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逢新皇大婚这日,姚娉婷从晨星阁办完事回到将军府,却见顾言飒这厮又蹲在树下挖着什么东西。
“又有好酒新鲜出炉了?”她好奇的视线追随着他手里的动作。
“嗯,这是我新研制的黑糯米酒。”他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将坛子抱在怀里,慢慢揭下上面封口的红布和油皮纸,一股淡淡的清冽酒香扑面而来,“成功了!这酒可暖脾胃,你常年手脚冰凉,喝它最好不过了!”
姚娉婷看着兴奋的他,若有所思:我不仅手脚冰凉,我还全身冰凉!热了我才不正常……
这一世的你,喜弄酒水,倒还真是和过去的那些你与众不同。许是做了将军的过?以往她就知道,将士们习惯打胜仗后以大碗豪饮,可却不像他这般,活的像个酿酒师之子……
她思量了种种,却从未想过,他制酒是为了她。
饮对了,酒可暖身,亦可补气益血,顾言飒查遍了各类医书,才由此得出结论。
他不仅学会了酿酒,更学会了往酒里添相辅相成的药物,以便发挥最大的作用。孰料,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她竟一点起色都没有,不经意间碰到她,她还是冷的吓人。
美则美矣,但最让他担心的还是她的身体状况。热血汉子如他,不敢体会她那如寒冬冰湖里的温度。
一个不注意,姚娉婷已喝了半坛子酒。
“你少喝点,”顾言飒夺回了酒坛,就着她刚刚喝的位置直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姚娉婷“老脸”一红,起身就要离开,孰料此举被他给轻而易举的识破,一个反手将她圈在了树与自己之间。
“干什么?”姚娉婷娇嗔的推他。路过见此场景的下人均露出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慌张逃走。
给将军创造“花前月下”的机会,人人有责!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你说我干什么?”顾言飒呼出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丝米酒香味,令她有些许迷醉,差点就要沦陷其中。
“不行……”姚娉婷推开他缓缓贴近的唇,却听见他委屈异常的诉苦:“婷婷,是不是我哪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别赶我走好不好,我想守在你身边,我好孤独……陪陪我,别离开我……”
电光火石间,他滚烫的唇如蜻蜓点水般落在她脸上,碰到她的粉唇时,竟一发不可收拾,像头洪水猛兽般侵蚀着她。
远处的宇文烈看到他们夫妻如此恩爱的场面,气的调头就走。
他堂堂新皇顶着国婚的巨大压力来看她,可真是蠢到了极致,傻的彻底!
正如此想着,却见另一边的宇文澈亦是一脸颓废的模样,运起轻功倏地飞走。
呵,好你个姚娉婷,伤的还不只是我一人的心!这一身勾人的本事,不去勾栏瓦舍可惜了!
宇文烈赌气的望着顾言飒夫妻二人,愤愤离去。
“你喝多了!我不同喝醉的人说话!”姚娉婷偷偷一弹指,便轻巧的挣脱出了他的禁锢圈,离他数丈远,把他当妖魔鬼怪似的防着。
见此景,顾言飒苦笑问她:“给我个理由。”
既然肯顶着舆论压力嫁给我,为什么又不和我真正的在一起?当我顾言飒是傻子吗?
姚娉婷轻咳一声,敛去了眸中的爱意,冷静回道:“你说过婚后我们各不相干的,直到我们其中一人找到真命天子或真命天女,就立即和离。”
“原来如此,你等的是这个……”他眼神恢复了清明,又变回了那个不苟言笑的大将军,“好了,你不必多言,我懂了。”
言罢遂落寞转身离去,高大的背影竟透出止不住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