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江帆在母亲怀里撒娇

江中涛家里。

吕静桃下班回来,进屋看着江帆没言语。江帆拄着拐杖有意在吕静桃身边绕过趴在沙发上。吕静桃呆了一会终于开口问:

“是你把丛经理气走的,真愁死我了。江帆,你什么时候能长大啊,人家丛经理和你姐是大学同学,这才同意接收的你,又让你当副经理,专门负责谷石川的业务。你才上班几天啊,就这么任性……”

江帆纠正说:

“吕局,你咋一进家就训我呀,是丛宾硕看我不顺眼,生气走的,是她嫌弃我。我还没瞧上她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吕静桃瞪眼江帆:

“行了,你的话我信吗?”

吕静桃说着抓起桌上电话按了起来,电话没人接听。

江帆说话了:

“别打了,她早关机了。”

吕静桃看眼江帆又拨打起来。江帆怨意地跟着奚落起来:

“不相信我,江雪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温柔憨厚,可爱听话的乖女儿了,她胆子比我大。吕局,今天我把话先放在这,日后你慢慢验证,细细品,仔细品。”

江帆来到吕静桃跟前,往桌上一趴:

“江雪她和我不一样,我一遇到事往家里跑,希望得到你们避护。她是越遇事胆越肥,越是不着家,给她块木板敢下五洋,要是有根绳子,她敢去摘月亮。”

吕静桃瞪眼江帆,生气放下电话转过身:

“你们俩个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吕局,这话可欠考虑啊,至少不准确。江帆现在可是足不出户,气不大喘,你还不省心?要说江雪才让人不省心呢。”

“闭上你那臭嘴,没大没小。”

“吕局,你知道什么叫殢雨尤云吗?”

“什么,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江雪她是你姐。”

“我姐,她有当姐的材料吗?既然我们是姐妹俩,为什么天壤之别,她是国家公务员,我是要饭的,她什么都对,我什么都错。在这个家里,我根本就没地位,没温暖,更没权力。”

“你,你还要什么,你还缺什么?”

“你说我缺什么,什么都缺,我缺感情,缺温暖,缺尊严,更缺地位。现在,我已经开始怀疑了,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否则,就是你们中间一个有问题。”

吕静桃气愤地骂了句:

“江帆,你胡说八道什么。”

江帆认真地争辨起来:

“这可不是我胡说八道,你们那代人求爱爱避开,躲爱爱缠身,脸贴脸,背靠背的温暖便得到满足。日子就像嚼着青橄榄,在苦涩中回味无穷。婚后如同立秋,任凭爱情的水土流失,把婚姻崇拜成空中楼阁,明知是画饼充饥,还是津津有味。在生存的海洋里你们活得累不累?爱情简直就是溺水的婴儿。所以,偶尔叛逆者都是隐匿高手,甚至成为一生的秘密随鹤西去。”

吕静桃两眼瞪得很大:

“江帆,你说谁呢?你想气死我啊!等你爸回来,让你爸收拾你。”

江帆冷若冰霜地一笑:

“江中涛回来能把我怎么样?我又不是党员,他管得着吗。再说,我按爱情法则进行推理,能有什么错?其实啊!你们那代人早就该学点现代情爱学了,在你们那个年代,根本谈不上情和爱,只不过是延续生命的工具罢了……”

吕静桃惊奇地看着江帆:

“小帆,你口无遮拦,太不像话了。”

谷石川乡派出所。

李子寒为了线杆子的事,特意在等孙龙,要求把线杆子给放了。

江中涛家里。

江帆起身躲开吕静桃的目光:

“这么凶干什么,你们可以说我少教养,没素质,这能怨我吗?吕局,咱们是两代人,这个代沟不是你瞪眼就能抚平了的,它是客观存在。好了,不给你讲爱情学了,你也听不懂。还是说说现实吧,人们都说母爱是世界最温暖的炭火,可我怎么也感觉不到,你给过我多少爱,你给江雪多少爱?也许我是一个不幸儿,被炭火无情地灼伤了吧。不管怎么说,我心里不平衡,就是不平衡……”

吕静桃叹了口长气:

“那你要什么样的爱,又要什么平衡?小帆,你是真气人啊。”

江帆拄着拐杖趴在沙发上:

“江雪有什么,我就要什么。同在一个蓝天下,同是一个父母所生,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吕局,你也别装聋作哑。听说你给江雪批了个记者名额,我也要……”

吕静桃一口回绝:

“不行,只有一个名额,还是省局批的,不能给你。况且,那是你姐用文章和工作表现争取来的,你没这个权力。”

江帆一听火冒三丈:

“吕静桃,说的好听,没有你这个大局长说话,没有江中涛的关系,她江雪再有本事也不会得到这个名额吧?那么多社会青年,难道就没有比江雪强的?如今这个年代,谁不知道啊,骗鬼啊。社会的现实就是现实,你吕静桃千万别伪心的欺骗自己,当然也欺骗不了我。”

吕静桃气愤得抡起巴掌:

“小帆,你太不像话了。跟谁在说话,这么没教养。”

江帆两手抱头先哭喊上了:

“哎呀,我身上的伤还没好,又要添新伤了。这可是心里心外,家里家外让伤包着啊,太惨不忍睹啊!”

吕静桃抡在空中的巴掌没往下落:

“你喊什么,我还没打你哪。”

江帆斜睨一眼:

“哎呀,我可是个大姑娘啊,等到你那巴掌下来我多没面子啊。再说,我是个多么坚毅的女孩,心里多么委屈脸上也无比刚正。难道你是真看不出来吗?小帆心里可是在流血啊,在夜里偷着哭你们谁知道啊?”

江帆鼻子一酸真的流下了眼泪。

吕静桃看了女儿一眼,又把目光故意移开。

江帆泪流脸颊,抹泪时有意瞟了母亲一眼,啜泣中动情地喊了一声:

“妈,你常教育说,失败也要笑出来。我今年才二十八岁,从步入社会那天起,就在沟壑坎坷中亦步亦趋。一个女孩的命运这么荒凉,不值得人们同情吗?我每天都在笑,可我每天都在失败,悲伤,煎熬中渡过呀,为什么失败?是因为不公平我才失败的呀。”

吕静桃回身坐在沙发上,坐在江帆身边:

“你啊,我是没办法管你了,有什么事跟你爸爸说去吧。”

江帆哭喊了起来:

“一个可怜的女孩说过,母亲是不可以选择放弃的,那样就无权做母亲,更何况你还是局长。江帆都已经走到这步天地,你这个当母亲的无视女儿的哭诉,心肠够硬的了呀?”

吕静桃看着女儿江帆鼻涕一把泪一把,哭得很伤心,脸色渐缓,挪过身疼爱的抱过女儿江帆:

“江帆,唉,江帆,现在明白了?当年读书时我可是没少给你讲了大道理,你是一句也听不进啊。盛年不重来,一日难再晨,及时当勉励,岁月不待人啊,现在知道晚了?这个适者生存,弱肉强食时代,没真本事谁也帮不了你,只有自己救自己。”

江帆委屈的在吕静桃的怀里哭诉:

“妈,读书时真没感到你说这些话的意义,现在懂了又什么用,我还能回到学校吗?现实的问题是我心里不平衡。假如说市长的女儿都在大街上捡破烂,我心里平衡啊!心里平衡是我们这代人的生存法则。地球大爆炸,人人都失去了生存的权力,好啊,可现实是人和人没有可比性。我的老妈,不比没尊严,想多了又太累,明天的发展又有谁知道会是什么样子?也许火星和地球就是一站地呢。秋至满山多秀色,春来无处不花香呢……”

吕静桃静静地看着女儿,目光中百思不得其解,半天问了一句:

“你姐呢?”

江帆生气地回了句:

“老娘,你跟我在一起不提江雪好不好?她现在可是风光无限,正春风得意。可我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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