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燕王看得起,不嫌黄忠老迈,黄忠愿留在燕王身边,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武靖将黄忠扶起来,随后大笑着说道:“鞍前马后?你这样的人才要是在我身边鞍前马后,岂不是屈才了嘛。
既然你以前是中郎将,那么从现在开始,本王就任命你为武卫中郎将,而后再调派给你五千兵马。
这段时间你先在军营内训练兵卒,也方便你隔三差五的过来照看令郎。”
说到这,武靖忽然一顿。
拍了拍额头说道:“本王差点忘了,二位院长,汉升之子的病症如何?可否棘手?”
华佗上前一步说道:“回燕王,黄叙的病症乃是肺部有肿块,随着年龄的增长,这肿块也越来越大。
若是不加以遏制,只怕最多只能活两三年。
而眼下的治疗方法有两种,其一便是药物治疗,通过药方来压制肿块,甚至可以慢慢的消除肿块。
只要长期服药,虽然不敢说能够根除此病,但却可以保证黄叙活到四五十岁。
而其二,就是用刀切除肿块,此举会有一定的危险,可是一旦切除之后,再辅以药物治疗,便可根除此症。
而后再用药物调养,恢复气血,不仅寿命与常人无异,甚至还可以练习武艺!”
还没等武靖说话,一旁的黄忠立刻拉着华佗的手,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华...华院长,此言当真?!我儿真的能够治好,还可以练武?”
看着黄忠激动的模样,华佗轻叹一声说道:“莫急,先听我说完。切除肿块虽然可以根治,但是却有很大的危险性。
需要将胸部剖开,而后将肺部的肿块用刀切除,而后再缝合肺部,最后再将胸口缝合。
若是有一丝差池,别说两三年了,只怕令郎顷刻间便会命陨当场!
黄将军,你可要想清楚啊!” 华佗语气慎重的劝道
黄忠愣住了,都说高风险伴随高回报,可是这个风险也太大了一些。
尤其是听到华佗将手术过程说一遍之后,黄忠更觉的胸口凉飕飕的。
用刀将胸口刨开,这是人说的话吗?
割下肿块之后,再将肺部缝合。
缝合肺啊!
这东西也能缝?!
你是认真的吗?你是魔鬼吧!
(注:作者不是医学生,也不懂医术,剧情需要而已,不需要较真。)
别说黄忠了,就连武靖听到华佗的话,都觉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让武靖杀人,那一点问题没有。
可是让他看着华佗动手术,那不好意思,武靖绝对看不下去。
就算能看,武靖基本也是在布满鸡皮疙瘩跟汗毛竖立的情况下看完的。
武靖没有出声,这种事情还是要黄忠自己决定。
万一武靖给他拿定了主意,最后导致黄叙出现问题,那岂不是要怪罪到武靖的身上。
或许黄忠不会因此迁怒武靖,可是两人之间还是会生出隔阂。
过了许久...
当黄忠在抬起头的时候,眼中闪烁着的,是坚定的神色。
无比的坚定!
“张神医,华神医,我决定了,切除肿块!我黄氏儿郎,绝对忍受不了成为一辈子的废物!
与其让我儿浑浑噩噩一辈子,苟活二三十年后病故,还不如拼一把!
拼输了,那就是叙儿的命!
可若是拼赢了,我黄家便可开枝散叶,我儿甚至还能习武参军。
这...这可是叙儿一生的梦想啊...” 黄忠赤红的眼睛说道
武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黄忠的肩膀。
华佗也是满脸钦佩的看着黄忠。
“老朽一定全力而为!”
说着,便朝着一旁的张机说道:“张院长,你留下帮我,你我联手之下,胜算或可提升一分。”
张机也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
武靖拉着黄忠朝着外面走去。
“走吧,留在这里帮不上忙的,反而会添乱。”
黄忠转头深深的看了儿子黄叙一眼,随后便跟着武靖朝着门外走去。
而这个时候,华佗跟张机已经开始为手术做准备了。
...
武靖此时正在重症区外的凉亭里面,跟黄忠一边聊着天,一边喝着酒水。
为此,武靖还特地命人做了两道小菜。
通过聊天,武靖跟黄忠的关系也慢慢的熟络了起来,不似一开始那样的生疏了。
“汉升啊,这么多年真是苦了你了。一边要驻守军营,一边又要为儿子治病,还要四处求医问药。
为此,甚至不惜背负吃夫人娘家的污名,实在是让人钦佩啊!
来,这杯酒,本王敬你!”
说着,武靖举起酒杯。
“燕王言重了,为了儿子,区区名声而已,何足道哉。倒是燕王这么多年来的种种事迹,无一不让人钦佩。
吾儿更是说过,若是病治好了,一定要成为燕王这样的英雄豪杰。
莫说我儿,就算是末将,也是对燕王敬佩不已。
这杯酒,理应黄忠敬燕王才是!”
说着,黄忠举起酒杯朝着武靖一拜,随后一饮而尽。
武靖淡淡一笑,同样一饮而尽。
话锋一转,武靖继续说道:“哦对了,我方才听你说,你女儿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但却依旧没有嫁人?”
听武靖问起黄舞蝶,黄忠的脸色顿时一红。
“这...唉...不怕燕王笑话,小女舞蝶虽然名字文雅,但却从小喜欢舞刀弄枪。
虽说是女儿身,但却学了我三成的刀法精髓,军中都尉以下军官,几乎无一人是其对手。
我与夫人平日里忙于军务以及为叙儿治病之事,再加上舞蝶性子泼辣,寻常男子根本就瞧不上,一来二去,就将舞蝶的亲事给耽误了。
说起来,我与夫人确实对不起舞蝶,愧对于她啊。”
看着黄忠那满脸不是滋味的表情,武靖也是暗叹一声。
在汉末这个时代,真正喜欢舞刀弄枪的女子又有几个呢?
孙尚香那是因为有父兄的存在,他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马云禄、吕绮玲无一不是如此。
可是黄舞蝶呢?
她没有这个家室,有的只是四处奔波的父母,以及那虚弱在床的弟弟。
她必须要扛起这个家,所以,黄舞蝶学武,可能跟这个有极大的关联。
就如同花木兰替父从军一样。
但凡不是被逼无奈,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不喜欢胭脂水粉,不喜欢锦缎刺绣,而去选择那寻常男子都难以坚持的武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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