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
白衣少年思索了一番，眼神紧跟着那些羽箭，灵动的指尖上下飞舞着，仿佛神婆在作法。
他本意是想，既然无法暂停时空，那能再来一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好的……
到最后却发现空中密密麻麻如雨点的箭没有丝毫影响，依旧不受控制的往他们身上砸去。
“当心！”
少年直接趴在顾言飒身上，护住了他。一转眼，少年就被射成了“刺猬”。
“顾统领！”
所剩无几的将士们哀嚎着往上扑，无一例外的都被射成了筛子。
一时间，鲜血味飘到了空中，像是在给这场战争做洗礼。
一片寂静。
不知过了多久，在所有人都以为龙瑞的护国军队败了，试探着攻入防线时，血染白衣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都去给他陪葬吧！”
随着他一声吼，身上插着的羽箭纷纷掉落，少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拿起顾言飒掉落在一旁的乾坤剑大杀四方。
他不信，他的言哥哥就这么死了……
说好的三十九年为限，阎王爷怎么可以这么不守信用。
他还未带言哥哥看遍龙瑞的秀丽山川、各路美景……
这个大骗子！说好这辈子要娶他过门的！
少年冲着敌军身上一顿乱砍出气，面具上被血污的早已看不出当初的模样。
若是顾言飒此刻还清醒，若是他知晓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此刻就站在不远处，若是他知道她为了自己，不惜女扮男装头戴面具飞来救他，不知会作何感想。
他只觉得好累。
眼前一片黑的他，脚下却感觉在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着，却也不知目的地在何方。
“顾言飒……顾言飒……顾言飒。”
“谁在叫我？”
顾言飒眼前突然一片清明，映入眼帘的竟是两个奇奇怪怪的“人”。
一个体型修长精瘦，面色苍白，血舌大喇喇的吊在外面，却笑得让人心里发毛，瘆得慌。他着一身似鸟兽羽毛的乱糟糟的白衣，头戴白色高帽，上面写着黑字“一见生财”。
另一个体型短小健硕，面目青黑狰狞，倒是没有那吓人的长舌搭在下巴上，只是一直垮着脸，让人看了好生难受。他穿着乌漆麻黑看不出款式的衣服，头顶黑色高帽，上面写着白字“天下太平”。
顾言飒心想，这二人倒挺会搭配。
“应了就好，我还以为他来人间走一遭会变傻呢。”
黑无常反手一巴掌呼在了白无常后脑勺上：“说什么呢，管好自己的嘴，舌头都快给扯到地上了也妨碍不了你讲上头坏话，当心这位回归仙班了，第一个治的就是你白无常。”
“那我要是遭报应了，老范你会想我吧？”
“切，你不在了，我立马找别的阴差玩儿去。”
“你个没良心的。”
黑无常把锁魂链捆在顾言飒腰间：“快些走吧，当心那个姑奶奶来了，又要在这阴曹地府大闹一番才肯罢了，你银子够扣，我的可还不够花呢……”
黑白无常绑着顾言飒急忙往前赶路，却果不其然被一血衣少年挡住了去路。
“哟，这回换人了，看来这位好本事啊！不仅招惹女人，现在还改招惹男人了！”白无常笑眯眯的上下巡视着血衣少年。
“戴面具做甚，来咱们阴间，说的都是敞亮话，办的都是敞亮事儿，公子这样遮遮掩掩，竟看不出俊俏不俊俏了！”
姚娉婷不管黑白无常如何耍嘴皮子，只拿乾坤剑指着顾言飒：“我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