在泡澡的时候邀请自己进来,刘伟的决心瞬间动摇。
她不知道咪咪待会儿会回来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少女现在成为高中生,怎么讲也比她仅是初中生时好上许多——在良心上的谴责方面。
怎么办?
要进去吗?
刘伟只需推开门即能看到从未见过的风景……
说到底,刘伟从没有将绪礼酱当成女人去看,对方既然叫自己进去,伟哥坦荡推门便可。
但是万一用好色的目光去看了呢?
不不不,一定会用好色的目光去看,人家实在是太好看了。刘伟不禁想起对方的透明的褐色瞳孔。
两秒的时间,刘伟的脑细胞疯狂运转……
不过机会难得,要不拿个摄像机进去?刘伟转念想到。
他目前的心思多在即将开始的工作上。
对对对,一定是那咪通知绪礼酱,然后善解人意的少女便献身给摄像师创造练习的机会。
浴缸里,年轻无暇的身体……
——所以才会被当成变态的啊!!!
所幸刘伟在第三秒及时醒悟。否则16岁的少女正在泡澡他进去也就罢了,假如再带个照相机,简直是骇人听闻。
“是我。”刘伟终于想到绪礼应该是认错人,随即开口。他侧耳倾听,然而浴室里迟迟没有传来回复。
所以……现在又是什么意思?等待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刘伟欲哭无泪,好在他急中生智,猜出这十有八九是“那家伙”给自己设下的圈套。
事实上绪礼此刻确实是一丝不挂地待在浴缸中。冬日的浴室里充满水汽,她双臂护住胸部——虽然只有肩膀以上在热水以外,但水面清澈,让她紧张到呼吸不畅。
可她没有吱声,觉得即便是伟哥误解,让他不要进来的话语说出口似乎很不礼貌。
与害羞相比,她更着急于寻找借口。假如年轻人进来,她打算会说自己嘴巴干,想要喝水。
那会不会是像撒娇?
如果可以,她想把脑袋也埋进水面以下……
少女早跟柴咪约好周六一早见面。然而数学老师布置了不少作业,绪礼昨天做到10点多,结果依旧没有把所有作业做完。
如果再坚持一会儿,且心态不乱,深夜12点前完成是极有可能的,只是她牢记小雅的建议:
一定要保持良好充足的睡眠。
少女于是澡都没有洗便钻进被窝。冬天的体育课不容易出汗,身上并无黏糊糊的不适感。
胸部长大了一点,那是咪咪姐告诉她的,因为本人无法察觉到自己身体或是外貌的变化。绪礼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开心,只是洗澡时她仍旧会羡慕地盯着咪咪姐看——要达到对方的水平仍有距离。
要是不按时睡觉的话真的会变成平胸的吧?少女不由后怕起来,随即将双手移开。平躺状态下她似乎还是没有胸,于是她换做侧卧准备入睡。
她有预感它们不会再长大了,只是养成了习惯,想要熬夜反而变得有难度起来。
第二天她需要为轰趴练习钢琴,然后给大家做好吃的,最后玩游戏。那剩余的作业必须留在清早解决。
翌日,数学的专题试卷似乎比预想中还要困难。
“咪咪,我要泡澡。”
“刘先生走丢了。”
“刘先生走丢了?”
“绪礼酱要泡澡?”
电话中的交流仿佛出自于丫丫学语的两个孩子。
少女周六10点到达柴咪家,泡澡则是她完成周末第一个任务的奖励。
她看着整洁宽敞的客厅,心想自己以后的家也能像这样好了。
与此同时,绪礼的大部分同学还没有动笔,他们大多会在周日夜晚或是周一早晨,陷入到极其被动的情况中。
有意思的是绪礼的日程表很满,她在写作业时也保持良好的字迹,不是说她没有急躁的情绪,而是少女考虑到要抄她作业的同桌。
绪礼酱来到浴室,先是跪坐在浴缸中淋浴。
少女是咬咬牙才勉强在有限的时间完成任务。因为除了周六的时间被占用,周日她是要带正好休息的父母去游乐场玩。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精力,人所能做的事情确实能相差太多,长此以往,所能看到的景色必定是截然不同……
门票来自于刘伟。她向父母解释则是柴咪去乐园中奖得到的入场券。
就像上次旅行,如果和他们说有个男人会去,少女免不了要解释半天,还会徒增他们的担忧。
当然绪礼自己是知道伟哥很温柔。暑假除了一趟海边的旅行,年轻人带她去了好几次猫咖啡店。
然后是前不久的实名制年卡——他送给绪礼三张,说少女可以和高中的新朋友一起去。
只是绪礼酱最后选择用在父母身上。
至于对方是怎么得到的,她完全没有头绪。不过根据柴咪的描述,刘伟某天回家鼻青眼肿的,万分可疑。
“肯定是那个小婊砸。”
“不会的啦。”绪礼否定。她相信刘伟和小白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旅行的时候她观察过两人的互动,能感受到的不过是关系好而已,没有暧昧的感觉。
那么刘伟和谁去的游乐园,以及怎么得到的一打年卡?两人终究没有分析出个结果。
“一个人去不可能吧?”
“肯定是跟女人。”柴咪断然道,“他其实是有女朋友的。”
“不是利益关系了?”绪礼笑道。她知道柴咪总在诬陷伟哥是个大镖客。
“我是在激他承认。”蜜桃的猫毛飘入鼻孔,睡衣女孩打了个喷嚏,“而且刘先生肯定有变态嫌疑的。”
“是是。”少女则顺着大人的意思说话,不过她相信刘伟没有女朋友——因为年轻人肯定不会刻意向大家隐藏这种事情。
和谁去的游乐场好解释:比方说朋友来玩。至于凭空而来的年卡,绪礼猜测伟哥见义勇为,然后被园方表彰了。
没错,少女对刘伟很有好感。
真相是刘伟在鬼屋被吓得乱撞,工作人员生怕其伤势被他人误解为设施缺陷,故而将年卡当做封口费。
哪怕得知这样的真相,绪礼也会认为刘先生他好可爱,正如他洗澡时被女孩子撞见时惊慌失措的模样……
或许刘伟没把她当女人看,不过绪礼已经把他当一个男性去看待了。
现在~
“有事情的话可以叫我。”
“嗯。”绪礼应道。听到脚步声渐远,她长舒一口气。
咪咪姐与刘先生的新家有浴缸,绪礼体会过两次,全是和柴咪一起泡的。
因为确实是像女孩所说,挺浪费水的。而两个人挤在浴缸里既能聊聊天,水也能少放一点——当然还有些害羞就是了。
不过泡澡时确实能缓解疲劳,而且泡完以后身体热乎乎的,和淋浴停止的冰冷感受截然相反。
这次她独自放水,发现水注满需要近十分钟,着实让她担心资源和水费。不过幸好她泡完以后咪咪也可以继续用。
少女与对方约好,故而没有关门。
当然这也跟她信任刘先生有关系。倘若柴咪的室友是别的男人,她无论如何都会锁上门,否则泡澡时肯定会难以放松。
果然是不会进来的……绪礼此刻竟有些失落,但她说服自己不要乱想。
假如有一天能看到咪咪和刘先生结婚就好了。
考虑到这种可能性,少女露出灿烂的笑脸,由衷为他们感到高兴。
而且那样子的话她依然可以随时拜访咪咪姐的家。绪礼也不想有一天咪咪姐离开这座城市,或者是她定居此处,但丈夫却是别的什么人。
他们也真是的,明明住在一起,又都是单身,干嘛不考虑一下彼此呢?
两个人肯定也互相喜欢的吧?
绪礼想起一个月以前他们二位还为蜜桃猫绝育的问题吵架了,最终在小雅的调解下重归于好。
“刘、阿、伟,没想到你不仅变态,还是个狠心的男人!”
“我叫刘伟啊,刘伟!”
“哼。”
“你怎么傻不拉几。”
“你要是割蜜桃猫的蛋蛋,我就割你的蛋蛋。”
“人家是母猫啊!”
“哼,我不管。”
少女回忆当时的吵架的片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