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离开后立刻就派人去城里收拾出来了一座府邸。唐州连经战乱,城中这些大大小小房产的主人早就不知去向生死不明了,普通的民居房屋都分配给了陆陆续续回来或逃难而来的百姓,没有空余的了。不过成规模的府邸却还有十几套,只需从其中拿出一套来便足可做贾卓成的知州府了。
当天晚上,刘闲去找贾卓成,准备亲自把新府邸的钥匙交给他。到了知州府大门口才发现,知州衙门的牌匾竟然已经换成了河南总督府的牌匾了。这牌匾应该是郑世杰在京城做好后带过来的吧,否则怎么可能这么快。
刘闲问守门的衙役知州贾卓成大人还在吗?衙役告诉刘闲,贾卓成已经搬离了这座府邸,带着他手下的亲信到行馆居住去了。
刘闲便离开了这里,前往行馆,果然见到了一脸郁闷之色无比失落的贾卓成。贾卓成看到刘闲来到,忍不住愤愤不平地道:“真是拜刘大人所赐,我的府邸竟然就这么变成了别人的地方了。”
刘闲心中暗笑,感慨道:“我没想到郑大人竟然如此不讲情面,这么快就把大人给赶出来了。我原以为郑大人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上,怎么着也会留贾大人在府中暂时住下。等新府邸找好之后再让贾大人搬出来。真是没想到啊!……”
贾卓成郁闷不已,一副大受委屈的模样,忍不住怒道:“还不是刘大人你的提议,若非如此,若非如此,怎会出现这种事情!你两个会晤,却把我的府邸给会晤没了!”
刘闲笑道:“贾大人啊,你看郑大人那架势,摆明了非要留在唐州的。你的知州府是本城最好的府邸,难道贾大人认为能保住不成?我当时不过是随口一提,没想到郑大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分明就是觊觎已久。我看就是我不提,他也会向贾大人提出这个要求。他现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又高居正二品,贾大人能说个不字吗?”
贾卓成被刘闲说得哑口无言,一副郁闷到极点的模样,愤愤不平地道:“我要向皇后娘娘告状!郑世杰太欺负人了!”
刘闲叹了口气,道“说起来,郑大人的总督府应该设在洛阳才对,可是偏偏要留在唐州,真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贾卓成没好气地道:“还能有什么意思?他就是害怕!别看他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实胆小如鼠畏敌如虎!也就是仗着皇后娘娘撑腰敢在窝里横而已!”
刘闲摆手道:“这些就不要说了。这些话传到别人耳朵里,不是平白招惹麻烦吗?”
随即拿出一大串钥匙放在贾卓成的面前,道:“我这次过来,是为了把贾大人新府邸的钥匙交给贾大人。”
贾卓成一呆,随即流露出十分感激的神情来,难以置信地问道:“刘大人竟然这么快就找好了地方?”
刘闲点了点头,道:“在城南,距离这里也不远。虽然比不上原来的府邸,但也十分不错了,算得上是本城第二的大宅。”
贾卓成感动得不得了,心里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个想法来,只觉得皇后娘娘等人对待自己实在比不上这位刘大人呢!心中感激,脸上的神情也不由自主地流露了出来,抱拳道:“刘大人如此对我,我,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刘闲笑了笑,道:“贾大人不必如此。今后贾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只要是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贾卓成心里涌起温暖的感觉,忙抱拳道:“那,那我就先谢过刘大人了!”
刘闲站了起来,贾卓成见状,连忙也站了起来。
刘闲抱拳道:“我还有些军务需要处理,这就告辞了。”贾卓成连忙道:“我送刘大人!”随即便将刘闲送出了行馆的大门。
刘闲跨上战马,一众亲兵跟着也跨上了战马,却有一个亲兵留在了门口。刘闲指着那个亲兵道:“这是我的亲兵,他知道新府邸在哪里。贾大人可以让他给你们带路。”
贾卓成连忙拜谢,刘闲领着手下众人离去了。贾卓成看着刘闲离去的背影,经不住感叹了一声,随即就叫手下收拾去了。
差不多与此同时,还有十几个官员被派来了河南,分别在各州府走马上任。
滕忠仁,朝廷任命的均州知州,领着十几个亲随一路来到了均州。他在京城接到皇后的通知之时,原本还以为自己将要去的均州定是一片被战火破坏荼毒得不像样子的地方。然而进入均州之后却惊讶地发现,实际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好得多。官道上不时可以看见行人和商队,许多农人正在官道两边的农田忙碌着,虽然依旧难掩荒凉的气息,但明显已经透露出复苏的模样来。就如同一个重病的人,此刻正在迅速的恢复过来。
滕忠仁见此情景,心里不禁升起希望的感觉来,加快速度朝均州城赶去。
当他进入均州的时候,看见城池虽然因为之前年年战祸显得破败不堪,但放眼望去,只见许多街道许多民宅正在翻修重建,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街道上的店铺许多已经开张了,孩童的欢笑声不时地响起。这分明就是一座正在从废墟中迅速恢复过来的城市。虽然现在的情况谈不上多好,不过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
滕忠仁一行人来到知州衙门大门前,随从立刻向守门的衙役递上了朝廷的委任书。衙役验看无误之后,立刻拜道:“小的拜见大人!”
滕忠仁点了点头,径直进入了大门,来到大厅之上,看了看眼前这座大堂,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时,接到消息的均州官员匆匆来到,拜见滕忠仁。
滕忠仁先说了一番场面话,然后问道:“司库何在?”
一个脸有刀疤体格强壮的中年男子一瘸一拐的上前,抱拳道:“小人任章,乃是均州司库!”
滕忠仁打量了任章一眼,心里有些奇怪,问道:“现在库房还有多少纯银?多少存粮?”
任章道:“回大人的话,均州库房,目前有七百二十三两七钱存款,及五百六十三担存粮。”
滕忠仁吃了一惊,难以置信地叫道:“怎么只有这么一点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