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原市一家酒店里。夜晚。
李子寒给袁昕擦去泪花:
“袁昕,我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已经记在心里。谢谢你,谢谢……”
袁昕自己擦着眼泪:
“谢什么呀,什么都没帮上你,反到是求你帮我……”
江雪上前坐在大圆桌上:
“这么温良恭俭让,含情脉脉的把情和爱洒了一地啊,就不怕让人妒忌啊,你们俩是不是拿我当空气啊。袁昕,先别忙着粘糊,还是办正事比较好,你说哪?这约定也见面了,想粘糊时间还不有的是啊……”
袁昕擦把泪水笑了,走过来坐在江雪身边:
“就你话多,江雪,这就是我跟你讲过的李子寒。对了,你们早就认识了吧,江雪……”
李子寒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救命之恩,岂敢忘记。”
江雪目不转睛的审视李子寒,眼泪也在眼圈里转动。
这时,门在外面被撞开。
周铁山和柳条筐沉脸不放地走进来,柳条筐站在地中怒气冲冲看了一眼,来到圆桌前,一屁股坐在李子寒身边,周铁山阴沉着脸坐在李子寒另一边,身子却扭向一边。
大圆桌上,李子寒,周铁山和柳条筐坐在一边,江雪和袁昕坐在一边,仿佛谈判的双方,整个客房内气氛十分尴尬又充满一点火药味。袁昕两眼盯着李子寒,李子寒瞭眼客房后目光扫在江雪身上。
江雪看着袁昕目光在问:说话呀!
周铁山两眼不离袁昕,只有柳条筐眼盯着桌上的每盘菜,不停地咽着口水。房内很静,谁也没有先说话的意思。
江雪左右看看清下嗓子,想说又咽了回去。
李子寒倒笑了,幽默地问了句:
“俩位姑娘,还有什么开场白吗?如果不嫌喧宾夺主,那我就先说两句。今天,我和俩位大哥来赴宴,主要有三件事要办。一是应两位姑娘之约而来,请姑娘吩咐便是。二是作为我李子寒要亲自来,面谢俩位姑娘的救命之恩。三是来学习讨教,请两位姑娘不吝赐教,我们洗耳恭听……”
袁昕忙把话题接过去:
“李子寒,我和江雪请仨位来,是有急事,不,是大事,比天还大的事相求。我……啊,我和叶……啊,不是,我和韩国人的生意陷入僵局,如果不能扭转将会损失惨重……江雪,你替我说,我今天情绪还真有点激动……”
袁昕神情显然很慌乱。江雪微微一笑:
“丛,丛大老板,不至于吧?”
江雪看眼袁昕收起笑容又说:
“李子寒,好难请啊,要不是干娘说话,你真的就不给这面子啊……”
李子寒愣了:
“哎,等等。谁是丛老板?我咋没见过……”
周铁山这才落下沉脸,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李子寒把话都说在前面了,只好应声做罢。
柳条筐快言快语喊上了:
“老弟,丛经理是谁你真不知道啊,那不就坐在你对面吗。那家伙,我们都到她公司楼下了,愣是让她给撵了出去。啊,这又是请,又是求的。还大事,比天大。你就是把地球弄没了该咋地,跟我们有一毛钱关系……”
李子寒越听越糊涂,急忙打断柳条筐的话:
“哎,哎,我咋越听越糊涂呢,袁昕,我想听你说……”
江雪忙把话茬抢过去:
“李子寒,你糊涂什么啊,还不是你那个约定造成的。”
李子寒更糊涂了:
“哎,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啊,袁昕,你说话啊!”
周铁山和柳条同时愣了。周铁山火了:
“袁昕,你不是丛槟硕,原来是骗子。一会是丛槟硕,一会是袁昕,你还叫什么?还想骗我们到什么时候。幸亏没跟你合作,原来是个骗子,小人,大骗子……”
柳条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哎,哎,老弟,咱们走。丫丫的。”
周铁山一脸怒气,不由分说拽起李子寒:
“老弟,走,咱们不能和骗子合作,这饭咱不吃了,吃人家的嘴短,想吃哥请你……”
李子寒看看江雪,又看看袁昕:
“咱们的正事还没谈哪,走什么走……”
周铁山火冒三丈:
“李老弟,我还没跟你说,咱们村生产的小咸菜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且他们是签订了三年的合同,咱总不能违约吧,走……”
李子寒拗执着:
“周大哥,你听我解释,就一句好吗……”
周铁山和柳条筐硬生生地拽着李子寒往外走,周铁山大声喊:
“哥知道你心软,这样的骗子,咱们还是离她们远点。走……”
李子寒被周铁山和柳条筐生拉硬拽走了。
袁昕和江雪都愣了……
古原市大街上。
裴正心力交瘁的往前走着,回忆着与韩启时见面的每一个情节:
韩启时“哈哈”一笑:没什么打扰的,我每天都是利用这个时间,思考点事情,一天下来,认真总结回顾一下,哪些事做了,哪些还没做,明天需要做什么事,特别是哪些事做得好与坏,对与错。这叫什么,这叫反思。一个人啊,常常反思自己有好处。裴正,我说得对不对?
坐,坐,裴正,你这话我信。论年龄咱俩没差两岁吧?你裴正从没给谁颂过德,就连我的家你还是第一次来吧。
……
裴正,我正因为了解你家里情况,才想帮你。你在耐心等等啊。今天,我还有事,就不留你了。改天,改天咱俩好好叙叙旧。啊,天也黑了,今天就这样。
……
裴正长长叹了一气,一抬头见是酒店,犹豫了一下便迈进去。
礼宾小姐齐声:
“欢迎光临。”
一位女服务员迎过来:
“先生,您是几位?请这边走。”
裴正没有回答,跟着服务员往里走,女服务员又问:
“先生,您是几位?”
裴正粗门大嗓的喊:
“我今天请大人物,你说几位?你给我安排最好的客房,上最好的酒菜。”
女服务员弯腰轻声说:
“对不起,请您到210号客房稍等。”
裴正朝210号客房走去。
古原市一家酒店里,夜晚。
袁昕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拿着杯瓶不停的自斟自饮:
“江雪,我今天喝的真高兴,太高兴了……”
江雪焦急的打着手机,不放心的看眼袁昕:
“李子寒,接手机啊……”
江雪看着袁昕的手机又按号:
“喂,是周铁山吗……你先别管我是谁,李子寒在你身边吗……让李子寒接手机,把手机交给李子寒……是李子寒吗!为什么不接手机……没手机,让公安局给没收了……我是江雪,袁昕她喝醉了,都已经吐血了,你管不管……想管就快点……”
袁昕边喝着酒眼泪稀里哗啦流下来:
“江雪,给谁打手机哪,喝酒啊!酒在愁肠泪在流,雨送彩虹花送秋。世间人情比纱薄,风积忧怨跟云走……后边几句是啥来……”
江雪抢过袁昕手里酒瓶:
“阑珊夜寒谁人求,独自品尝泪中酒,但愿明月余辉洒,收尽烦恼无忧愁……一喝酒就想起了你的醉酒歌。别喝了……”
江雪又去夺袁昕手里的酒杯,抱着袁昕跟着哭了起来:
“袁昕,你喝多了,咱们回去吧!”
“李子寒他想说什么,被俩个大哥硬是给拽走了,周铁山他真的非常恨我。江雪,我该咋办啊……叶木秋……她不帮我,我将生不如死……”
江雪扶着袁昕:
“袁昕,事到如今,你还护着李子寒哪,你可别怪我多嘴啊,你根本就不在他眼里。他不够哥们,你掏心掏肝的帮他,竟然让两个大哥一拽就走了,连句解释的话的都没有。周铁山,那可是你帮他们完善的生产线,帮他提供的资金,他们竟然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江雪,我不许你这么说李子寒,李子寒可是我见过的天底下最好的男人。都是我
的错,怪不得别人……”
“袁昕,我都知道,如果不是江帆,你不会轮落到这种地步。你也是,为什么不跟
他们说你和李子寒的关系哪!如果你当面说了,吓死周铁山和柳条筐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人走了,你想起武功了,有用吗?”
江雪搀扶着袁昕往外走。
袁昕停住脚:
“江雪,别人不清楚你还没清楚吗?他李子寒从来不喜欢利用任何关系。否则,他李子寒可就不是李子寒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
“江雪,你啥意思。诚心让李子寒难堪……”
两个人说着走出酒店,袁昕半天也没打开车门,江雪拽着袁昕打开车门:
“行了,还是让我来开吧!门都找不到,怎么开车。”
袁昕扶着车门,一阵呕吐折腾被江雪搀扶上了轿车。
轿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