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2章 被骗的方醒

远处有人惨叫,还有吆喝责骂的声音。

火把渐渐的往这边靠拢,加上边上的大火堆,把现场照的纤毫毕现。

“伯爷,下官只是想钓鱼,对,下官最喜欢喝鲜鱼做的鱼汤……”

陈金竟然渐渐的镇定了下来,方醒不禁赞道:“果真是有名将风采,本伯不如也!”

陈金涎着脸道:“伯爷过奖了,下官……嗷!”

方醒收刀,然后闪电般的用刀身在陈金的脸上抽一下。

陈金的脸上迅速多了一道伤痕,然后迅速肿胀。

“你是谁的人?”

方醒缓缓把长刀逼近陈金的咽喉。

陈金停止了惨叫,捂着脸喊道:“魏国公府,下官是魏国公的人!”

方醒的长刀停在他的咽喉前,冷冷的道:“别以为魏国公府没落了,就可以任由你等泼脏水!”

陈金咽喉处的肌肤被冰冷而锋利的刀尖激起了鸡皮疙瘩,他的脑袋微微后仰了些,说道:“下官不敢撒谎,否则死后永坠地狱!”

方醒的眼神微动,退后一步说道:“你若是撒谎,这世上无人能保住你。”

陈金松了一口气,想起了方醒和定国公徐景昌交好,不禁狂喜,却有些懊悔刚才说的话被那么多人听到,担心方醒会不得不严厉处置自己。

“去魏国公府!”

方醒把现场交给了傅显和王贺,自己带着人就进了城。

今夜的金陵城几乎是一城噤声。

方醒再次出手,拿下的人虽然不多,但都是抄家。这是大罪的象征,也是流放的象征。

方醒叫开了城门,李秀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兴和伯,抓到了吗?”

方醒出城前说是要有海寇登岸的消息,所以李秀一直在盯着城防。

方醒点点头,看了一眼戒备森严的城头后,满意的道:“再坚持一个时辰,等押解人犯进城后,今夜就无事了。”

李秀松了一口气,就坚持在城门处守着,却不知道城中的守将早就得了消息,今夜只是捉拿人犯而已,屁事没有。

方醒一路到了魏国公府外,家丁敲门,里面骂骂咧咧的来开门,等看到门外是方醒时,开门的仆役竟然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叫徐显义来!”

方醒皱眉看着那晕倒的仆役,觉得这个魏国公府真的是够诡异的。

跟来的护卫也被吓到了,只是还能保持清醒,就急匆匆的进去叫人。

大晚上的方醒居然来找人,这是什么意思?

徐显义得了消息就叫人进内院去通报女眷,他自己带着几个护卫,提着灯笼就来见方醒。

他是帮衬,但徐家的女眷,包括北京的定国公徐景昌都说了,只要魏国公府度过这个难关,以后徐显义这一支就可以在两京横着走。

想到横着走,徐显义不禁暗自苦笑。

皇帝的心思勋戚们大多知道,就是不满,觉得勋戚们都是混爵禄的,顺带还祸害一把百姓。

所以徐显义只求等到徐显宗成熟后就搬回家去,然后凭着两府的看顾和给的钱钞,好生培养下一代。

“勋戚难过啊!”

一声叹息之后,徐显义加快了脚步,一进前厅就拱手道:“兴和伯是稀客,还请直言。”

别寒暄,这是女眷那边派人追来告诉他的接待要诀。

——方醒这等人无事不会来魏国公府,所以直接些,他反而会欣赏。

方醒果然面色稍霁,然后问道:“陈金你可认识?”

徐显义没有思考,说道:“这人在下不知,请兴和伯明示。”

方醒盯着他的眼睛,见他不躲闪,这才说道:“此人乃是军中的指挥佥事,他说自己是魏国公府的人,去问问。”

这算是暂时相信了他的话,徐显义马上叫人去找了老管家来。

老管家满脸通红的被架着来了,一张嘴就是酒气。

“陈金?伯爷,那胖子当年确实是走过府上的路子,只是后来先国公爷不理世事了之后,府上和他就再也没了往来。”

“真的没有?”

方醒冷冷的道:“说错了,记错了,那可是杀头的…….买卖。”

老管家也算是见多识广,可依旧被方醒冷飕飕的话给吓住了,下意识的说道:“伯爷,他可是谋逆了?”

徐显义再也忍不得了,低喝道:“兴和伯问话,问什么答什么。”

老管家这才想起眼前这位伯爷可是连徐景昌都压不住的,急忙站直了身体,打个酒嗝说道:“就十多年前吧,那陈金开始还在过年时来过两次,后来见先国公爷不搭理,就再也没来过了。”

方醒盯着他问道:“可有错谬?”

老管家老老实实地道:“伯爷,小的不敢撒谎。”

能让方醒大晚上来问话的人事,那几乎可以和谋逆挂上半个钩了。

方醒点点头,徐显义心中一紧,就问道:“兴和伯,府上可是有碍?”

方醒起身道:“当年陈金必然是借了魏国公府的势,这才能一路高升,所以牵连肯定是会有些的。”

“兴和伯,魏国公府恳请相助。”

徐显义躬身恳求,老管家已经有些怕了,毕竟现在的魏国公府算是落难的凤凰,还不如秦淮河上的一个名妓。

这话有些夸张,但却说明了魏国公府现在的窘境。

皇帝冷落,以前的老关系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走走礼,基本上都冷了。

方醒急着要去讯问陈金,就简短的给了个答案:“以前是以前,陛下是要看现在和以后,所以谨守本分最好。”

等方醒走了之后,徐显义叫人把方醒的话转达给了女眷,稍后有人出来给了意见。

“.…...兴和伯和定国公是老交情,不管怎么着,只要咱们府上不贪婪,手别乱伸……府上的规矩还是要盯紧些,老管家今夜轮值,却饮酒误事,已经在受罚了。”

徐显义知道了意思,等人走后,就和两个魏国公府养着的幕僚说道:“看来定国公还是要帮扶亲戚的,如此府上就高枕无忧了。”

一个幕僚说道:“定国公经常被敲打,就像是御用的出气筒,咱们府上好在是收了,只是关门度日罢了,所以才免了这些烦忧。”

另一个也是心满意足的道:“看兴和伯的意思,分明就是对府上有些眷顾之意,否则以他的圣眷,只需一份弹章,咱们府上就得焦头烂额。”

“他不是那等人。”

徐显义说道:“北方在清理,造反的都出了好些,全是士绅。可南方的士绅更多,势力更大,兴和伯来金陵就是震慑的,这时候谁敢闹事,一刀就剁了。”

“哎!陈金可是军中的人,他被抓,就怕南方不安宁了。”

……

“这是本伯第一次被人给骗了。”

临时驻地的一个房间被开辟成了刑房,陈金被绑在柱子上,见方醒进来只是笑。

“伯爷,下官说的句句是实,当着魏国公的面,下官也敢这般说,绝无半句虚言。若有,天打五雷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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