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书友‘狼屠屠狼’的盟主打赏,第二十七位盟主,感谢!
……
“公之于众!”
朱棣一声令下,还在休假的百官们都开始忙活起来。
那些早些年被安置在北平和周围的俘虏都被驱赶在一起,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看着可怜之极。
大过年的这是要干什么?
城门外,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几千人在寒风中茫然无措。
一千多军士无奈的站在外围,大过年的他们也不想出远门,可这事儿是朱棣亲自抓的,谁敢偷懒?
“都听清楚了!”
刑部一个官员慢条斯理的走到前方,一开口就是满堂彩。
“好嗓子!”
干这种活计的必须要有一副好嗓子,这才有天朝上国的形象。
“历次北征所获俘虏,本该遣往四方劳作,可陛下仁慈,将你等视为大明百姓。”
大明对这些俘虏还算是不错,如果换做明军被俘虏,不死就是侥幸,活下来也是生不如死。
顿时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围观的百姓中酝酿着。
“可就在前几日,有人谋杀了御史兰坚,后续更是胆大包天,居然当街刺杀朝中的两名御史,罪不可赦!”
兰坚?
那不是被……兴和伯给杀的吗?
而且那兴和伯仗着陛下的宠信,居然还安然无恙。
可是这事儿和这些草原战俘有何关系呢?
“前日刑部侦知凶手的所在,连夜抓捕,经过审讯,凶手乃是原先的俘虏,其中带头的是朵颜三卫曾经的头领,动手的有瓦剌人,也有鞑靼人。而他们的目的就是想嫁祸于兴和伯,扰乱大明的朝纲。”
为了名正言顺,表面上的功劳归于了刑部。
什么?
兰坚和那两名御史居然是被这些曾经的俘虏杀的?
杨荣和杨士奇等人站在城墙上看着,唏嘘着。
去了朝鲜才归来没多久的黄俨干笑道:“这次兴和伯算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可若不是他平时跋扈,那些人怎会设套坑他?若是他能从这次事件中汲取到教训,那才是善莫大焉。”
这人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
杨荣皱眉道:“指使者乃是朵颜三卫的贵族,黄公公莫要弄错了,说出去别人笑话。”
黄俨振眉道:“咱家可不知道这些细节,不过朵颜三卫本是大明的藩属,最后却……嗬嗬嗬!”
这个死太监!
哪怕和方醒再有矛盾,可黄俨这种污蔑朵颜三卫乃是方醒逼反的说法,依然得不到大多数人的赞同。
黄俨的话里暗示着方醒当时直接灭掉了建州女真人,导致朵颜三卫唇亡齿寒,最终对大明生出反叛之心。
“兴和伯来了。”
方醒不是一个人,而是和孟瑛一起上来的,这让杨荣的眸子一缩。
这人难道已经学会了妥协之道?那真是让人畏惧啊!
愣头青不可怕,可怕的是老狐狸!
比如说洪武年间的那位胡惟庸,大家都觉得此人是老狐狸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其人居然能逼的朱元璋这位大佬痛下杀手,可见他的手腕之一斑!
方醒和孟瑛走到前面,两人还相互拱拱手,看着就像是一对朋友。
下方已经宣读完了,那些军士开始分队,把各处的人驱赶到一处,然后各奔东西。
黄俨笑呵呵的凑过去说道:“兴和伯蒙冤昭雪,可喜可贺呀!”
方醒斜睨着他道:“方某蒙什么冤了?”
尼玛!还是那个愣头青啊!
黄俨很少被人这样针对,他嗬嗬的干笑着,“兴和伯这是何意?”
方醒不屑的道:“陛下都没给方某定罪,何来的蒙冤?谁敢说兰坚是方某杀的?长舌妇!”
长舌妇,这话就算是说女人都受不了,何况是男人!
在场的官员们不少都曾想过是不是方醒杀的人,这下被讥讽为长舌妇,再深厚的脸皮神功也挡不住脸红。
“方醒!你不要太得意!”
黄俨压低声音,阴狠的道:“太子也与你生出了隔阂,你的好日子长不了!咱家且等着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嗬嗬嗬!”
这话只有方醒和孟瑛听到,孟瑛觉得黄俨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居然把不少人心中的想法都说出来了。
“烂屁yan!”
方醒冲着黄俨不屑的道:“我尊重郑和,我尊重那些为了大明而奋斗的内侍,可你这种人,抱歉,我把你称呼为人,侮辱了大家,你这种狗,也配和方某谈论这些事吗?滚!”
黄俨气的指着方醒,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孟瑛劝道:“二位,就此罢了吧,否则闹大了,大过年的惹的陛下动怒就不好了。”
黄俨想起方醒才将被人冤枉,朱棣多半是安抚,就忍下了冲动,冲着孟瑛说道:“保定侯果然是雅量,居然能同这等人并肩而立,换了咱家,宁可跳下去也不愿和此等贼子并立。”
孟瑛在心中大骂着黄俨拖自己下水,强笑道:“口角之争罢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岂不是更好?”
方醒突然侧身道:“保定侯果然是八面玲珑,方某佩服,告辞了!”
尼玛!果然还是那个宽宏大量的兴和伯,找到机会就怼了孟瑛一回。
孟瑛和文官联手挤走了方醒,此事做的颇不地道,所以被方醒讥讽了一句,那脸色马上就变的淡淡的。
“黄公公,孟某告辞了。”
孟瑛觉得右边那些人的眼神有些古怪,尴尬之余,他也走了。
至于黄俨,孟瑛作为朱棣的心腹,和他无冤无仇,若是黄俨事后报复,那就是脑残,给自己树敌的脑残。
方醒上来一趟,结果就喷了黄俨和孟瑛,杨荣面色轻松的道:“兴和伯冲动了呀!”
杨士奇点头道:“那黄俨就是个小人,背地里经常干些挑拨离间的事,得罪他不明智啊!”
杨荣笑道:“他得罪的人越多,就越安全,所以这是好事。”
这时有人探出头去看看城下,回身说道:“兴和伯和太孙殿下一起走了。”
杨荣闭上眼睛叹息道:“殿下终究是……哎!”
杨士奇说道:“正常,兴和伯为殿下出头,殿下的性子又不是那等薄恩寡义的,肯定不肯躲避。再说了,若是殿下躲避了,咱们会怎么看?”
没有担当!
杨荣苦笑道:“都不妥当啊!陛下那边也在放任。”
杨士奇劝道:“今日北平城将会噤声,你我还是安心回家继续过年吧。”
北平城的不少人今天确实是噤声了,被这个消息给扰乱了心思。
那些人在心中诅咒着,诅咒为何是那些草原俘虏动的手,哪怕是换做一个权贵也好啊!那样方醒又多了一些敌人。