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瞬间齐刷刷后退,尽量远离导演所在的位置。
导演紧张到额头上的冷汗簌簌直流,声音颤抖,几乎带着哭腔:“江七月,你不是会道术吗?你快帮帮我!”
江七月用力地抿了抿嘴,憋着坏笑,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逗他玩:“导演,你别怕,我看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导演的脸色更加苍白了,身体摇摇欲坠,“这、这就不用了吧!”
周围的人群已经听出江七月实在逗弄导演,不禁发出低低的窃笑声,这下也只有导演还以为是真的。
,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睨了一眼,看着导演那双腿抖得像筛子的模样,对着江七月冷哼了一声,“你可别说我喜欢他,那简直是侮辱我的审美和性取向。”
他又看了一眼平躺在地板上的霍廷晞,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提醒道:“你别在逗这个导演了,那小子的状况可不容乐观。”
江七月心里有数,她低头看了一眼霍廷晞,“没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导演以为江七月这话是在和他说,他就差跪地求着江七月帮忙了,“七月啊!别没事了,我有事啊。”
江七月知道是时候收场了,她走向导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嘴里念叨着一串无意义的咒语:“呼啦吧啦,小傻子。逗你玩的。”然后,她认真地点了点头,“好了,他已经走了。”
罐中阴魂看着江七月这番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你可真坏,他都被你吓成这样了,你还骂他傻子。”
江七月悄悄地吐了吐舌头,心中暗想,谁让这导演在她重生的第一天重生过来时,就对着她骂骂咧咧的呢。
导演吞了吐口水,又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询问道:“这下,真的没事了吗?”
江七月郑重其事地点头,“放心哈!七月姐出手,任何鬼怪都靠近不了。”
“那你快帮帮廷晞。”导演还不忘提醒江七月。
江七月不由得高看了一眼导演,敛起表情,严肃道,“现在就弄。”
霍廷晞的事情很麻烦,她迟迟没开始也是在等时辰,时辰不到阵法启不了,现在时间差不多了。
江七月将糯米中摆好香烛,她点燃了一道符纸,用符纸将蜡烛一一点燃,这些火焰异常旺盛,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整个洞穴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明亮。
最后,江七月取出那最后一枚黑色棋子,轻轻置于左手掌心,右手捏决,开始在空中对着棋子划出符咒,念念有词:“唵吽吽三檀那……艮宫封鬼户,离宫驾货轮……沉天断鬼魂……”她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咬字清晰、流畅。
同时,江七月全程紧紧盯着那枚棋子,脚下生风,在糯米撒成的阵内快速急行,速度之快,让一旁的导演等人眼花缭乱。
江七月盯着手中棋子,完全没有看脚下,脚下却从未碰到过一根蜡烛甚至一粒糯米,行走之间,蜡烛的火苗也未受到脚步带起来风的影响,岿然不动。
江七月围绕阵中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圈,渐渐的,一边走,一边做着各种科仪动作,一会高声诵唱,一会低头念咒,动作越来越缓慢,最终走到了石凳之前,随着江七月默念的咒语结束,突然大喝一声:“……天煞速起!”
只见霍廷晞身上突然刮起阵阵黑色旋风,黑风越来越大,吹得江七月身上的衣袍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江七月手上最后一枚棋子摁在南斗六星的勺斗之内,突然黑色旋风像是找到出口,疯狂地向黑色棋子汇聚而去,那枚棋子就像个黑洞,吞噬着所有黑色旋风。
“这…这是怎么做到的?”有人低声惊叹,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江七月没有说话,静静地站在石凳前,她双眼紧闭,感受着仪式的最后阶段。衣袍逐渐平稳下来了,洞穴也恢复了平静,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枚吸收了黑色旋风的黑棋。
江七月轻轻舒了一口气,她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刚才的仪式对她来说也是一次不小的消耗。
接连几天做法,她得身体消耗的很严重,等把罐中阴魂那件事情解决了,她一定要好好睡上24小时,不然霍廷晞没死,她先一步猝死了。
“那谁,我包里有个保温杯,你帮我拿一下。”江七月累得不行动弹,随手指了个人说。
“好。”这次很快就有人响应了,他从江七月的书包里拿出保温杯,随便好奇地看了一眼包内,只见包里满满当当装了好多法器。
“谢谢。”江七月接过水,大口地喝了几口,继续说道:“霍廷晞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导演看了一眼,但见霍廷晞还是没有意识的状态,担忧地问,“那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啊?”
江七月用脚轻轻地踢了踢霍廷晞,盖上保温杯的盖子,语气难掩一丝疲倦,解释道:“急啥,他的身体需要时间来恢复,我做的只是帮他排除体内的阴气。”
导演点了点头,显然松了一口气,“那我们可以送他去医院了吗?”
“去吧去吧!”江七月有气无力地抬起手,摆了摆。
导演转身对剧组的工作人员说,“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帮忙把霍廷晞抬出去。”
几个工作人员迅速上前,小心翼翼地将霍廷晞抬起,轻手轻脚地向洞穴外走去。尽管霍廷晞还未完全恢复意识,但他的呼吸已经平稳,脸色也不再是先前的苍白。
“哦,对了,你们出了洞穴,今晚发生的一切最后都别说出去。”导演冲着大家,提醒道。
“好、好的。”众人不疑有他,连连答应。
今晚这事他们就是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会信的吧。
江七月看着他们离开后,洞穴内只剩下她和罐中阴魂。她深吸了一口气,对阴魂说:“十分钟,让我喘口气。”
阴魂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平和:“行,你休息吧。”
几百年都等了,十分钟的等待对他而言,不过是弹指一挥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