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贵妃看着来人,秀眉不由的蹙了蹙,她没好气的语气问道:“你来做什么?”
“姐姐觉得我来做什么,落井下石吗?我可不像你。
还记得我的平儿出事的时候,姐姐那唇角都翘到天上去了,如今怎么笑不出来了?”
来人正是平王的生母,贤妃顾若倾。
自从薛皇后死后,陛下一直未曾再立新后。
后宫之中,方贵妃和贤妃一同协理六宫,两人虽然表面上姐妹相称,但背地里斗得很凶。
前些日子平王因为和相府二小姐私通的事情被废了王位,而贤妃也受到了牵连。
方贵妃简直高兴坏了,可是没少在贤妃面前耀武扬威。
结果高兴还没两日,齐王也出事了,且下场比平王更惨。
是以得知这个好消息后,贤妃第一时间便来看望方贵妃,给她“贺喜”来了!
方贵妃气的不轻:“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别忘了你儿子是什么下场,你我斗了半辈子,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凌王。”
提到凌王,贤妃的脸色一沉。
当年薛嫚仗着将军府的地位以及陛下的宠爱,在宫中就处处压她们一头。
而她好不容易死了,陛下却为了她不再立后。
她的儿子也是命大,都已经离开了京城,却还有命活着回来。
且他一回来,平王和齐王就相继出了事。
贤妃今日来此,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快,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凌王没回京之前,你我的儿子都好好的。
可他一回来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若说这其中没有他的手笔,我可不信。”
方贵妃也有此怀疑。
最有夺嫡希望的两位皇子一朝失势,可不是便宜了凌王吗,好在他回京不久在朝中尚且没有什么根基。
必须要在他羽翼丰满之前,折了他的翅膀才行。
她眯了眯眼睛,抬眸看了贤妃一眼:“你想怎么做?”
贤妃走过来,俯身凑到方贵妃耳边道:“若是让凌王做了太子,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当年我们能把他赶出京城去,如今便能让他死在京城!”
方贵妃眉梢微动,不由的想起当年之事,她和贤妃之所以能和平共处这么多年,也是因为当年的盟约。
斗归斗,但谁也不会要了谁的性命,各凭本事为自己的儿子争夺这储君之位。
因为她们彼此都握着对方的把柄,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方贵妃敛住思绪,沉声道:“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但如今的他手握重兵,手段了得,我们怕不是他的对手。”
“姐姐。”
贤妃轻笑一声,直起腰身来道:“是人就总有弱点的,依我看你们国公府认的那个义女,便是凌王最大的弱点。”
方贵妃微微一愣,她倒是把苏云萝给忘了。
方才有宫人来报,说凌王登上了定安楼,还惊动了陛下,她还以为他想不开要跳楼呢。
结果就是苏云萝把人给劝了下来。
之前她一直以为是相府得罪了凌王,所以凌王才会对一个女子这般羞辱,如今看来,怕不是凌王对这苏家大小姐动了真心。
人一旦有了弱点,便不再是坚不可摧。
方贵妃微微一笑,然后将手伸了过去道:“妹妹,那便祝我们合作愉快!”
……
凌王府。
夜君辞将江岁宁送回了海棠院,他站在门前如同一个端方的君子道:“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江岁宁有些意外,发生了一场变故竟然还让这个男人转了性子?
以前他可是变着法子的想要留下来。
她有些纳闷的应了一声:“好。”
然后关上了房门。
夜君辞站在门外,直到看见江岁宁房间里的灯熄了才转身正要离去,忽而就听吱呀一声。
身后的房门打开。
夜君辞回过头来,就见江岁宁站在门前,他匆忙折了回来问道:“怎么了?”
江岁宁道:“是我问你才对,你这是转了性子?以前你不是想尽各种办法想要留下来的吗?”
夜君辞:“……”
他抿着唇低头去看她:“你说的对,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以前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不尊重你的事情,但以后不会了。”
江岁宁心头一惊。
麒麟宴的时候她被陈婉儿造谣污蔑,被迫自证清白,当时她生气的指责夜君辞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没想到他竟听了进去,还愿意为此去改变。
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无可救药吗。
江岁宁勾了勾唇,笑着去看他:“可是我觉得你还是有些用的,最起码你陪在我身边,我不会做噩梦。
你不在的这几日我都没有睡好。”
夜君辞眼睛一亮,心底有些雀跃,他忍着想要去抱她的冲动道:“那你等我一会。”
说着他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海棠院。
江岁宁盯着夜君辞离去的背影,却是一头的雾水,她关上房门重新把烛灯点上。
不多时就听轰隆一声。
江岁宁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回头看去就见南墙的书架自动移开露出一扇石门来。
夜君辞从石门中走出来,笑着道:“我回来了。”
江岁宁瞪大眼睛,盯着他身后的石门惊道:“我房间里怎么还有密道?这该不会是你偷偷挖的吧?”
夜君辞解释道:“海棠院和主院都有逃生用的密道,是通往府外的。”
江岁宁明白过来。
也就是说在建凌王府的时候这密道就有了,她问道:“既如此,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
夜君辞轻咳一声:“我这不是怕你偷偷跑掉吗。”
江岁宁一脸的无语,她瞪了夜君辞一眼问:“那现在你不怕我跑了?”
夜君辞走过来伸手抱住她,温热的嗓音落在她的耳后,既旖旎又霸道:“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你给抓回来。”
江岁宁撇了撇嘴。
不得不说夜君辞是有些病娇在身上的,她问:“所以,你以后都不走正门,改走密道了?”
难怪夜君辞让她等一会,敢情这都变私会了。
夜君辞蹭着她的脸颊道:“府上人多眼杂,万一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对你不好,以后我就当这见不得人的奸夫吧。”
江岁宁:“……”
早知道她就不打开房门了,现在好了,旧情郎变奸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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