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抽一张牌。”刘伟又重复一遍,小未才听见,她笨拙地取出一小片牌,然后覆盖在最顶上,如此反复,自顾自洗起牌来。
“没事,再洗一下也可以。”魔术师略感尴尬。
小未怔怔看着刘伟,“对不起,我该抽牌了吗?”她将围巾拉开一点,露出鼻子。
观众心不在焉,证明伟哥的占卜接下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显得神奇,可他也发现小未脸上的歉意。
假如就此中断,看起来也会给女孩造成困扰。
“开始吧,随便抽一张牌,但记住别翻开。”刘伟指示着,小未谨慎从牌中间取出一枚,稍稍提起了一些,两手攥着,很是紧张。
“撕掉它。”魔术师淡淡道,女孩更加困惑了,即便刘伟跟她说那是“不幸”的牌,她丝毫没有要撕的意思,单是觉别人的牌,怎么能随便破坏?
倘若是一般的杂鱼魔术师,早就宣告魔术失败,然而刘伟在直播间中千锤百炼,更有土哥这种刁民鞭策,他急中生智,道:“我能复原的,撕吧。”
女孩眨眨眼,这下定决心,将牌撕成两半。
第二、三、七、十、十二张牌是“好运”,而其余的7张牌全部被撕开,其中最后一张本该撕毁的牌小未不想去动,觉得没有意义,但刘伟取了过来,将它撕个稀烂。
而负责作弊的樱如释重负。少女趴在地上保持低姿,向上偷看小未手中的牌,她完全把小未抽到牌的颜色告诉主人,没有埋怨。
无奈的站起来的时候压着的一条腿发麻,几次尝试透明人都没有立起来,好不容易站直身,右腿是不住颤抖,最后还是变成气鼓鼓的模样。
刘伟愧疚地朝她望去,既心疼,又觉得好笑。
魔术师和观众中间空出一个座位,专门放破掉的牌,他们全部背面朝上,唯独最后一张刘伟撕的太细,带有黑色的小碎片朝上,看起来是不用确认花色。
“看好啦,我给它们复原。”刘伟逐一将小未亲手撕成两半的6张牌逐一摊开,女孩起初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刘伟最后翻开来时,她开始确认手中剩余扑克牌。
见刘伟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女孩赶忙停止,生怕自己最初没有确认扑克牌的敷衍被对方发现,“好厉害。”
桌椅上的碎片尽是一片黑色!
“看好了,我要复原。”刘伟将碎片全部搓揉到手中,一个碎片掉下,观众生怕复原的牌缺掉一脚,拾起递给刘伟。“放进去就行。”刘伟将手打开,小未还偷偷瞄了一眼,但看不清有什么机关。
只见刘伟站起身,慎重地行走,小未坐立难安,好在魔术师在垃圾桶旁边止住脚步,随即将碎牌全部丢尽垃圾桶里。
观众完全被勾起了兴致,正纳闷刘伟要怎么复原牌,魔术师已然回到原位,“哦,不幸干嘛要复原,我扔掉了。”
见证女孩小嘴张开、连连点头,眼睛眨动的频率也变快,魔术师的底气总算是回来许多。
小未手中攥着五张抽出的牌,在等刘伟再做出什么举动。
另一边,刘伟则盯着她,见女孩一言不发,他也不敢直视小未的眼睛,“所以今天我们能拍照吗?”
年轻人没有注意到,女孩的神色瞬间黯淡下来,最后她摇摇头,小声道:“要确认一下。”
大约过了十分钟,刘伟终于打通电话,老板确认摄像师确实是他,小未才跟着伟哥走出地铁站。
室外寒风阵阵。年轻人早就记住了前往酒店的路线,他领着模特左拐两次,发现眼前显得相当荒凉,小未脚步停滞,他只好拿出手机,确认一下地图。
这样的酒店会靠谱吗?
方向没有出错,年轻人迟疑地走了几步,而模特并没有跟上来。
“我不想做这份工作了。”小未待在原地。
刘伟不感到惊讶。早前老板就说过小未是“有问题的”;刚刚女孩更是慌忙逃跑,其中的缘由更是不得而知。
可笑的是真正有问题的绝非女孩本身。
于是年轻人回到女孩身边,二话不说,就领着他的模特往回回路走。
这次小未同样没有跟上来。“那我送你回去。”刘伟解释道。
“你……你怎么办?”
“我啊,还有妹妹,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啊,还有女朋友——对哦,我是最适合这个工作的人。”
假如小白一个人在家的话完全是没问题的;找柴咪商量商量也是有可能的事情。拍摄她们完全只要居家便可,还能省下去酒店的开销。
总之解释一下,大家会帮自己的忙。
适才沉默的时候,他早已想好对策,此刻小未主动提出要求,他倒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你一晚上和别的女人出去拍照,女朋友不介意吗?”小未鼓足勇气提出疑问。
“额……”刘伟被瞬间问傻,憋了一会儿,说:“好吧,我没有女朋友,但真的能找到愿意给我拍照的女生,没事的。”刘伟看到风中的樱瑟瑟发抖,愈发坚定了现在折返的决心。
商铺大多在打烊中,然而闭店后灯光多数留着,步行街灯光闪烁,若非气温降到冰点,这里定是一个散步的好去处。
刘伟豁然开朗,原来一路上并非荒凉:两侧都是别墅区,大多房子自然不会沿着路来建,树木遮挡,便让人以为是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由道路到步行街,再到步行街的尽头,二人来到这所新建的酒店,小未偶尔从围巾中探出脑袋,伸出双手往里面呼热气。
酒店远看像是个精致的小洋房,走近了也确实如此——入口不是连接着大厅,而是一条长廊。刘伟起初以为自己错走到一个手工艺品的商店,不过随着踏进洋房的一层的中心,前台接待的女生带着热情的笑容冲他们招手。
笑脸不虚假,不会让人感觉任何的不适,值班的女生也挺漂亮的,领着入住的两位客人去看一楼的房间,“一楼的房间是有花园的,所以是比较推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