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初忍不住地笑了:“刘总这话说的,我怎么对你们了?”
“按照刘总的逻辑,我好歹也是我爸的女儿,你们作为我爸最信任的伙伴,之前在我出事的时候,不仅没有站在我身后帮我,还联合在一起,找借口下掉了我的总裁职位。”
“联合蒋路,想方设法地排挤我。”
“你们对得起我爸这么多年来,对你们的好吗?”
电话那边的人噎住,暗暗咬了咬牙:“我们那都是为了公司好啊,后来不是还给你了吗?”
沈云初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的:“刘叔,不是你们还给我的,是我靠自己拿回来的。”
“而且,我也都是为了公司好啊。”
“之前公司状况不好,加上股东太多,在很多事情上,都很难达成统一的意见,我作为公司管理,决策很难落实到位。”
“为了公司决策能够快速落实,我也没有办法。”
“而且,我是按照市场价格收购的各位的股份,从头到尾,我也并没有威胁,没有强迫你们吧?买卖这种事情,你情我愿。”
“不能够眼看着在经历了一场刮骨疗伤之后,公司的情况逐渐好起来了,你们就觉得我是在算计你们吧?”
“我都没有痛诉你们在公司最为艰难的时候选择抛弃公司,你们倒是找上门来了,可没有这样的道理。”
“刘叔如果觉得我哪儿做得不对,有问题了,大可直接找律师告我。”
“我行得正坐得端,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也不怕。”
沈云初想起之前的事情,脸上笑容更淡了几分:“对了。”
“我最近在查我爸妈的车祸,查到车祸和叶景阳有关,我怀疑我们的股东中,之前有人和叶景阳暗中有联络,和叶景阳勾结。”
“所以,到时候可能还需要你们,配合一下调查。”
那刘总似乎有些慌乱:“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为什么会这么觉得?我们都是公司的老人了,哪怕是之前投票下了你的总裁职位,也是为了公司好。”
“是陆随墨跟你说了什么吧?陆随墨现在和你在一起了,他自然看不惯之前和你曾经有过婚姻的叶景阳,所以才会拿叶景阳开刀。”
沈云初不为所动:“是不是真的,到时候让警方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听她这么说,电话那边的人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云初冷笑了一声,她可不是什么软柿子,任由他们拿捏的。
但他们似乎不这么觉得,他们大概觉得,她最近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陆随墨在后面帮她出主意,操控着一切。
不过,既然他们要这么觉得,那就让陆随墨背了这个锅吧。
俞霜俞然、王婉婉还有林南栀被带走问话,陆军卓的案子又还在调查审理中,沈云初一下子觉得,好像世界都因此变得安静了。
都回到了正轨。
只除了,陆随墨越来越忙了。
“陆方刚死了,陆军卓被抓了,陆成威完全不管陆家的事情,老四和老五之前在陆军卓的大清洗中受了伤,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陆家完全处于无主的状态,一团混乱。”
“这几天,陆氏集团的高层来找了我几次,让我回陆氏集团主持工作,跟我说,陆氏集团本来就该是属于我的。”
沈云初点了点头,倒也并不意外:“那你要回去吗?”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你回国,除了想要在国内发展自己的公司,应该也想要报两年前的仇,夺回陆氏集团吧?”
陆随墨摇了摇头:“我想要报仇,和夺回陆氏,这两件事情是可以分开的,并不矛盾的。”
“我只是想要让陆方刚得到应有的惩罚,但并不想接手陆氏。”
沈云初有些讶异:“你不想接手陆氏?”
但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陆随墨的目的是抢夺陆氏啊。
陆随墨笑了笑:“陆氏集团,是典型的家庭作坊,一开始就存在不少的问题。”
“经过这些年的发展,加上陆家内部明争暗斗,人心不齐,陆氏集团其实暗病很多。”
“之前我接手的那段时间就发现了。”
“但因为陆氏集团的名头在那里,它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艘大船。”
“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其实里面很多地方,都已经被虫蛀得差不多了。”
“而现在,又正在经历风浪,很容易就全部倾覆。”
“不过,陆氏集团毕竟产业大,即便是里面有诸多的问题,也还是会有不少人觊觎。”
陆随墨眸光淡淡:“但为了陆氏,将自己以及家人陷入危险之中,不是好的选择。”
沈云初点了点头,却不无担忧:“可是,如果你不拿到陆氏集团的掌控权,被其他人拿到了,不管最后得到陆氏的人是谁,他们最后可能都会针对你。”
“你也同样不得安宁。”
陆随墨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当然知道。”
“但我这两年,也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我本来在爷爷身边长大,对陆氏集团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虽然陆方刚抢走了陆氏集团,但我也偷偷摸摸地,将陆氏集团旗下一些边缘化的产业悄悄想办法用手段拽到了手里。”
“我手中,除了我现在摆在明面上的公司,还有一些用其他人的名义成立的公司,都一一和我觉得陆氏集团旗下比较有潜力,但并不受陆方刚重视的公司对标,然后抢他们的客户抢他们的项目,最后直接取缔。”
“陆氏集团本身的主导产业,我也已经在一一渗透,只是还没有办法完全取代。”
“但陆氏集团经历这么一场变故,肯定会元气大伤。”
“不管是谁接手陆家这个烂摊子,我都丝毫不惧。”
沈云初眼睛晶亮,却又忍不住地深吸了一口气,两年。
而且是在陆随墨受尽挫折,精神状态都不是太好的两年,他却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沈云初伸手抱住了陆随墨:“这两年,你肯定很辛苦吧?”
陆随墨勾起嘴角笑了:“辛苦肯定是辛苦的,但幸好,一切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