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在闹脾气?”宇文烈龙袍加身,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其实,朕也舍不得你嫁那么远……”
“皇上怎么会不舍得,”长乐公主嗤笑一声,恨恨的凝视着他,“全天下你唯一舍不得的,怕是只有姚府上的那位五小姐姚娉婷吧!”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下人纷纷跪着趴在地上不敢起身。
长乐睁大双眼,丝毫未料她话音刚落,宇文烈的巴掌竟会迎了上去,她只觉得耳边一阵风吹过后脑子便开始嗡嗡作响,整个人像是喝醉了一般,站都站不稳了。
她扶着一旁的圆桌,仰天大笑道:“皇兄这是被我说中心事了吧?自从我偶然见到皇兄书房里珍藏的那幅画像后,我就在想,皇兄是不是夜夜都要拿出来观摩一番呢?”
“你!”宇文烈反倒是像刚被扇耳光的人一般,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精彩绝伦。
“皇兄先别急着反驳我。”长乐一摆手,打断了他要辩解的话语,“只是那佳人早已嫁作他人妇,皇兄又何必要如此执迷不悟呢?”
“我认得皇兄的手笔,那画,便是皇兄亲手所作吧。我有幸曾见过她本人,皇兄画的,可谓是见画如见人,真真是冰肌玉骨的美人一个啊!”
“世人皆说画皮难画骨,不过我看到了皇兄这,倒是简单的紧。这画,定是皇兄将心爱之人刻在了心尖,闭着眼怕是都能给绘出个七八分来!”
“皇兄,”长乐的表情突然落寞下来,“你深知我心中属意叶行衍,你还偏将我送到大漠,这是看不惯别人成双成对吗?”
问题抛给了宇文烈后,他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他心里没有你,你就算是留在公主府,他也断然不会做这个上门驸马爷……我敢保证。”
他的话少了地位不同的疏离感,却更深的刺痛了长乐的心:“你胡说!他若心里没我,为何会担心怕我害风寒替我加披风?他若心里没我,为何会在我吃错东西肚子痛到痛不欲生时亲自给我熬汤药送到闺房前?他若心里没我,为何常常那样温柔的跟我说话?”
“我从小便不爱看书,也是他苦心钻研,才让我熟记于心了那么多本书!”
“从小到大,这一切的一切,乃至他所有的陪伴,皇兄是觉得全部都一文不值吗?”
宇文烈叹了口气无奈道:“长乐,你对他的情感,不过是出于对为师的他的崇拜和迷恋罢了。他为长,为尊,为师,教给你一切,你就像那个屁颠屁颠跟在大鸭子身后的小鸭子,时间久了你自然会对他生出依恋之情,你会舍不得他,不想与他分开,你想长长久久的同他在一处……可他是怎么想的,你清楚吗?”
长乐如梦初醒般,她突然想起了往日她表明心意后他的冷漠、他的决绝、他的回避……
不,一定不是像皇兄所说的那样的!
他心里明明就有自己,只是碍于身份,不肯答应罢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
长乐瞬间给自己打足了气,便立马跨出房门下决心要向他问个明白,哪怕……得到的依旧是原来的答案,她也在所不惜!
在她长乐的终身大事面前,脸面算什么?!它又值几个钱?!此番若能留住叶行衍,要她做什么她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