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听了这名字也是一个怔愣,然后笑了笑,缓缓说道,“娘娘,您若是想冬青姐姐了,便把奴婢当成她好了。”
谢姝只能道歉道,“对不起,杏儿,我只是一时之间恍了神,以后不会叫错的......”
“没事的,娘娘,您高兴就好。”她笑着道,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娘娘这么伤神的时候,看着与往日都不同。
谢姝不能理解杏儿心里是怎么想的,这种事常人遇见了都会生气的,即使面上不说,心里都是难过的,但是杏儿不是这样的,她好像就只是为主子高兴而高兴,为主子伤心而伤心。
这一点很像冬青,谢姝难过地想到。
这也是谢姝始终无法定义她和冬青的关系的原因,若说是朋友,她们之间却是有着主次的。
但是即使冬青已经离开了她,谢姝还是时不时地会想这件事,觉着自己总有一天是能想清楚这件事的。
就像是......
从不懂红尘,到渐渐地看透了那个人一样......
“娘娘,这发髻盘好了,您看看,要不要改个别的发髻?”
谢姝看见了菱花镜里的自己,杏儿给她梳了一个髙式的发髻,是她不常梳的凌云髻,还给她配上了一支鎏金穿花戏珠步摇,上有白玉做的垂珠,应声而动。
“不用了,这样便很好。”谢姝扶了扶头上的步摇,应道。
“那这支簪子还簪吗?”杏儿拾起了那支她寸步不离的簪子。
谢姝摇头道,“不用了。”反正现在那人都不抬头看她了,她簪与不簪也没什么区别。
一番梳妆打扮以后,谢姝在宫里正襟危坐了大半天,生怕弄歪了发髻,最后等有人来传她了,才姗姗地出了宫。
她临行前看见了常清琪依然闭门不见人的院子,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压下不表,先上了步辇。
等到了那前朝经常办宴会的麟德殿,谢姝早已听闻了里面的丝竹舞乐之声,她慢慢地拾步向前走去,两侧是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
黑泱泱的一片,看着有好些人,也有带着家眷的,都在给她行礼。
高褚坐在位置上等着他,看着也是刚到没多久的样子。
“容妃,朕同这满朝文武等了你许久了,怎么这么迟才来?”皇上笑呵呵地说道,看着像是换了一个人。
谢姝垂首答道,“臣妾路上遇到了些麻烦事,先处理了再过来,这样便来晚了,臣妾有罪,请皇上降罪。”
她总不能说觉得自己太香了,只能下了步辇散散香气,现在才紧赶慢赶地赶来。
所以谢姝只能随便胡诌了个借口,跪地请罪了。
下面的文武百官都有些懵了,这容妃娘娘都还没让他们起来,就先来了这么一遭,这是要做什么?
“容妃,朕又没说要怪你,你快起来,好好坐着。这好好的中秋宴,朕怎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怪你。”高褚笑道,然后让杏儿扶她起来。
“多谢皇上”谢姝福礼起身,也落了座,然后叫下边的人都起身。
中秋宴这才算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