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奉天市绝大部分的人都已进入梦乡,整座城市都安静了下来。
但严家老宅,大院内,却灯火通明,无人入眠。
没有参与今日婚宴的一些严家人,看着地面上躺着的十几具尸体,无不噤若寒蝉,脸上写满了惊骇、愕然、恐惧、愤怒等情绪。
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竟敢杀害他们严家人!!
不由得,这些人将目光,看向了站在中央的老者……
老者名为严振山,是严守坤的父亲,上一任严家家主,即便是严守坤担任家主的时候,大事小情,也要听从严振山的意见。
可以说,严家真正的话事人,就是严振山。
此时此刻,严振山看着地面上的十几具尸体,一言不发,眼神如同寒潭一般,看不见什么情绪波动。
但从他频繁搓动手里的手串,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
“谁干的?!”终于,严振山抬起头,将目光落在前来报丧的人身上,压抑着怒火,沙哑的嗓音问道。
声音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却充满着摄人心神的压迫感。
前来报丧的那位也算是奉天市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可感觉到这份恐怖的压迫感时,还是身躯狠狠一颤,结结巴巴道:
“是……是苏玄……”
当即他把今日皇朝大酒店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告知了严振山。
“刚刚你说,严家七八十名保镖,却连他一根汗毛都没有伤到。后来苏风拿出手枪,也没有给他带来丝毫伤害?”严振山沉声问道。
“是……是的……”
严振山不说话了,浑浊的眸子闪烁。
他纵横江湖几十载,早就练就了越是愤怒越冷静的本领,刚才报丧之人的话,让他敏锐捕捉到了一个重点信息:
苏玄的实力非常恐怖!
连枪都奈何不了他,莫非……他是传说中的武道修者?
“我知道了,感谢你派人将严家人的尸首送回来,去领赏吧!”严振山收回思绪,交代一句后,转身返回房间,从书桌抽屉里,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大概半分钟左右,才被接通。
“什么事?”对面传来一道浑厚低沉的嗓音。
严振山深吸口气,恭敬道:“于先生,于大小姐她……出事了!”
于大小姐,就是严守坤的妻子。
“你说什么?”电话那边传来凳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兰儿她怎么了?!”
“是苏玄,苏玄回来了,杀掉了我的儿子,还有您的女儿……”严振山小心翼翼的道,将发生的事情,与帝都于家的家主,原原本本转述一遍。
“…………”
沉默!
足足沉默了几分钟!
电话那边才传来一道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我知道了,三日后,我会带着人亲临奉天市!”
“于先生……”严振山想了想,提醒道:“那苏玄,很有可能是一名武道修者!”
“武道修者,当我于家没有吗?!你放出话去,三日后,我请苏玄来云鼎山庄做客!”
帝都于家家主说完,便挂了电话!
严振山放下手机,当即叫来管家,吩咐道:“去拟一份邀请函,就写:帝都于家,三日后,邀请苏玄来云鼎山庄做客!”
………………
同一时间。
奉天市超豪华五星级酒店——浩瀚国际。
三十三层,总统套房。
苏玄盘膝坐在舒适的席梦思大床上,运转体内的玄气,游走于四肢百骸,在他的周身,有淡淡的金光环绕。
许久以后。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眸,喃喃自语道:“我的《天地诀》卡在第二层,已经足足三年了,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踏入第三层?”
苏玄口中的《天地诀》,乃是一部神奇的修炼心法。
他之所以能在短短五年内,拥有如今的恐怖实力,也正是因为这部《天地诀》。
“想要踏入尊者境,就必须要将《天地诀》修炼至第三层,可惜,这世俗界,玄气实在是太稀薄了。”苏玄摇摇头,叹道:“罢了,修炼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上,慢慢来吧……”
武道一途,从弱到强,分为练力境、内壮境、宗师境、尊者境、天位境……
寻常武者,穷极一生,最终可能也只是内壮境后期,终生无法成为玄气宗师。
而对于一些天资极佳的人,也只是有可能踏入玄气宗师。
苏玄目前乃是玄气宗师后期,不应该气馁,他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九的武道修者了。
“铃铃铃~!”
思绪转动间,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苏玄拿起看了看,是一个本地陌生号码,顺手接通。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清脆好听的女孩子声音:“你好,请问你是苏玄吗?”
“我是,你哪位?”
“苏公子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慕诗,是奉天市陈家人。”对方自我介绍道。
“有事吗?”苏玄皱了皱眉头,陈家他知道,可陈慕诗,他却从未听说过。而且,这大半夜的,给自己打电话干什么?
“我想请苏公子吃个夜宵,可以么?”
“吃夜宵?”苏玄愣住,看了眼手表,他一脸黑线道:“你没病吧?!凌晨两点多,给我打电话,就为了找我吃夜宵?”
说完,不给对面往下说的机会,他直接挂了电话。
神经病……
将手机丢到一边,苏玄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翌日,早上七点,苏玄准时起床,冲了个澡后,他边擦头发边走出卫生间。
“咚咚咚!”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
不用问苏玄也知道是谁,说了句“进”后,房门推开,姬冷迈着大长腿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餐盘,“公子,早餐。”
“嗯,放那吧!”苏玄朝着桌边指了指。
“公子,有人想见你。”姬冷放下餐盘,抬起头,微笑道。
“谁啊?”苏玄拿起面包片,斯文的吃着,顺口问道。
“她说她叫陈慕诗。”
苏玄吃面包的动作停顿了,脸上有点无奈,心思着这女人有病吧?昨儿大半夜打电话要请他吃夜宵,今早又要来见他。
“她说来找我什么事吗?”苏玄问道。
姬冷摇了摇头,“没,只是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公子您商榷,事关公子您身家性命的。”
“哦?这年头,还有人能关乎到我的身家性命?”苏玄觉得有些好笑。
姬冷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就去见见吧,看来这面包是吃不成了,让她在酒店餐厅等我吧!”苏玄放下面包片。
他倒是真的有些好奇,这个什么陈慕诗,找他到底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