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内的气氛如同一锅即将沸腾的开水,暗流涌动。就在这时,王丽娜忽然有了一个出乎意料的举动,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不寻常的光芒,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胸有成竹。
“花露小姐,请等一等。”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坚定。
白发少女花露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王丽娜,那双深邃如潭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王丽娜不慌不忙,伸手指向唐隐,声音中带着一丝刻意的轻快:
“他是唐隐,在神格河发生翻车事故的旅人。”
唐隐被这突如其来的介绍搞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开口:“……啊,你好。”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王丽娜这番突如其来的介绍用意何在。难道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还有心思进行社交寒暄吗?
王丽娜似乎看穿了唐隐的疑惑,她的目光转向花露,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她是花露小姐,很少见的名字吧?别看这样,她可是百丰庄的大家族之一的花家的现任家主。”
花露微微颔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请多指教。”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清冷而又带着一丝威严。
唐隐心中暗暗吃惊,没想到这个看似年轻的白发少女竟然是名门望族的家主。他的思绪不禁飘向了钱进,想起对方似乎也出身显赫。在这个隐于雾中的村庄里,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王丽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她指向那个紫发萝莉:“她是小咩,我们不知道她的具体名字,只能这么叫她了。”
唐隐顺着王丽娜的指示看向小咩,那个紫发萝莉正用一双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他尝试着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你好,小咩?”
话音刚落,小咩的肩膀突然颤抖了一下,仿佛被什么东西惊到了。这个细微的反应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陈香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哎呀……”
赵刚皱起眉头:“呃……”
陈香立刻穿过人群,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躲到花露身后,眼中满是担忧和不安。
赵刚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王丽娜,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想做什么,王丽娜?”
王丽娜并没有被赵刚的质问吓到,相反,她的表情更加自信了:“我建议把唐隐排除在【宴会】之外。”
这句话宛如一颗重磅炸弹,在食堂内炸开。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
高志杰眉头紧锁,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丽娜,不要自作主张。”
赵刚也立即附和道:“唐隐有没有嫌疑这件事,必须通过【宴会】决定吧?”
他们的表情和预期都很严肃,仿佛这个所谓的【宴会】关系到生死存亡。
王丽娜不慌不忙,嘴角微微上扬:“别误会,我的意思是他没有参加宴会的资格,刚哥。”
她的话音刚落,秦义就忍不住插嘴了。这个看起来还是高中生的男孩,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什么意思,丽娜姐,他可是最可疑的人吧!”
王丽娜并没有直接回答秦义的问题,而是反问道:“小义,你完成【宴前准备】了吗?”
秦义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结结巴巴地回答:“哈?……完、完成了。”
王丽娜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有人没完成吗?”
整个食堂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唐隐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场,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有人低头沉思,有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人不安地搓着手。
唐隐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解这场对话中隐藏的信息。【宴会】、【宴前准备】,这些词语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为什么王丽娜要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些问题?
他注意到,当王丽娜说出这些词的时候,在场的每个人都有细微的反应。有人眼中闪过恐惧,有人握紧了拳头,还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这些反应告诉唐隐,这个所谓的【宴会】绝不是普通的聚会那么简单。
……
终于,唐隐鼓起勇气,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一丝不确定:“……那个,【宴前准备】是什么意思?”
王丽娜的目光如同利剑般刺向唐隐,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完成【宴前准备】的记者已经被污染了,不过唐隐没有被污染,我认为【千明神】无视了他。”
这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众人心中炸开。唐隐感到一阵眩晕,脑海中回荡着一个问题: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丽娜似乎看穿了众人的疑惑,她的声音清晰而坚定:“虽然是在神格河被发现的,但他只是普通的旅人而已,也就是说,他会妨碍【宴会】。”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不对,应该说如果让他参加【宴会】反而会激怒千明神,说不定会连累我们。”
赵刚的眉头紧锁,他转向一位慈祥的老妇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蓉婆婆,你怎么想?”
蓉婆婆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直视着唐隐,声音沙哑却充满威严:“……你真的没完成【宴前准备】吗……?”
唐隐感到一阵困惑和不安,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宴前准备】到底是什么意思?”
蓉婆婆的目光变得深邃,她缓缓道出三个神秘的词语:“【褉】、【物忌】、【梦枕】……”
王丽娜立即接过话头,解释道:“洗干净身体,一个人闭门不出一觉睡到天亮。这三件事。”
唐隐回想起昨晚的经历,不由得苦笑一声:“那就没有完成了,虽然我把自己一个人锁在茅厕里,但我没有洗澡,也没有睡觉。”
话音刚落,整个食堂就像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紧张感。
蓉婆婆的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她的语气不像在推诿,反而透露出一种真实的困惑。
王丽娜的目光转向了那位白发少女,声音中带着一丝恭敬:“花露小姐,你怎么想?”
花露沉默了片刻,那双深邃如潭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不知是否因为权力关系,王丽娜似乎将话语权交给了她。
终于,花露开口了,她的声音如同山间清泉,清冷而又带着一丝威严:“……我也赞成。既然千明神没有制裁他,那就证明他不在【山】的管辖范围内吧……”
这句话再次引爆了食堂的氛围,人们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有人惊讶,有人困惑,还有人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王丽娜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就是这样。”
然而,赵刚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他盯着王丽娜,声音中带着一丝警告:“丽娜,你知道吗,如果把他排除在宴会之外……”
王丽娜毫不犹豫地接过话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嗯,就会浪费今天【宴会】的机会。”
赵刚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游移,最后定格在那位身材魁梧的老者身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却又充满了对权威的尊重:“……高老伯,怎么办?”
高志杰沉默不语,他那双饱经沧桑的眼睛里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周围的人群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的决定。这件事显然违反了这里的某些不成文规定,赵刚顺其自然地将决定权交给了这位德高望重的长者。
片刻的沉默后,高志杰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把他排除在宴会之外。”
赵刚的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声呼唤:“高老伯……”
高志杰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过……”
老人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刀锋,直直地刺向唐隐。他缓缓推开人群,向唐隐走去。每一步都充满了力量感,仿佛踏在众人的心跳声上。
唐隐不禁屏住呼吸,他从未见过如此矛盾的存在。高志杰虽已年过花甲,但他的眼神依旧锐利如鹰,膨胀的肌肉下蕴含着惊人的力量,没有丝毫衰老的迹象。整个人都散发着强烈的攻击性和怒火,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猛虎。
高志杰来到唐隐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字一句地说道:“就算你不在山的管辖范围内,也不能违反我们这的规矩。不然,我会杀了你。”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刺入唐隐的心脏。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窜上来,但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后退。唐隐在心中暗暗吐槽:还真是野蛮啊。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响起。钱进,那个一直表现得有些异常的中年男子,突然大声喊道:“……等等!既然可以把他排除在【宴会】之外,那我和花露小姐也不必参加了吧!”
赵刚被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问道:“哈?什么意思?”
钱进的脸涨得通红,仿佛下定了决心要一吐为快:“我们是百丰庄的人吧!?神格河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他的话音刚落,蓉婆婆那慈祥却又带着一丝严厉的声音响起:“……钱进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钱、花、郑、黄,长者四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和宴会无关。”
童小亮,那个看起来比唐隐还要年轻的少年,也加入了讨论:“钱叔叔,按你的说法,我和秦铭也不必参加了?”
钱进的情绪似乎更加激动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被废嫡的人怎么能和我们相提并论!为什么四大家族的人必须参加这种愚蠢的活动!”
赵刚试图缓和气氛,他的语气变得柔和了些:“……那个,老钱啊。”
然而,钱进却像是被触动了某个开关,厉声打断道:“不要叫得这么亲密,刚子。走吧,花露小姐,我们没有参加这种活动的义务!”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花露开口了。她的声音清冷如山间的溪流,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对,钱进,只要是百丰庄的人……就不能说自己没有这个义务。大家都是平等的,在千明神的手心里面,在名为雾隐村的盘子上面……”
钱进的气势瞬间泄了一半,他结结巴巴地辩解:“……可、可是……”
高志杰冷冷地看了钱进一眼,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要是有意见,随便你去哪里,只要不怕被污染。”
这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钱进最后的反抗之火。他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复杂难明,既有愤怒,又有恐惧,还夹杂着一丝无奈。
……
花露很快就取回了钥匙。随着她的归来,仿佛一个无形的信号,众人开始陆续离开食堂。
高志杰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唐隐,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你去另一个地方。”
唐隐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但他强装镇定,努力保持声音的平稳:“好的……去哪里?”
高志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赵刚,眼神中带着一丝意味深长:“刚子,那个笼子还能用吗?”
赵刚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哎……可以,不过……啊,我知道了,我带他过去。”
离开食堂后,唐隐感受到凉风拂过脸颊。远处,其他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通往广场集会堂的路上。只有他和赵刚例外,仿佛两个被放逐的异类。赵刚低声吩咐道:“你跟我走。”
他们拨开茂密的野草,向着村庄深处走去。唐隐注意到,随着他们的深入,周围的景色变得越发荒凉。野草高过膝盖,时不时有不知名的小动物窸窸窣窣地逃窜。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仿佛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终于,他们来到了草地的尽头。眼前是一段遍布杂木的山崖,岩石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放在崖边的一个巨大笼子。它几乎和小屋一样大,甚至还有一个简陋的屋檐,看起来既诡异又荒谬。
赵刚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一丝歉意:“……这是关野兽的笼子,抱歉,你就暂时留在这里吧。”
唐隐苦笑着,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疑惑:“我应该没有拒绝权吧?”
赵刚的表情变得更加复杂,似乎在同情和职责之间挣扎:“抱歉,只要在宴会期间留在这就好了,不会让你长时间待在里面的。”
唐隐深吸一口气,试图理清思路:“不能让我知道详细的情况对吧?”
赵刚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嗯,没错。其实你已经很走运了,被排除在宴会之外。”
唐隐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连【宴会】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认为自己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