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喜丧?

这时台上的清香已经燃烧过半,通道中阴风肆虐,八卦镜的光束开始消散。

“可以了,不久自有鬼差接引他们,快回来。”

李团回头朝着阴阳界的通道望了望。

“小兄弟,谢谢你了。”

说罢,李团毫不犹豫的将聚魂幡朝云海中丢了出去。

此刻在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一抹解脱的微笑。

随着聚魂幡被丢掉,八卦镜的光芒逐渐黯淡下来。

阴风戛然而止,剧院重归于一片宁静之中。

李团的身体一脸淡笑的倒在地上,赫然已经没有了气息。

“李团,李团……”

霍清清忍不住一阵呼喊,可惜一切都徒劳无功。

“阴阳界通道已经关闭,他回不来了。”

或许在他决定进入幽冥界的那一刻,就没打算再回来。

当年的大火,为他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以至于一生难以释怀。

如今他终于解脱了。

这时文工团的众人也先后转醒过来,被鬼上身折腾了一晚上,一个个精疲力竭。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就如同做了个梦一般。

毕竟死了一个文工团的团长,这事还是惊动了侦缉队。

调查了好几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死于急性心脏病。

至于文工团下的尸骸也都被挖掘了出来,转移到了郊区的公墓安葬,这件事总算暂时告一段落。

这一日,风和日丽。

临江街石牌楼下,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随着牌匾上的红绸落下,阴阳济世堂正式开张。

有郭家和宋家两位老爷子大力宣传,不少街坊都专程过来捧场。

霍清清因为要参加李团的追悼会,暂时没办法过来,专程派人送来了两个花篮。

“十三兄弟,老哥来看你了。”

刘晋戴着个蛤蟆镜,夹着个黑皮包大老远的朝着我吆喝了一声。

“大脑袋,你这大老板今儿怎么也有空过来放风啊?”

我忍不住调侃了一句。

“这话怎么说的,我兄弟今儿个开业,我能不来嘛!

看哥哥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刘晋露出一脸神秘之色,从包里掏出个一尺来长的玉如意。

这玉如意沁色透亮,整个造型都散发着一种古典美,一看就是个老物件。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祝兄弟你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大脑袋,有你这么说话的嘛?

我这卖的是纸扎香烛,汤药针石,可不兴这么讲。

不求客从四方来,但求逝者长安息。

生者无所忧,死者无所怨。

只要大家都能平平安安,我少赚那么一点点也是可以的。”

刘晋托了托眼镜框,露出一脸谄笑。

“那就祝你生意兴隆一点点,财源广进一点点,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还差不多,你那新公司准备什么时候开业啊?”

刘晋撇了撇嘴,笑道:“哪有那么快,我这办手续,招人,装修办公室,前前后后都是活。

不瞒你说这些天我他娘的腿都快跑断了,这开公司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少说也得个把月时间。

你以为跟你一样拾倒两间破房子,响两儿挂鞭就能开业啊?”

我朝着刘晋瞪了一眼。

“你最好重新组织一下语言,我这什么房子?”

“惹不起您,豪宅,您这是豪宅行了吧!”

我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正午了。

“时间差不多了,大家等我锁下门儿,今儿中午我请大家下馆子。”

街里街坊都是过来捧场,怎么着也得请人吃顿饭。

我这医馆里地方小,而且环境也不合适,只能请大家出去吃了。

就在我刚准备锁门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着孝服的中年男子火急火燎的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请问十三师傅在嘛?”

“我就是,请问有什么事么?”

我朝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打量了许久,确定并不认识他。

“十三师傅,我叫董大力,是城西大黄庄的。

我家里出了点怪儿事,想请十三师傅帮忙看看。”

我心里有些疑惑,朝着董大力望去。

“我才来省城没几天,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这事儿一句话两句话也说不清楚,要不咱边走边说成吗?”

董大力的双眸中满是焦急之色,并不像是作假。

看样子应该是家里真的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我连忙朝着郭盛招了招手。

“郭哥,我跟他去一趟大黄庄。这里是五百块钱,你带街坊们去吃点好的。”

“十三兄弟,真不用。你要是忙的话就先去,街里街坊的不差那顿饭。”

“那怎么行,大家能来捧场,那都是给两位老爷子面子。

要是连顿饭都不管,那不是打你家老爷子脸面,以后我这铺子还开不开啊!”

“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啊!”郭盛露出一脸为难之色。

毕竟来了几十个街坊,加一起随的礼金也不超过一百块。

我将五百块钱塞进了郭盛的兜里。

“就这样,我先走了,这事可就拜托给你了。”

“成吧!要是花不完,回头我再给你送回来啊!”

说罢,郭盛转过头招呼一众街坊去吃饭了。

我转身朝着刘晋使了个眼色。

“大脑袋,开车送我去趟大黄庄。”

“我说十三兄弟,这么多人都在,你能不能别老喊我外号。”

大黄庄位于云州市西郊,距离市区也就二十来公里。

最多十来分钟,就能赶到。

“董大哥,现在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董大力似乎是第一次坐小轿车,整个人跟浑身刺挠一样,连屁股都不敢挨着坐垫。

“十三师傅,是这样的。

我爹已经死了七天了,可也不知道咋回事一直就送不走。”

我皱了皱眉,露出一脸疑惑之色。

“七天前死的,难道你爹是横死的?”

“不不,是喜丧。

我爹身体一直很好,走之前那晚还喝了两斤白酒,半只烧鸡哩!

第二天一早我叫他起来吃饭,才发现人已经没气了。

走的时候没病没灾,也没受什么罪,这可不就是喜丧么?”

听完董大力的解释,我心里更加疑惑了。

“既然是喜丧,为什么停尸了七天才下葬?”

董大力一脸的委屈。

“十三师傅,真不是我不让他老人家入土为安,实在是我爹他不肯走啊!

第三天的时候,我就帮他老人家下葬了。

可谁曾想过了一夜,俺爹的尸体又自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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