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简单的诊脉,沈钰都提心吊胆的,因为脖子上的匕首死死抵着她,只要稍微用力,就会割破大动脉。
等诊完脉,沈钰发现对方手抖的厉害,她的手也跟着抖了抖,“你手别抖啊!”
“控制不住。”男人嗓音沙哑的厉害,那是忍到极致才有的。
沈钰闻言更害怕了,“那个,你能不能往一边挪挪?影响我医术发挥。”
男人顿了顿,匕首往一边偏移了一些。
男人中的媚药并不高级,只有催情作用,吃了普通的解药就可以。
沈钰摸黑从空间里取出解药递给面前的男人,“你中的是低级的催情药,这是解药,吃下去就好了。”
男人道:“我怎知这解药是真的?”
沈钰发现对方警惕性好强,她的确是想下药来着,只是她想下的药正好缺货。
“即便这是毒药,从吞食毒药到毒发身亡也需要时间,就这点时间,够你杀了我。”
男人沉默了一会,然后拿着解药吃进去,期间,匕首一直抵着沈钰的脖颈,就像她说的那样,万一有诈,第一个死的会是沈钰。
安静的马车内,只能听见车轱辘声。
沈钰算准了时间,发现脖子上的匕首没有移开的意思,“药效过了吧?”
“嗯。”
沈钰指着脖子上的匕首问:“那这个,可以移开了吗?”
男人感觉药效退了差不多,这才收起匕首,掀开后门,外面天已大亮,可以清楚的看见男人面颊上带着金色的面具,下额线紧绷着,勾勒出一抹凌厉的弧度,身上穿着玄色劲装,在沈钰的视线中利落的飞出去。
风中隐约传来铃铛声。
沈钰疑惑的朝外张望,“刚才没听错吧,好像是铃铛声?”
等人走远了,沈钰松了一口气,她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学医,不然以刚才的情况,男人肯定会忍不住药效欺负她,而且还是一个有洁癖的流氓!
她一抹嘴,想到自己的初吻没了,还被对方占了便宜,就气的咬牙。
虽然她趁机报复回去,就是觉得不够解气。
给男人诊脉的时候,沈钰给对方下了一种禁欲的药,估计得吃素两三个月了。
一想到不明情况的男人以为自己真的不能人道的惊悚模样,沈钰心情好了不少。
医馆一天病人很多,沈钰看完这些病人快到中午了,这时,医馆外走进来一个男人,那人身穿月白色锦袍,如云边皎月,淡雅出尘。
沈钰嘴角往上翘了翘,“上言。”
除了温上言知道沈钰在这里开了医馆,就没人知道了。
“今天难得有空,就过来看看你,你现在过的不错。”温上言打量着医馆,当初沈家落魄时,他想帮助沈钰,却被拒绝了。
沈钰谦虚道:“混口饭吃而已。”
温上言道:“皇帝身体大不如前,朝廷现在气氛紧张,而且失踪八年的四皇子也突然回来了。”
沈钰闻言惊讶的看着温上言,“你说什么?四皇子回来了?”
温上言看见沈钰惊讶的表情也没意外,“八年前,都以为四皇子出意外了,没想到回来了,你也很惊讶对吧?”
沈钰点头头,“是很惊讶。”
她惊讶的是,夜倾寒会提前回来,按照书里的剧情,夜倾寒要两年后才回来。
他回来了!
“系统,你怎么没告诉我夜倾寒回来了?”
“我也很惊讶啊!”
“所以说你也不知道?”
“你三番两次的改剧情,系统程序已经自动关闭预知功能。”
“这么狠?”
“对你已经够宽容的了。”
沈钰沉默。
“沈钰。”
沈钰听见有人喊,抬起头就看见温上言有些欲言又止:“怎么了?有话直说,我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
温上言也觉得有道理,“沈钰,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跟我进宫给皇帝治病。”
沈钰确实没想到温上言说的忙是给皇帝看病,她并不想淌这浑水,只是温上言不轻易开口求人,一开口,她当然要帮。
“好,不过我话说在前面,能不能治好,我并不能保证。”
“那当然,就是希望你去看看,有没有救治的办法。”
“什么时候去?”
“明天。”
“好。”
回家的路上,经过卖肉饼的摊子,沈钰每次都会停下来买一个垫肚子,只是这次没有停。
江晏停下来问:“主子,不吃肉饼吗?”
“啊?”沈钰看见肉饼摊才回过神,“我不吃了,你想吃就买吧,不用管我。”
江晏跟上来,“我也不想吃。”
沈钰有些心不在焉,夜倾寒回来了,怎么提前回来了?
经过公告栏时,沈钰又看见自己的画像,依旧写着通缉犯,倒底是谁这么无聊,把她的画像贴上去的?还写着通缉犯?
江晏了上前就准备撕,被沈钰一把拦住,“主子,不撕吗?”
“不撕。”沈钰拉着江晏就走,“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江晏眉峰一拧,“难道是有人要害主子?”
“说不准,先回家再说。”
“好。”
不远处,四双眼睛一直盯着公告栏。
“昨天贴的被人撕掉了,今天一早又贴上,还要我们守着,主子有何目的?”卫骞百思不得其解。
“大概是为了解恨吧!”卫辰若有所思的道。
“这算哪门子解恨,不如把人找出来,揍一顿比较解恨。”
“主子的想法,哪是我们能猜的?”
“可我们守了一天了,也没看见撕画的人啊?”
“再等等。”
卫骞和卫辰继续守株待兔,一直到半夜,连个鬼影子都没有看见。
俩人空手回去复命。
卫辰和卫骞推开门走进来,就看见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窗前,那人衣着玄色锦袍,矜贵又冷傲,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来自主子的冰冷气息。
俩人单膝跪地,低眉颔首:“主子,守了一天也没看见有人来撕画像。”
男人顿了顿,问:“那有人过来围观吗?”
卫辰回道:“围观的倒不少,都是些寻常老百姓。”
“继续盯着,有人撕画立马带过来。”男人沉黑的眸子盯着窗外的明月,扶着窗台的手不由得握紧,“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