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九百五十七)没消

灰手人道:“我懂了,又是因为如果说绝对了会没那么舒服,是吧?”

褐手人说:“算是。另一方面,就算没这个限制,我大概也不认为世间一定有这样的药。”

“为什么?”灰手人问。

褐手人笑道:“我总觉得有些事情,留下的痕迹是抹不去的。当然,我不是说全部。我觉得多多少少有些疤痕是无法去掉的。”

灰手人道:“比如呢?”

“这还用我举例子吗?”褐手人问,“刚才我们是怎么谈起这件事的?”

灰手人道:“就是提到‘快说’啊。”

“那不就行了。”褐手人道。

“怎么行了?”灰手人道。

“能说明问题啊。”褐手人说,“你又在明知故问,多少次了?”

灰手人坏笑道:“你不是也有很多次。”

“搞得你我又在故意拖延时间一样。”褐手人笑道。

灰手人道:“不管是不是,也差不多了。”

褐手人说:“什么叫也差不多了啊?”

灰手人说:“不管是不是,用主都会认为是吧?”

褐手人道:“那大概就是吧。”

灰手人又说:“你不害怕?”

“刚才都提起后怕这回事了。”褐手人说,“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什么意思?”灰手人问。

“后怕的那件事比现在害怕的这件事更可怕吧?”褐手人问。

“你会这样认为?”灰手人问。

“很奇怪吗?”褐手人问。

“奇怪,但我也算理解。”灰手人道。

“你是怎么理解的?”褐手人又问。

“大概就是,现在无畏了呗,但想起以前那件事,心里依然会怕,说白了,就是那疤痕没消啊。”灰手人说。

“那次他的表情太吓人了。”褐手人说道。

“是啊,对你我两人连说了两遍‘快说!’,那口气不得了。”灰手人笑道。

“你居然是笑着说出这话的,还叫后怕吗?”褐手人道。

“我笑不影响我后怕啊。”灰手人说道。

“带着疤痕还能笑成这样,也就是你我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到的吧?”褐手人问。

“反正我觉得正常环境下是做不出来的。”灰手人又说。

褐手人道:“那次的事,你我都不敢说啊。”

“对,同时对你我说‘快说!’,第一次的时候,你我互相看对方,等着对方说,是不是这样?”灰手人道,“反正当时我是在等着你说的。”

“我也是在等着你说啊。”褐手人道,“谁知道你不说。”

“那一刻我觉得就是谁先说谁倒霉。”灰手人说。

“那谁在气头上。”褐手人说。

“那谁好像没少在气头上啊。”灰手人道。

“而且多次是莫名其妙就在气头上了。”褐手人说。

“然后对着你我发泄。”灰手人说道。

“你我不是工具吗?”褐手人道。

“所以正常?”灰手人笑着问。

“不是说正常。”褐手人说,“反正是用主的工具,用主就对工具发脾气了。”

灰手人说道:“我是忘不了了。”

“接下来的惩罚也令人恐惧啊。”褐手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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